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罪恶之花。
夏桐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嘴,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他不答反问:“你最喜欢什么花?”
夏桐有些恼怒:“顾颢然,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笑起来:“我真蠢,你们女孩子,无非喜欢的就是玫瑰、百合之类的……。”他双手下移,圈拢在她的腰际:“可惜玫瑰美则美矣,却太过脆弱,一下子就会被折断,零落凋零……。”
“……。”
忽然,他像是叹息了一声:“曾经,她也喜欢玫瑰……。”
她?!
夏桐全身绷紧,她想起了沈吟昨晚对她说的话,不禁开口问:“她——是谁?”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说:“曾经这片庄园里种满了大片大片的玫瑰,是那个男人替她种的。她很喜欢他送她玫瑰花,喜欢他在玫瑰花田里对她说甜言蜜语……。”他笑起来:“可惜最后,也是他亲手将她埋葬在这片玫瑰花田里……。”
“……。”
“所以说玫瑰美则美矣,却太脆弱,还是妖艳的罂粟,更刚强更能摧毁人心。”他始终若有所思的感叹着。
夏桐的身体,却随着他这番话,越来越僵。脑子嗡嗡的,无数话语和片段突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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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颢然和秦家,在很久以前,就因为某些事,积怨颇深。他一直都在暗地里找寻秦家的弱点,想要置秦家于死地。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林曼茹被秦翰生背后下黑手的原因吧?”
……
“不是他要求高,只是他心里早就有了人。那个人一直一直都伫立在他的心尖处,不管我怎么努力的踮起脚尖,都够不着。”
……
“我那时候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长的很漂亮的,总是过去陪语惜夫人。我听说,好像是语惜夫人的弟弟。不过语惜夫人死了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
夏桐心头一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了上来。
冉冉口中所说,那个语惜夫人的弟弟,会不会就是眼前的顾颢然?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莫语惜当年毫无预警的死掉,是不是与秦翰生有关。然后顾颢然心念姐姐的死因,对秦家一直积怨颇深,这些年来也在不停的找寻秦家的弱点,要置秦翰生于死地。
还有她和秦慕抉结婚那天,她被秦慕泫劫持,然后陪着秦慕泫看了一下午的《机器猫》。而她记得,顾颢然的办公室也放着满满的《机器猫》碟片。
顾颢然和秦慕泫都喜欢看《机器猫》的原因,是不是也和莫语惜有关?
太多的相似点融合在了一起,令夏桐忍不住开口问:“顾颢然,你口中的那个她,是不是指的——莫语惜?”
刚刚说完,她就被他翻转过来,抵在窗前,一个长吻缠了上来。腰肢被他紧紧箍住,竟似用尽了所有力气。
夏桐拼命的吸气,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开,这个吻与他过往的嬉笑与试探不同,却是出奇的猛烈而有力。满是迷乱的沉陷与掠夺。夏桐大脑被蹂躏成一团迷雾,心脏不可抑制的砰砰乱跳。
隐约间,却理不出头绪。
吻了很久,他才放开她的唇。舌头却顺着她的脸颊,滑上了她的耳垂,反复舔舐几次,然后微微含住。许久后,他似乎厌烦了一般,加重力度,齿间微微一摩擦,一个激灵从夏桐的脑门到脚尖。
半晌,顾颢然才缓缓放下她的耳垂,哈出的热气环绕在她的耳畔。那里面,她隐隐约约间捕捉到几个零碎的单词。
“l……u……。”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夏桐气喘的推开他:“顾颢然,看清楚我是谁?”
他迷惑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伸手掬起她耳旁掉落的一缕碎发,沉默的赏玩着。
“我不是莫语惜,我不是你的姐姐,你看清楚我是谁?”她摇晃着他的肩膀。
听闻到姐姐这两个字,他噔时抬起头,眼里的柔情翻搅成一片。见此,夏桐心里暗叫不妙。
她下意识的想推开他逃掉,却不想此时身体被人猛地想上托起,固定在窗台上。
夏桐想摆脱,却不想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脊往上滑,带过的一路,炙热中带着几分扰人的战栗。那只手划过她内衣的肩带,很自然的,解了开。
夏桐下意识的一叫,被松掉的内衣滑落了下来。身前的人微微凑上身来,将裙摆撩高,按住她的肩膀。顺着她裸露开来的小腹一路湿吻而上。
此时,夏桐只觉得浑身升起一片燥热,笼罩在她赤。裸身体的四周,连成一片海洋。她将身体微微向前倾,抬腿间,抵在了一个灼。热的东西,坚硬一片。
垂下眼,他眼中隐约溢出的柔情满溢而来,席卷在她心畔的每一个角落。
但夏桐知道,这份柔情不属于她,他只是喝醉了。他将她当成了莫语惜,当成了那个他这些年来一直深爱的女人。
他的胸口,灼热着,越来越近,男人笼罩在她耳边的气体反复缭绕。
仅仅是一瞬,夏桐一下子清醒开来。狠狠咬住唇瓣,想要抵御住从下而生的燥热与战栗。
她双手撑在窗沿,胡乱的摸索着,最后抓住一只光亮冰冷的东西。她心里一喜,那是插着丁香花的花瓶。
握紧了玻璃瓶,她冷静的在心里默念着“三、二、一”。
“砰!”玻璃瓶用力的砸上了男人的额头,顾颢然错愕不及的退后一步,按着额角的手指尖隐约有血蔓延开。
夏桐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身体在骤然失去平衡的同时,朝后仰。她恐惧的睁大眼,整个人从窗台摔落了下去。
又是一声脆响,泳池里,水花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