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门踩到底,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到了门口,薛迟拽着祁糯手臂扯进去,转身反锁房门,动作带着暴戾之意。
原先房子里空空荡荡,装修完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自从祁糯来住,添置了不少家庭生活用品,茶几上放着未吃完的零食包,沙发上扔着乱糟糟的衣服和玩偶,无一不彰显著温馨的生活气息。
祁糯将腕上的手掌拍掉,昂头对视,像一只进入战斗状态的小兽。
薛迟再次抓上去,将她逼至墙角,“刚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语气森冷,额上青筋暴起,尽可能压抑着怒气。
祁糯眼睛一眨不眨,拉长语调,不带一丝起伏。
“我——说——,我不跟你玩过家家了,非——常——无——聊——”
窗外狂风大作,顺着未关严的窗缝吹了进来,将窗帘抬至半空。
薛迟手指下意识用力,攥得祁糯生疼。
“老子什么时候跟你玩过家家了!祁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我他妈跟孟年绮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糯紧贴墙壁,冷笑一声。
“呵,没关系还大清早出门约会,还穿得这么正式,当我今年三岁?”
薛迟逼得更紧,食指插进领带结内,烦躁的扯开,目光咄咄。
“祁糯你有没有良心,我今天要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喜欢谁你不知道?”
狂风呼啸,暴雨淋漓。
雨滴顺着窗缝吹了进来,将大半个窗帘打湿,空气弥散着泥土的腥味。
沉默了几秒,祁糯咬牙。
“你喜欢谁关我屁事,反正我不跟你玩兄妹情的过家家。”
薛迟双手抵墙,撑在祁糯身体两侧,低垂着头。
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盛满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祁糯戳穿,好看看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薛迟攥拳,径直朝她身侧墙壁砸去。
他都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她看,还他妈兄妹情呢,说着心虚不心虚!
在追祁糯途中,两人都淋了雨。
黑色西装被雨水打湿,此刻包裹着血脉偾张的手臂,几欲崩裂。
“兄妹情?兄妹情是吧。”
薛迟冷笑,捶墙的那只手臂将祁糯横腰捞起,一把颠到肩上。
因着姿势,祁糯脑袋朝下,湿漉漉的短发荡了下去。
她使了吃奶的力气挣扎,捶薛迟捶得拳头发疼。
非但没有被放下,身上的手臂反而箍的更用力。
不同于以往,薛迟处于暴怒状态。
一手掐着腰肢,另一手钳制着两条细腿,被闹腾得很了,一巴掌拍到祁糯臀部。
声音特别清脆,将狂暴的雨声都遮掩了一瞬。
薛迟大步朝卧室走去,放下狠话。
“老实点,我他妈倒让你看看哪个哥哥会和妹妹上床的。”
卧室房门轻阖,薛迟一脚踹开。
动作不带一丝温柔,隔空将祁糯扔到床上。
祁糯被砸得晕头转向,还未反应过来,身上便覆了一座巨山。
两条腿还未自由片刻,就又被死死钳制住,脑袋被定在原地。
卧室窗帘未被拉开,将窗外灰白色日光隔绝在外。
房间内光线昏暗,隐约能听见降了音贝的淅沥雨声。
薛迟朝着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唇瓣啃了上去,允着一块吸允啃食。
祁糯眼前本就不大明亮的光线,也被薛迟挡了去,入目是他额间崩起的青筋,短硬的发茬。
她咬紧牙关,不给薛迟丝毫机会。
薛迟啃了会儿,有些不耐,松开她的手腕,单手扣住她下颌,迫使其打开城门。
粗粝厚实的舌头带着独属于薛迟的味道,上前冲锋,胡搅蛮缠。
口腔一直呈张开状态,两人津液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到片刻,祁糯被搅得舌根发疼,得不到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溢了出来,格外羞耻。
薛迟手肘撑着床铺,突然起身,唇瓣间银丝轻扯,最终断裂。
他小腹轻撞几下,逼问道,“祁糯,你跟我说说哪个哥哥会对妹妹硬的,嗯?”
声音依旧淬着寒冰,其中也掺杂了浓浓情|欲。
不知是羞得还是憋得,祁糯满脸通红。
“王八蛋,滚。”
薛迟非但不滚,反而扯着她衣摆往上掀。
然而衣角被祁糯攥着,揪扯不动。
薛迟拧眉,舌尖顶了下腮帮。
手掌上移,只听刺啦一声,白色短袖沿领口处被从中间撕开一半,一抹雪白映入眼帘。
白色蕾丝,包裹着比之更白皙的绵软,小山丘起伏有致,因着气恼,更是上上下下。
光是用看的,薛迟呼吸便已逐渐加深。
祁糯和薛迟的脾气如出一辙,素来不是好说话的,你硬她比你还硬。
见薛迟晃神,而自己又是以这么羞耻的姿态躺在他身下,朝他气恼踢去。
霎时间,薛迟被掀翻在侧。
祁糯眼疾手快,跃上他腰际,一手揪着早已被扯松散的领带,迫使他悬空抬头看自己。
四目对视,男人眸底掺杂厉色和狠劲儿。
“王八蛋!撕我衣服是不是!见色起意是不是!”
说话间,祁糯双手扯着领结,片刻,将整根抽了出来。
变换姿势,膝盖从床榻移了上来,整个跪在薛迟身上,隔着衬衫西装依旧能感受到方方正正的腹肌块。
她身子前倾,将对方的双手举至头顶缠绕起来,系了好几个死结。
薛迟闷哼一声,不是因为她全身的重量,而是自己脸颊正上方翻转过来的丘陵。
忽的,薛迟觉得自己鼻腔发痒,似有热流再次喷涌。
“下去!”
喑哑又压抑。
身下男人不轻不重的挣扎激的小姑娘更生气了。
刚才压她的时候怎么不说下去,现在让她下去啊,想得美!
确认捆绑的牢牢实实后,祁糯小腿移了下去,骑在薛迟腰间。
两手攥着他的衬衣领子,“你管我啊,有本事给我弄下去啊!你他妈继续撕我衣服啊!继续打我啊!老混蛋!”
以牙还牙,边骂边向两边撕。
薛迟咬着后牙槽忍耐,再次睁开眼睛。
房间昏暗,祁糯的五官轮廓全都被模糊,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薛迟仿佛回到三年前那天。
小姑娘也是这样骑在他身上,逆着光线,五官稚嫩。
大概以为他喝醉了吧,她低着头认认真真研究他的衣服怎么脱。
长发顺着脸侧滑了下来,落在他脖颈痒痒的。
只不过那天晚上,他一把将小姑娘推开,争执过后落荒而逃,更是逃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希望再不相见。
今天像是场景重现,薛迟心里的郁气突然消失,不想挣扎,不想推开,不想再逃。
他轻阖眼睑,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任小姑娘胡作非为。
一秒。
两秒。
……
十秒。
可能是衣服质量太好,直到指关节被勒得发白,也才崩开一颗纽扣。
祁糯哼了声,气恼的在薛迟胸膛拍了一掌,整个人也随之颠了下。
“王八蛋!就知道欺负我!你们全都欺负我!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
昨晚的委屈加上今天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祁糯声音渐渐带了哽咽。
扣子也不解了,祁糯双手揉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一时间,除了淅沥雨声,房间里多了细碎的哭泣抽噎声。
薛迟吓得立刻睁开眼睛,眸底满是惊慌。
他直起上半身,想要将小姑娘揽在怀里。
可双手还被捆着,在他或多或少的配合下,打了好几个死扣。
薛迟双臂环圈,从祁糯头顶套下去。
随着他的动作,祁糯从小腹滑到大腿根,双腿依旧跪在他身侧。
温热的唇瓣落在带着雨水潮意的手背,祁糯被烫了下,下意识挪开手掌。
吻继续落在杏眸,小心翼翼将挂在眼眶的泪珠啄掉。
“没欺负你,是你欺负我还差不多,是谁说要分手的,天天净知道气我。”
不知何时,削瘦硌手的蝴蝶骨覆上了一只手掌,滚烫炽热。
祁糯朝他喉结咬了一口,牙齿咬合磨碾,似要将皮肉碾破。
“就是你欺负我!背着我和别人约会!对我见色起意!还不喜欢我!”
对着妄加的罪状,薛迟气笑了,挥手将方才挣开的领结甩掉,掐住祁糯后颈。
“行行行,就算我背着你约会了,那什么时候对你见色起意?又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你能不能摸着自己良心,认真说我他妈还不够喜欢你吗?!”
祁糯扭了两下,提醒薛迟。
“那这是什么,你藏的一把玩具枪?”
从刚才开始,祁糯便被身下的滚烫炽热顶的难受。
都起反应了,还不算见色起意?
薛迟:……
这他妈俏生生的小姑娘坐自己怀里,又亲又摸又看的,要没点反应他还是不是男人了!
薛迟自知理亏,掐着腋下,想将祁糯拎下去。
再这么刺激着,他还能更厉害。
祁糯不乐意了,双手推他肩头。
在薛迟的纵容下,他再次躺在床上,躺在祁糯身下。
“薛迟,我要睡你。”
语调平仄,不是商量,是通知。
窗外雨声减弱,似有停下来的迹象。
薛迟抬眸,面色一如往常。
只有他知道,自己后牙槽都要磨碎了,全身血液集中在双腿之间。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