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黑风高,岚罗山的枝桠上,一只眼睛赤红的乌鸦掠过,很熟练地飞到颜汐的肩膀上。
好似找到了归属一般得摆着脑袋讨宠。
少女伸手,白嫩地指尖触及乌鸦的墨羽,安抚地摸着。
眼底缠上勾人的邪妄:“是呢……一千年了,本座回来了。”
她此刻的模样落在半跪在地的教众眼中。
自动浮现出,千年前,那个绝代风华,靡丽如地狱之畔的曼殊沙华的教主大人。
朱唇明眸,眉眼间的曼殊沙华花钿灼灼妖冶的模样。
她唇边常常嗜着几分森凉的笑意,一双狐狸眸眼尾勾起几分邪红。
细碎的星辉仿佛散落在她的明眸之中,含淬山河,美不胜收。
她是血月神教的始祖,也该是如今血月门的主人。
此刻她蓦然现世,原本遮住月亮的天空,蓦然黑压压的云层散开。
一轮血红色的圆月挂在空中,仿佛在迎接漫殊的回归。
“你就是黑翼?跟我讲讲你们为何还存在于世吧。”
漫殊侧目,肩膀上的乌鸦也跟着歪歪脑袋,看向黑翼。
黑翼将他们为何而存在告诉漫殊,这个世界上,能力都是守恒的。
有暗神狩猎每一世的漫殊,便有血月门门徒与之对立,守护每一个转世的教主临世,安稳过完一生。
这原本应该是毫无波澜的轮回般的任务,但现在因为正在的教主回归,而变得完全不同了。
“暗神者如今已被清月国师掌控,他们的任务便是猎杀每一世转世的教主大人。”
“不过教主大人放心,属下们一直都在,死生不论,永护您平安。”
他们记得千年前的一切,他们记得漫殊为了夜国带领血月神教守护山河的模样。
他们的神明,应该被尊重,被敬畏,而非被污蔑唾弃,永生永世被诅咒。
“暗神者如今藏匿何处?”
漫殊不是一个激进派,她很清楚清月国师的能力。
千年前能引天雷处死她,还能活到现在,只为杀死每一世的她,那么他的能力一定还在自己之上。
她重生归来,只有两成的南冥神功,还不足以与清月国师为敌。
她需要变强,变得更强!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站在最高处俯瞰蝼蚁,也唯有变强,她才有资格不卑不亢地站在封司夜的身边。
“暗神者的总部在月神山,而如今的血月神教化名血月门,以杀手组织之名存于世。”
“主上,我们将是您手中最忠诚,最强大的刀刃。”
只要您需要,教徒们依旧是您的死侍,千年不改。
“嗯,血月门我会接手,现在是一千年以后,沧海桑田,古礼免了。”
“血月门想来也大有不同,只是本座如今抽不开身,暂定栖身帝都。”
“如今你们也藏匿起来,没有本座的命令,不能暴露身份。”
漫殊淡漠的视线扫过众人,这一瞬间,仿若重回千年前。
“教主大人,这是血月门门主令,令牌里有血月门的所有秘密芯片。”
“如今血月门是国际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您现下栖身的身份虽不低,但有任何困难,血月门必当倾巢而下。”
黑翼虔诚地半跪,他仰头,只见天空血月当空,照在教主大人的头顶,一时间他眸色更为虔诚。
“嗯,本座知道了,退下吧。”
漫殊捏紧门主令,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
再遇见暗神者,她便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白衫,眉心一点雪白昙花形状的花钿。
长衫不染纤尘,雪白的肌肤宛若沧山寂雪,唇色淡漠,霁月风光般的男人站在血月之下。
雪白修长的指拨弄着手腕上的白玉佛珠。
一双清冷淡漠的眸中仿佛天神怜悯,淡如薄雾,冷如寒冰。
“漫殊……孤等这一天很久了呢。”
————
颜汐紧握着血月门的令牌,回到了汐夜庄园,此时已经是半夜,她看见书房还亮着灯,看来他还在忙。
小姑娘松了一口气,乖乖往自己房间的窗户用轻功飞过去。
鉴于上次的运气太差,小姑娘还坐在树上观察了许久,没人发现,这才偷偷摸摸溜回房间。
然后赶紧换成睡裙,钻进被窝睡觉觉。
血月神令被她锁起来放好,在黑色无光的箱子里,发出淡淡的血光。
而小姑娘睡下以后很久,小姑娘的房间被人悄悄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气呼呼的步入粉嫩嫩的公主房。
封司夜熬夜做完工作,本以为回到房间能看到睡熟的小甜心。
谁知道他悄悄的,深怕吵醒小姑娘睡觉地爬上自己的床,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
一时间心情跌落谷底,转念又来到颜汐的房间,这才看见小奶包正在自己房间里睡得甜滋滋的。
他失宠了吗?
汐宝都不来跟自己睡觉觉了?
既然如此,他就“勉为其难”地来跟汐宝睡觉吧。
某条大尾巴狼毫无廉耻地脱下家居服,穿上灰色的睡袍爬上床。
然后一把搂住小奶包往怀里带,在她白嫩嫩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而后歪了歪脑袋,向来强势霸道的男人有些萌地想:怪不得汐宝贝喜欢“吧唧”一口。
原来狠狠一亲,小姑娘的脸跟豆腐一样滑嫩,亲一口就凹进去一下,立刻弹起来,好玩极了。
某个跟幼儿园没毕业一般的大总裁,得了趣味,又趁着小奶包熟睡,在她脸上“吧唧”了几口。
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小姑娘睡下。
颜汐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总有一只癞蛤蟆追着自己吐泡泡,泡泡砸在她的脸上,发出“吧唧吧唧”的破碎声,气得她够呛。
于是气呼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
封司夜都快睡着了,突然被同样睡着的小奶包一脚踹下床,然后一脸懵逼地爬起来。
皱着眉看着颜汐,狐疑道:“汐宝……谁是癞蛤蟆?”
“快起来说清楚?”
“……”颜汐:睡着了,睡死了,醒不来。
看见小姑娘睡得那么香的模样,封司夜只好搂着小姑娘继续睡。
一想到她说的癞蛤蟆,坏心思地又在她脸上“吧唧”几口,心满意足地睡下。
然而没过多久,“砰”地一声响,封司夜再次被某人一脚踹下床。
始作俑者还十分“傲娇”地在粉嫩嫩的大床上滚了一圈,好似在保卫自己的领地不受侵犯。
“……”封司夜:气呼呼回房间抱被子,睡了沙发。
于是小奶包威胁大尾巴狼睡沙发这事儿,真是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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