封司夜被检查完,确定身上没有锋利的武器之后,在厉擎爵的注视下,缓缓走过去。
而此刻厉擎爵的手里躺着的毒药那样鲜红。
毒药色泽越艳丽代表越毒,漫殊仅仅看一眼就知道这毒难解!
“拿去吞下啊,只要你吞下它,孤就会放过殊儿。”
“毕竟殊儿在孤的心里……到底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厉擎爵笑着,那样张狂,在他眼里,这不是感天动地的爱情,而是愚蠢!
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自己,而且还是第二次。
迟烬啊迟烬,永远不是做大事的人,永远只配被孤踩在脚下。
而厉擎爵更清楚,漫殊在他心里当然有一席之地。
毕竟……他当年没有得到她,这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
漫殊啊,可比他宫里那些俗色更美艳,更有滋味。
“不要,阿夜不要!”
漫殊被掐住脖子,她挣扎着,锋利的天蚕丝疯狂收拢,将她越绞越紧,直到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浸透红纱。
这种无力感让她难以接受,她已经眼睁睁看着迟烬在自己眼前死去无能为力,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封司夜站在厉擎爵的面前,伸手拿过毒药,看向漫殊,突然绽开一抹笑:“漫漫,我会永远守护你!”
不管是当初的迟烬,还是此刻的封司夜,他们最相同的,是对她致命的爱。
“不要怕,我们还会再见的。”
封司夜说完,直接伸手将药丸送到口中,然后一口吞下去。
厉擎爵亲眼看着他吞下去,眼睁睁看着封司夜因为痛苦而跌倒而下,然后猖狂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废物!凭你也想得到殊儿?”
“告诉你,千年前她不属于你,你们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如今也是!”
“孤当然会让你们在一起,不过……是让她晚一步去阎王殿找你!”
“啧啧,迟烬……你永生永世都得是孤的手下败(将)……啊啊啊啊啊!”
厉擎爵看着封司夜倒下的身影,自然卸下了防备,当即就要踩上封司夜的脑袋。
让下面那些叛徒好好看看,封司夜不过尔尔。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他脚刚伸过去。
一把锋利的小镰刀就一把扬起,直接穿透他的整个脚掌。
封司夜握紧镰刀,从容地将他撂倒,然后起身,将漫殊勾到了自己身后。
“迟烬?你使诈?”
厉擎爵虽然已经活了千年,但他思维禁锢,在他眼里,他还是夜国的帝王。
而忘了这个世界瞬息万变,眼前曾经最忠贞不二,最不可能欺君罔上的迟烬,早就不再是当年的迟烬。
时代更迭推着人们往前走,谁都不会站在原地一成不变。
“哦?迟烬忠君爱国,跟我封司夜有什么关系?”
封司夜淡漠地蔑视着地上的男人,脚掌被穿透不算狠。
他啊……还有很多账要好好跟他清算。
漫殊被封司夜护在身后,刚才那凄惨苦楚的表情一变,红唇邪戾一勾:“老公,默契不错!”
封司夜手里的武器自然是被上缴了,可厉擎爵却忘了自己掐着喉咙的漫殊从来就不是善茬。
在封司夜倒地的瞬间,她配合地痛苦挣扎。
扭动身子让别在腰间的小镰刀被天蚕丝划破束缚,然后落地,恰好被封司夜接住。
“你……你们!怎么可能?那毒药无解,一旦服下,是致命的!”
“不管你是谁,你都得最终化为一滩血水!”
厉擎爵倒在地上,他痛苦地想要抽掉穿透脚掌的镰刀。
可是却越去触碰,镰刀越来越往里钻,痛得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哦?你说的是这个?”
封司夜摊开手,还是刚刚那只手,只见他五指分开,从指头缝里滑出一颗红色药丸。
刚刚他压根没吃,不过是个假动作而已。
当然这不足以骗过任何人,可是厉擎爵太自负。
他自诩了解迟烬,那个人从来正派,不会玩花样,耍心机,是以也根本没注意。
可现在的封司夜可是商场老手,不过是点障眼法,加上与漫殊的配合。
夫妻俩戏精俯身,分分钟可以去拿影帝影后。
愣是把厉擎爵给耍得团团转!
“你……你们联合起来骗孤?迟烬,你没服下?”
厉擎爵这下慌了,他自诩心机城府极深,很会玩弄人心。
可是现在?所有都似乎脱离了掌控!
“都说了……我是封司夜!”
封司夜是华国人,可不惯你这千年前夜国暴君的臭毛病!
“暗夜帝国的夜帝!”
“凭你,也配跟本帝抢女人?”
封司夜狼眸危险一眯,手里把玩着那颗毒药俯身:“说,漫漫身上的束缚怎么解?”
“哈哈哈哈……孤不会死,你别想用这种雕虫小技威胁孤!”
“孤活了一千年,孤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帝王!”
“殊儿,你以为你死得无辜吗?独孤清月为何要杀你?你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哈哈哈哈哈,杀了孤,这个秘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厉擎爵痛苦地往后退,想要试图逃跑,一边说话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本座不想知道。”
漫殊淡淡开口,就算是被天蚕丝束缚住,也丝毫不影响她放肆张扬的气场。
她是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漫殊大人,是夜国最娇艳放肆的一朵玫瑰,她生来就该高傲!
不管什么原因,置他于死地的人,都该遭到报应!
而此刻,风水轮流转……也到了该她出手的时候了!
厉擎爵疯狂往后退,却突然被一个身影挡住,他抬眸去看,却见是他最信任的下属墨麟!
“墨麟,带孤走,赶紧带孤离开这里!”
他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求助道。
他活了一千年了,不能在最后延长寿命的节骨眼出事。
只要他能逃走,他就还能卷土重来。
可是面前的男人,冷硬的眉目那样冰凉。
突然一脸嫌弃地抽出被他抓住的裤腿:“这恐怕不行,毕竟……我是卧底!”
继而淡定从容地俯身向漫殊行礼道:
“血月神教属下谢祈,拜见教主大人!!!”
“血月神教,一直与吾主漫殊同在!!!”
他一呼百应,声音在地宫之内掷地有声,缓缓漾开。
“血月神教,日月同辉!”
“血月神教,日月同辉!”
“血月神教,日月同辉!”
……
紧接着,就是山呼海唤一般热烈的回应,此刻台下厉擎爵的人已经被教众们绞杀殆尽。
他们纷纷虔诚地仰头看向那一抹血红,那是他们的信仰,永远是!
他们为之生,为之死,只为守护那个曾为天下,为百姓打江山,护山河的漫殊大人!
她值得!!!
“……”厉擎爵:???
反……反了?全都反了?
“不……不可能!你居然是血月神教的卧底?”
“你可是孤最信任的人,孤千年前可从未在血月神教见过你。”
厉擎爵简直要崩溃了,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下属反水了,他最后的王牌似乎都被抽离了。
“你的确没见过他,谢祈不是四大护法,而是陪本座征战天下的将军!”
“你从来不召见为天下征战的将领,只沉迷炼丹美色,当然不会见过谢将军!”
“不过此刻彼此正式认识一下也行。”
漫殊漫不经心道,丝毫没有自己被绑的窘迫感,反而还能开玩笑似的开口。
“谁要再认识他了,你们这群反贼,都得死!!!”
“孤要你们都下地狱,给孤陪葬!”
厉擎爵已经彻底疯了,太早就在地宫安装了毁灭装置,只要他按下去,就能毁了这里,然后自己从地道逃掉。
他看向不远处的装置,一边故意继续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一边往那边爬。
身为帝王,他从未这样狼狈过,这都怪漫殊,他迟早得让她做自己的炉鼎。
谢祈看着厉擎爵的动作,却依旧按兵不动。
反而叫来了台下人群中蛰伏的黑鹰。
“黑鹰,你服下了那颗唯一的仙丹,所以你的血,能融化天蚕丝!”
“快给教主大人解开吧。”
谢祈这些年可没有白白潜伏,该得到的消息一个不落。
于是黑鹰赶紧用匕首划开手心,用自己血融化了天蚕丝。
漫殊终于重获自由。
封司夜低眸,小心翼翼地为她检查伤口。
漫殊仰头,眯着狐狸眼笑起来:“别皱眉了,我不疼。”
封司夜看着眼前的漫殊身上斑驳的伤痕,又见她那样释然还安慰自己的模样,更心疼了。
“嗯,你不疼,我心疼。”
封司夜俯身,轻轻靠近漫殊,在她肩膀上那最深的伤口处轻轻一吹。
小心翼翼开口:“先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噗嗤,阿夜你真可爱!”
漫殊被他孩子气的小动作给可爱到,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凑上去又亲了一口。
“乖啦,我不疼。”
刚刚看你服毒药,怕你死掉时,才是真的疼。
“谢祈,他在干嘛?”
漫殊说完,知道现在还不是腻歪的时候,局势还没稳固。
又看见厉擎爵拖着已经废掉的右腿疯狂往一个地方移动,忍不住问道。
然而她刚问完,似乎是为了配合她,厉擎爵已经触碰到了那个开关。
转眸看向漫殊和其他所有人,疯狂大笑:“哈哈哈哈,你们都去死吧!”
“只有孤,才配存活千年!”
他眼底一片猩红,狠狠一伸手按下去,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地宫坍塌,漫殊全军覆没的画面。
而现实是,地宫中所有人一脸看傻逼的目光看着他。
然后集体伸手,给他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咳咳……忘了告诉你,你这个毁灭装置,那天我看不顺眼,顺便给你把内部拆了一下。”
“恐怕是没法爆炸了!”
谢祈似乎是嫌此刻的画面还不够厉擎爵社死,开口解释道。
“怎……怎么可能?孤怎么不知道?”
厉擎爵只觉得全世界都魔幻了,已经不是玄幻那么简单了。
“嗯,其实除了你……我们卧底全部人都知道!”
谢祈似乎是嫌厉擎爵被打击得还不够,继续道。
“……”厉擎爵引以为傲的世界观崩塌中:???
“啧啧,厉擎爵,你蹦哒完了吗?轮到本座收拾你了吧。”
漫殊挑眉,手腕一甩,一条血红色带着倒刺的血神鞭飞扬而出。
她狠狠一甩,只见鞭子飞舞而出,缠住厉擎爵往身边一拉,将人拉了回来!
然后漫殊取过封司夜手里的药丸,直接在收拢鞭子让厉擎爵痛苦尖叫时,扔进他的嘴里。
“不……不要!”
厉擎爵疯狂挣扎,而他论武力值,根本不是漫殊的对手。
已有六成南冥神功的她,早已所向披靡。
“厉擎爵,论毒辣论城府手段,不是本座比不上你,只不过是本座觉得天下子民,浩浩国土比权势地位更为重要!”
“都过去一千年了,你还是如此自私自利。”
“既然如此,便回归开头,你早就不该存于世,本座不过是顺手将你送回历史而已。”
漫殊淡漠邪魅,亲手送服了这颗药,然后拂袖起身。
看着眼底浩浩荡荡的血月门教众,张扬肆意一笑:“暴君已死,以祭为夜国拼杀的亡魂!”
“教主威武!!!”
“教主威武!!!”
………
漫殊身上的伤很重,封司夜抱着她暂时去了上面的殿宇。
找了一间还算没有被完全毁掉的屋子。
让冷泽送来了医药箱,然后开始给漫殊上药。
“漫漫,疼吗?”
封司夜小心地为漫殊上药,医用棉签沾了药水清理了伤口,然后又开始笨手笨脚地上药。
他虽上药生疏,但细致入微,生怕弄疼了她。
“要阿夜呼呼就不疼。”
漫殊温柔一笑,忍不住想起之前阿夜孩子气又可爱的样子,逗道。
“呼呼……”
封司夜低眸,果然心疼又专注地轻轻去吹她的伤口,想要缓解她被天蚕丝割出来的伤。
“汐宝,我们回国吧!”
“这次,我要父母见证,明媒正娶,将你娶回家,做封夫人!”
千年前的种种他也日渐想起来,他们经历了太多,最后下场凄惨。
这一世,他想争分夺秒地陪着她,爱着她,再也不分开。
“好,我嫁你。”
漫殊点头,幸福的笑意蔓延眼底:时隔三世,她终于要嫁人了,嫁给三世以来最爱的他,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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