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墨的话,让刘导不禁点头。
在剧播出之前,只释放出预告片花,观众并不知道这剧到底好不好看。
只能通过导演,演员阵容,以及片花所呈现出的效果来判断要不要来看看试试。
这其实是对他的一种肯定,表示观众相信他的口碑,相信他拍戏的水平。
可一旦看了,发现不好看,观众会果断弃剧,你之前的口碑再好都没有用。
甚至还会因为这次的不好,导致以后在拍剧,都会抱着怀疑的态度,不会放心去看。
但谈墨说的话,确实是对他的肯定。
这让刘导还挺受用。
“好好地一部历史剧,却让观众对那个时期的真实历史产生误解。”谈墨摇摇头,“这是对历史真相的亵.渎。所以我说,你写的,可以娱乐大众,却不能当做历史剧来宣传。”
“其实这段时期的历史,并不需要多少艺术加工。它本身就足够跌宕起伏,甚至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上层有奢靡,有斗争,有国与国的战争,而下层又有民不聊生。只要尊重历史,按照事实,哪怕只是拍其中一部分,都足够。”
至于元琪珊为什么选择写出这样的剧本。
谈墨不去猜。
也许是因为她懒得去查那么多的资料。
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这样的剧本更好。
也许是因为她觉得她所写的就很符合历史。
刘导掩不住脸上惊异连连。
“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这些事件也就罢了,把每个事件的年份都记得这么清楚,甚至包括竹林七贤每个人的生卒年份,他们做过什么官,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刘导一脸震惊的问。
刘导不禁看向申静怡。
她可是学历史的。
她能把这些记得这么清楚吗?
实际上,谈墨还只是长话短说,只捡了重点说而已。
真要再细致些,她能将这些人的出身和有史料记载的族谱都讲一遍。
“不是说你不是历史系的吗?”元琪珊问。
不是历史系的,竟然还对这段历史这么熟悉。
怎么着,历史爱好者啊?
谈尽棋骄傲极了。
自己这妹妹,从来都是用真本事打脸。
一打一个爽!
“这位申老师只说了墨墨不是历史系的学生,却没说墨墨虽不在历史系,却是唐教授的学生,是被唐教授亲自带邀请进他的研究团队的。”谈尽棋似笑非笑,目光转到眼角,淡淡的飘落在申静怡的身上,总之就是不正眼看她。
“不知申老师是不是忘了说这事儿了。”谈尽棋慢悠悠地说,“据我所知,申老师也在唐教授的团队中,而唐教授的团队总共就10个人,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忘记。”
谈尽棋只差没直说,申静怡就是故意不说出来的。
元琪珊是被申静怡坑了。
“什么意思?”元琪珊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但又好像没听明白,“你说的唐教授,是京大历史系的那位唐教授?可谈墨既然不是历史系的学生,又怎么会进唐教授的团队?而且,她才大一!”
别说谈墨一个非历史系的了。
就算是历史系的,也不可能让一个大一新生进唐教授的团队。
“申老师,你不解释一下吗?”谈尽棋含笑问,“你如果不解释,那我就帮着解释一下?”
申静怡:“……”
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谈尽棋没管她,直接说道:“元编剧,你怎么不换个方式想一想呢?即使谈墨不是历史系的学生,依旧被唐教授亲自邀请进团队,那她的历史专业水平,该有多高?”
谈尽棋轻勾唇角。
真是的,换个方式,这么一想,不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了吗?
“申老师,谈墨是跟你同在唐教授团队中的?”刘导问道。
申静怡心里迅速的计较。
这事儿没法儿瞒。
只要去问一问唐教授,便什么都瞒不住。
“谈墨确实是跟我同在唐教授的团队。”申静怡只能承认,她好似为难的笑了一下,“只是她是在上学期末才加入的。那时候因为临近期末,大家都忙着复习,所以研究便暂停了。谈墨虽然加入进来,但还没有正式接触过我们的工作内容,我与她也没怎么相处过,对谈墨的专业水平,确实不了解。”
“那你现在了解了。”谈尽棋冷声说道。
虽然他之前跟申静怡不认识。
也从没听谈墨提起过。
但从申静怡来了之后,她的表现,她说的话,谈尽棋便看得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谈墨所在的团队中,竟然有这么个人。
谈尽棋就担心了起来。
也不知道团队中的其他人怎么样。
“刘导。”谈墨叫了一声。
刘导的注意力立即转了过来。
“我知道一部剧的拍摄,会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我不是这方面专业的,知道的不多,我所能想到的,是演员的档期问题,还有剧组停工的话,后面复工,延期杀青等等所多耗费的资金问题。”谈墨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可能说了幼稚的话,要是哪里说得不对,导演您尽管指出来。”
刘导笑笑,有点儿意外谈墨没说什么别见怪之类的话,而是直接让他指出来。
一般人不是都会说,我要是哪儿说错了,做错了,您多担待,您别见怪,之类的话吗?
刘导其实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知道自己会说错,会说的让人不高兴。
明明惹了对方不高兴,还非要让对方担待自己,不跟你一般见识。
多大的脸呢。
这话听起来,其实就跟不喜勿喷一个道理了。
明知道说的话,别人会不高兴。
可一句不喜勿喷,就想堵住对方的嘴。
说了对方不好,却以一句不喜勿喷,就不允许别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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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呢?
但刘导没想到,他今天竟在谈墨这儿,听到了不一样的说法。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尽管说出来,别忍着,也别担待。
听到这样的话,刘导心里竟是莫名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