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殿臣坐在前屋,他认识李选举,知道他是派出所的所长,平时见到都躲着走,这家伙在杨树镇算是个人物,一般老百姓都怕他。
“李所长,你给我做主啊!”柳殿臣起身给李选举作揖道。
柳殿臣看到一个农村老头样子的人,他不认识柳殿臣,问道:“你谁呀?刘通呐?”他转身问杨百顺。
杨百顺陪着笑脸说:“这位柳殿臣,是原告,刘通把过期的鸡饲料卖给柳殿臣,导致柳殿臣家的一百多只鸡死亡,柳殿臣去县畜牧站找刘通索赔,却被大胆刘通给打了,于是柳大叔就告到了联防队,联防队依法办案,已经把刘通正法了!”
“啥玩意儿?正法了?”李选举叫道。
“别吵吵,就是给法办了,我用词不当,嘿嘿,李所,坐坐,还不快点给李所上茶!”杨百顺喊道。
“上啥茶?我要看看刘通!你们把他关哪儿了?”李选举焦急地往后走。
杨百顺跟在后面来到了后院,李选举一看,当时就火大了,说道:“别打了,你们这是用私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吴局的小舅子啊!”
柳文昊看见李选举过来了,他笑笑迎上来道:“李所,你咋来了?”
这时候刘通已经昏死过去,嘴巴里面也开始滴滴答答往外淌血了,杨百顺就制止了两个打手,再打真的就打死了。
李选举认识柳文昊,他疑惑道:“柳老板,你咋也在这儿?”他叫柳文昊为老板,是因为他知道柳文昊是大樱桃酒楼的老板,这段时间大樱桃酒楼还一直往派出所交保护费,所以他对柳文昊还是给面子的。
“这小子把我爹给打了,我当儿子的知道了,就教训他一顿,李所,你说我这么做应该吧?”
“前面那个老头是你爹?”李选举接过柳文昊递上来的一根中华烟,那边杨百顺己经叫人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刘通放了下来,丢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是啊,这小子叫好几个人打我爹,把我爹打倒在地还往死里ya,你说这要是你爹叫人打了,你不得把打人家伙削死啊!”柳文昊吐了一口烟说道。
李选举把柳文昊拉到一边说:“可是这人是吴局的小舅子,差不多就行了啊!”
“啊?吴局的小舅子?真的假的啊,赶紧地,你们几个,把刘通抬前面屋里去,给他洗洗!”柳文昊说道。
李选举叹口气,说:“吴局马上就到,我估计,你吃不了得兜着走,赶紧叫人准备钱,搞不好,你得吃官司!”
“没那么严重吧!”柳文昊仰起脸说道,几个人走出后院,两个打人的联防队用水管子冲刷着后院单杠下的一片血迹。
吴良到了,进来不是找他小舅子,而是招呼柳文昊的名字。柳文昊走上前,冷脸道:“吴局,你叫我?”
吴良上上下下打量了柳文昊,笑着说:“柳公子果然相貌过人!我吴某见识了,那啥,我小舅子犯你手里了,是他活该倒霉,你说吧,给你爹赔偿多少钱合适,钱我都带来了”
在场的人看见县局局长吴良亲自到场了,都为柳文昊父子和杨百顺捏了一把汗,可是吴良的话却让大家大跌眼镜!柳文昊心里明白,这都是“干爹”的威力啊!
“吴局,看你说的,别叫我柳公子,我爹叫刘通给打了,我做儿子的就打回来,天经地义,可是刚才李所说刘通是您小舅子,你看这事儿整的,我也不知道啊!要我看,就这么地吧,他打了我爹,我打了他,谁也别给谁赔偿了,这事儿就两抵了咋样?”柳文昊笑呵呵说道。
“呢……”吴良脸上一块白一块红的,“听柳公子的,你说咋样就咋样,我小舅子人呐?”
“哦,在前屋,我看得送医院了,你拉他去看看吧,估计还有口气儿!”柳文昊说道。
吴良陪着笑脸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啥,我代他给你赔不是了,这里有张卡,里面是十万块,拿去给柳老爷子补补营养吧!”
柳文昊伸手就接过来那张工行卡,说道:“多谢了,多谢了,你把刘通拉回去吧,以后我爹去卖鸡,让他抬抬手,给个好价儿,别再拿什么过期的饲料坑俺爹就行了!”
“那是一定,没事没事,都好说好说……”吴良尴尬地笑着,脸都有些抽筋儿了。
刘通只是皮外伤,嘴里掉了几颗牙,流些血,被几个民警抬着上了吴良的警车,匆匆忙忙开走了送去县医院。
这边剩下的李选举彻底服了,他马上拉着柳文昊说:“柳公子!今儿我老李算是开了眼了,吴局啊,多牛逼一人啊!在咱们依原县,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在柳公子的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那啥,柳公子,啥也不说了,今儿晌午,凤凰楼我摆一桌!请柳公子跟柳老爷子赏脸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