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穿好衣服,发现秦岚还在那儿发愣,就说:“我们一起回去吗?”
秦岚痴呆呆的摇摇头,费柴略带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那你就留下陪陪秀芝,明早和她一起回来,我还有事要她帮忙。”
秀芝说:“哥你有事现在就说呗,没啥我不愿意帮的。”
费柴说:“有点复杂,还是明天再说。”
出了门在看时间,居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下面酒也关了门,费柴就从侧门出来,发现孙毅已经放倒了座椅在车里睡了,就叫醒他,让他开车把自己送回酒店去了。
秀芝目送走了费柴,扭头一看却见秦岚还在那儿痴呆呆的坐着,姿势都没怎么改,于是笑道:“你怎么了?一直这样?我看得出来你挺尊重柴哥的,是不是现在特看不起我?”
秦岚这才跟做醒了梦似的说:“不是不是,我只是吓着了。”
秀芝说:“你也是嫁过人的,还能吓着?不过我确实刚才也没控制住,心里有点东西好像非要出来不可。现在好了。只是希望我刚才做的没有影响你和柴哥的关系。”
秦岚摆手说:“不影响不影响,我又不是他老婆,吃醋也轮不到我。而且男人嘛,就像一堆干柴,火一撩就着,柴哥已经算是很能自控的了。”
秀芝叹道:“是啊,这么好个男人,我就算是早给他做情人,也强过和海子谈这一场恋爱……不过我也真困了,你也收拾一下睡。”
秦岚点头,但还是坐着不动,秀芝就说:“你还发身楞?”
秦岚说:“没发愣,腿麻了。”
秀芝笑着说:“任凭谁一个姿势那么久坐着,不麻才怪。”
秦岚这才慢腾腾的爬起来下床去洗手间,走的时候一瘸一拐,还有点岔着腿,秀芝又在她背后笑着说:“瞧你,就好像刚才被干的不是我,是你一样。”她这么一说,秦岚立刻就走快了,而秀芝今晚是风-骚尽露,又咯咯笑着说:“你不会下面也变成‘水浇地’了。”这下说的秦岚居然小跑了起来,几步就到卫生间里去了。
秦岚洗漱完了出来到床上躺下,两人又叽叽喳喳的聊了好一阵子闺房密话,秦岚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前世今生就讲完了,讲完后又有些后悔,于是叮嘱秀芝‘你知道就可以了。’秀芝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心里却寻思着,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一个做小姐的,就因为跟对人了人,现在都成了国家干部了,我当年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却被老万占了十来年,现在却还落得这种田地……不过秀芝到底不是那种只知道怨天尤人的女人,她转念又一想,之所以我和秦岚境遇不同,也和遇人不淑有关。想着想着,觉得眼皮开始有点打架,再看秦岚那边好像也困了,说话有一句每一句的,于是就说:“睡,明天还得早起呢,别让柴哥等久了。”
秦岚‘嗯’了一声,转过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两人洗漱了,秀芝收拾了行李——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值钱的东西基本都不见了,也就剩了几件换洗衣服——都收拾好了,其余的乱七八糟也打了一个大包袱,带出门外扔了。
秦岚见秀芝收拾行李,就问:“不是说这里你还可以住吗?咋么收拾东西?”
秀芝苦笑了一下说:“我惹了这么大祸,把沈总也牵连的不浅,哪里还好意思待下去?”
秦岚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但仍说:“沈总和柴哥关系那么好,应该没问题。”
秀芝说:“我知道没问题,可是做人呐,得知进退,我这跟你过去也就是去谢谢柴哥帮我,然后……唉……走一步是一步。”
两人收拾了出来,也没顾得上吃早饭,就打了一个车,当然是秦岚付钱,现在秀芝的口袋真是比洗过的还干净。
费柴也早早的起来了,在酒店里等着她俩,见她俩到了,就对秦岚说:“我想单独和秀芝说件事,你先回房去行吗?不是想避着你。”
秦岚应着,回去了。
她们一进来的时候费柴就看见了秀芝带着行李,于是就说:“挺好的,省的一会儿再回去收拾。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想先问问。”
秀芝看了费柴一眼,发现费柴居然有点不敢直视她,于是脑海中也闪过昨晚疯狂的画面来,脸上也忍不住发热,就吞了一口口水,费柴见了就笑着说:“瞧我,都忘了给你烧水了。”说着就站起来去烧水,然后又回来坐下说:“嗯,刚才问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秀芝微微低头说:“还能有什么打算,早先我出来的时候就想去南方的,可是走到这儿又舍不得走了,才留了下来,现在看来还是过去那边。”
费柴说:“可是你去了又做什么啊,而且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有钱,怎么去啊。”
秀芝说:“我在省城有个老同学,可以去借点路费。到了那边再走一步算一步。”
费柴叹了口气,一直不说话,直等到电茶壶水开了,去泡了茶,回来才说:“其实开始我对你是有所安排的,只是昨晚咱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有些纠结,生怕这个时候提出来,你会误会我有什么对你不好的想法,所以先跟你说说,我只是想帮你,绝对没别的意思。”
秀芝忽然笑了出来,用手撩了一下刚才因为低头而滑落在额前的头发,说:“哥你真是有意思,就算你有什么想法,作为男人也是正常的,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不说还好,一说费柴脸上还真的发起热来,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不想在帮你的时候掺杂些别的东西。”
秀芝说:“没事儿,其实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若不是有昨晚,只怕我还不能完全放下海子呢。”
费柴说:“那行,咱们就先不提这个了,我跟你说说我的安排。我们局在凤城,人员大多都是从各地来的,在凤城没有家,住还好办,吃呢是包了一家烧菜馆,一直还不错,只是最近人家说了,过了春节就不做了,岚子又找了几家店,都不合适。我就想啊,你做的一手好菜,不如过去把那家店顶下来,主要是承办我们局里的伙食,收入稳定,若是忙得下来还可以做外面的生意,两份钱都可以挣,我觉得还不错,你觉得呢?”
费柴说完,也不知道秀芝会是什么反应,就低了头装作喝茶,眼睛却往上挑着偷看秀芝。
秀芝发了一会儿呆,然后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费柴跟前伸手把他的茶杯拿走了,笑了一下转手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身子一侧就在费柴的腿上坐了下来,又搂了他的脖子,又要去索吻,费柴避让着说:“秀芝,不能在这样了,我有负罪感。”
秀芝又叹了一口气,笑了笑却没从他身上离开,说:“居然还你有这样的男人,明明是在帮我,却好像做亏心事一样。”
费柴说:“是有点亏心,你能……”
“行啊。”秀芝说着,在费柴脸颊上亲了一下,才离开,又回到原位做好说:“你给我的建议真的挺好的,承包某单位的伙食收入稳定,弄好了还能免点税,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本钱也没有,你若是想让我去,我也就只能在伙房打份工而已。但只要你想,我就来。”她说着,忽然发现费柴的脸色有些为难,似乎有话不好说出来,于是就笑着说:“你放心哥,赵老师我也见过的,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你若是不想要,以后这种事都不会发生了。”
费柴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样的笑了笑说:“我只是有点进退维谷,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秀芝说:“我都说没事了,你一个男人别啥都放不下。”
费柴说:“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呵呵。刚才咱们说哪儿了。”
秀芝说:“我是说我没本钱,最多给你打工。”
“哦哦。”费柴说“其实你有一笔本钱在我这里。”
秀芝听了就是一愣。
费柴说:“还记得你离开南泉之前送我的熊掌什么的。”
秀芝说:“记得啊,正好你有用,很高兴我能帮上你呢。”
费柴说:“其实不是帮上我,是帮了我们局。”
秀芝说:“都一样,你是一把手嘛。”
费柴又笑了一下,说:“咱们就说那些东西,既然是我们局里用了,局里就以市价把钱给我了,还是有不少,我一看值这么多钱就觉得你的礼太重,所以我就单独立了一个户头给你留着,直接给你怕你不要啊。现在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天意呀。”
秀芝有点明白,但也有点糊涂,就说:“你啥意思啊。”
费柴说:“意思就是你现在不是一分钱没有,你跟我回去,我把这笔钱给你,不够我再给你凑点,算借的也好,算入股也好都行,反正……反正现在的情况也不是那么糟是不是?”
秀芝瞪了费柴一会儿,扭过身又开始抹眼泪。费柴想上前劝,又怕一过去了秀芝又借机抱着他,这男女间的窗户纸一旦捅破,控制力就会大滑坡,根本刹不住车的,于是就强忍住没去,只欠了欠身子说:“你原来不是说了吗?你的命数是‘要想贵人助,先得助贵人’我不敢自称是什么贵人,但是你确实帮了我,我又怎么能不帮你呢?”
秀芝哭的更厉害了,头伏在了沙发背上。
或许在秀芝的心中是觉得她帮了费柴,不过是机缘巧合地送了费柴熊掌虎骨而已,费柴也有意要这么说,但实际上她并不知道费柴从她那里拿走的硬盘里的资讯的价值远胜于熊掌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