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焰是个人工美女,这让她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她的相貌可以最大程度的接近完美,而完美则是人追求的目标。不过金焰也曾不止一次有意无意的提起,她的整形指是面部,身体却是‘原装货’。她这话很多人不信,但费柴却是信的,因为他有次也听吴东梓说过,说她当年是怎么跟金焰成为好朋友的,那就是某次去公共浴室,见雾气中一背影身材绝佳的女孩儿,走近了转过来一看才认出是金焰,这之后两人才要好起来的。
只她今年也三十多了,又有了孩子,相貌体型也都发生了些变化,脸上鱼尾纹出现了,身姿也变得越发丰胰圆润,换句老话话说,再也不是姑娘的体态,却又是一个迷人的妇人了。
因为才刚刚断ru,金焰的胸ru较平时丰满很多,又习惯了不戴胸罩,只穿了件宽松的t恤,言谈举止间颤巍巍,就像是两枚熟透的果子,分外诱人。
费柴原本就喝多了酒,此时看了,觉得嗓子发干,不自觉地把脸扭向一边,金焰见了,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却是脆脆的。
费柴略有些尴尬,便说:“若是不方便说,那我就先回去,明天再说。”说罢,欲起身。
金焰却说:“别别别,我怕以后还没机会说呢。我说成了,反正两件事,一私一公,你想先听哪个?”
费柴想了想,就说:“私。”
金焰看着费柴的眼睛,盯了好一阵子才说:“在基地那会儿,我听说有人撮合我们俩在一起,你好像也挺有那个意思的,常来帮我带儿子,可后来怎么没人提了?”
费柴一听,先是心里一紧,然后故作轻松地说:“哦,这个啊,老顾和云娇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潜不下性子读书,就盼着能出点什么八卦事儿,后来结业了,大家的去处也都定了,自然就都不提了。”
金焰微笑着,那笑容却是分明在说:“你说谎哦。”然后又说:“你可真是的,你和我的事,又关栾云娇和顾太成什么关系了?你就说你想不想,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但是愿意不愿意娶我我就没底了。”
费柴沉默了几秒钟,叹了一口气说:“你想听真话?”
金焰说:“当然是真话。”
费柴抓了抓耳朵后面,然后说:“开始我是想的,可后来又不想了。”
金焰问:“能知道为什么吗?”
费柴说:“我发现你也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金焰也沉默了,过了良久才说:“不变不行啊,都说你们男人难,其实男人哪里有女人难啊。我就单身一个人,现在又有了儿子,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儿子,我现在也得往前多奔一奔啊。”
费柴想起栾云娇说的一些话,脑子里想起些不好的画面来,心里又难受起来,金焰见他不语又说:“我其实挺中意你的,可是又觉得你靠不住,不是说你人品啊,是其他方面靠不住。”
费柴忽然笑了,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就我这样二不靠五的居然也升到现在这个位子了,都不知道是怎么靠的哈。”
金焰也笑道:“是啊,你看就基地里头,好多人早半年就在跑门路,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捞着。”
费柴也说:“是啊是啊,我是觉得命里有时终须有啊,再说了,你让我跑,我也找不到门路。”
金焰说:“你也是不愿意找而已,不然以你的聪明和知名度,哪里有办不成的事?”
费柴听她如此说,又想起栾云娇说的,某某副部长还是她介绍金焰认识的,心里又是一呕,然后说:“那这就算是私事了,公事呢?”
金焰换了一个坐姿,双手抱了膝盖说:“说是公事,其实也扯不清的私。”
费柴笑道:“那是,咱们的特色嘛。公私若要全然分开,怕是很多人都不会上班儿喽。”
金焰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说:“刚才你没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想着,该怎么跟你说,可想了半天才发现跟你直接说最好。”
费柴说:“是啊,不绕弯子。”
金焰说:“那我就说了?这次地监局升格后的官员任命,骨干拼凑也都有文件指示,只怕过几天,你我就会宾客盈门了,你想怎么搭这个班子?”
费柴说:“说实话,我目前还没细想,地监局升格其实上面很热,但个地方因为地监局要直管,所以都不是很上心。就全国来看,有些地区的地监局已经成立的筹委会,但有的却还在观望。我看了一下编制文件,其实也不算复杂,一正三副的编制,副职在原则上是培训基地培训一个,省厅委派一个,地方提拔一个。”
金焰说:“确实,不过省厅那个多半做不长久,最后还是要回去。先不说这个,另外原有的局要改成分局,这个也不说,你局的那些骨干你打算怎么调配?”
费柴说:“这个也有文件,也是分三步,辖区内的地监局选调提拔,其他机关单位选调和面向社会公开招考。”
金焰笑着说:“你还真是中规中矩啊。”
费柴说:“没办法,我呆,只能按着文件办。”
金焰说:“还有两条你没说,一是可以面向全国招考遴选,还有一个是可以自行推荐。”
费柴看着金焰说:“你有什么想法?”
金焰说:“不是我有想法,怕是全国的地监局长都是这个想法,既然重新搭台子,就用自己的人搭。”
费柴笑道:“难怪你要回南泉来,这里全是老熟人啊,早知道我也该跟你争一下的,呵呵。”
金焰说:“确实啊,不过有些熟人我不想用。”
费柴问:“那是,有些人虽然人熟,但不讨人喜欢,不用也罢。”
金焰说:“你没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不用太过了解我的熟人。”
费柴瞬时明白了,他呆呆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越看越觉得陌生,同时一股寒气只从他的尾椎骨顺着脊梁直冲头顶,然后又从头顶四下朝下散开,即便是在这夏季,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他的样子瞒不过金焰的表情,她微微一笑说:“都说女人玩儿了政治就会失去魅力,你现在是不是越发的不想娶我了?”
费柴只说:“上次见你时你都没这样。”
金焰说:“其实我考走前就有变化了,地震时你又忙,所以你没注意到。其实就算栾云娇对你说我如何如何前,你还不是没注意到?你呀,对地质方面就跟有第六感一样的敏感,对于为人处世有时就迟钝了。”
费柴点头,却又不服气地说:“我们是搞地质的,不该对地质变化敏感吗?”
金焰纠正说:“我们以前是搞地质的,现在首先是官员,然后才是搞地质的。”
费柴这时连心里都凉了,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栾云娇跟我说你了?”
金焰说:“我撬了她的关系,她又和你走得近,怎么会不跟你讲?”
费柴叹道:“算了,不提这事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金焰说:“其实我也不是不念旧的人,只是太了解你的人实在是不好管理,既不能哄,也拉不下面子罚,所以我想,要是他们愿意,不如跟你走,反正你去的那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有熟人也好说话。”
费柴忽然笑道:“你都不愿意用熟人,怎么又都推给我?”
金焰说:“那不一样,你一来局里就是中层干部,大家都把你当上司当惯了,我就不行了。而且我这里不要他们,让他们跟了你,也就等于你对他们有恩,还不得对你忠心耿耿啊。”
费柴摇头叹道:“你现在好厉害啊。”
金焰笑着说:“瞧你说的,我就是想提醒你啊,我这边一动,若是有人求到你那里来了,别一下子就答应,做出为难的样子来,摆摆架子,若是被求的太容易了,感恩之情反而淡了。”
费柴说:“这个我自有分寸。”
金焰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接受不了现在的我,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金焰就算到现在,也没说要坑你的话,这件事就让我做恶人,你做好人,我这边清净了,你那边得了几个熟手,也算是一举两得,我们也不枉好过一场。”她说的动情,眼眶也有点发热,于是低下头。
费柴长叹一声起身说:“好,那就这么办,其实细想想,这对我日后的工作倒是没坏处的,我想先走了。”
金焰说:“那是,我坑谁可不会坑你的,不过……”她特别提醒道:“若是有人求你到门上,不要太轻易答应哦,不然会滋生别人有恃无恐的心理。”
费柴伸懒腰说:“哎呀,我实在是困了,明儿再说。”说着就往门外走,快出门时却听金焰又说:“等等。”
费柴站住,微微扭过头问:“还有事?”
金焰站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微微把t恤撩起,手捏着腰间说:“我有了儿子之后吃的太多,这里都有赘肉了,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都没身材了?”
费柴笑了一下说:“早点休息,有空的话练练瑜伽,那挺好的。”说完又走,这次手已经接触到门把手了,金焰却赶上来按住他的手并把他抱了说:“无论如何再答应我一件事。”
费柴见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实在不忍拒绝,就说:“你说。”
金焰说:“以后无论如何,多抽点时间回来看看儿子和我。”
这句话像把重锤,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