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当晚准备来到市豫剧团,却还是多等了半个多小时,韩诗诗一出来就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里面实在走不开。”
费柴现在是有求于人,哪里有埋怨人家晚来的道理,反倒是亲自打开车门请她进去。
今晚韩诗诗的妆很浓,但因为是工作人员的缘故,却浓而不媚,更显得端庄大方,只见她盼着职业女性的头,黑鬃鬃,光油油的,恰如乌云霞着四鬓,云鬓堆纵,头饰是一只带着翠梅花金丝簪,齐插后鬓,耳边带着紫瑛石坠子。上着藕白色的丝制衬衣,,下穿藏青色一步裙,黑色袜,配黑色高跟鞋,只是穿了那裙子上车时迈不开步子,她微微把裙子上提才勉强坐进了车里。
上了车,费柴早就定好了茶楼,司机也知道地址,直接就往那里开了,但费柴还是问道:“你觉得哪里好啊,哪里好咱们就去哪里。”
韩诗诗笑道:“你我老熟人了就别来这么客套的了,不是都订好地方了吗?”
费柴听了笑了两声,然后路上也只是跟她闲聊了两句,并未切入正题。
到了茶楼包房,司机自然是不在,韩诗诗这才收敛起了端庄的样儿,先把手袋扔到沙发的一角,然后左一脚右一脚,两只高跟鞋就飞到了一边,这才坐下,却又是斜坐着的,双脚也弯曲着放在沙发上,用手揉着脚说:“哎呀,疼死了。”
费柴笑道:“这就是美丽的代价啊。”
韩诗诗说:“可不是咋地,可是不这样又不行啊。”说着,看了看费柴说:“我脚捂的难受,想把袜子也脱了行不?”
费柴笑呵呵的地说:“行啊。”
韩诗诗说:“你说了行了,还不转过去?我这袜子可一直到大腿的,是不是想看,想看给你看嘛。”一边说,一边就顺着把裙子往上提,慌的个费柴赶紧把头扭向一边。
过了一会儿,费柴听见韩诗诗说:“行了,别扭着了。”
费柴转回头来,见韩诗诗依旧斜坐在沙发上,揉着脚,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只是由于穿久了高跟鞋的缘故,一双玉足已经有些变形了,而且有点红肿,就问:“罪受大了,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原本费柴只是略微的撩拨一下她,想让气氛再轻松些,谁知韩诗诗大大方方的把脚一伸说:“行啊,来。”
费柴势成骑虎,不过反正也不吃亏,于是就凑了过去,捧起她的一双脚,慢慢地捏着。韩诗诗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借势把身子往后一靠,美眸微合,美滋滋地享受起来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睁开眼睛说:“唉……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有什么事儿说呗。”
费柴这才一边继续捏着脚,一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说完后看着韩诗诗的表情。
韩诗诗皱着眉头说:“你想法倒是不错,只是你们云山的那个电视台啊……”
费柴赶紧说:“条件是差了点儿,是差了点儿。”
韩诗诗说:“何止是差啊,简直就是山寨电视台嘛,拢共三间工作室,演播室还不到十平方米,房子又不隔音,录音的时候外头的汽车声都能录进来啊。”
费柴说:“条件嘛,自然会慢慢改进的,既然要做,肯定要往好里做,这点你可以放心。”
韩诗诗说:“你办事倒是没问题,我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好多事你几乎都是白手起家的,可是我的行政待遇问题怎么办?现在我已经是频道主编了,虽然没做副台长,可手下好赖也管着两三个频道呢,去你那儿最多也就是个副台长,可我干什么去啊,节目节目没有,职称职称没有,住房福利啥的,都成问题。”
费柴腾出一只手来扣扣自己的头说:“是问题是问题。”
韩诗诗说:“那你靠什么说动我啊,拿点实际的出来。”
费柴叹了一口气说:“实际的实惠还真没有,我只能说尽我的努力尽量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
韩诗诗说:“不是我势利眼啊,我现在过的好好的,凭啥去你那儿啊。”
费柴想了一下,正色道:“我还真没啥了,不过我只能说你的作为也许能救很多人的命,其余的,真不敢跟你承诺啊。”
韩诗诗从费柴的手里把脚抽了出来,说:“大官人,你听我说,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确实没有你那么伟大,我是过惯了好日子的,让我从米缸里往糠背篼里跳那是不可能的。”
“唉……”费柴长叹了一声,不语。
韩诗诗看着他,忽然不由自主地把手往他脸上一摸说:“哎呀哎呀,别摆出这一副犹豫的样子,你以为你梁朝伟啊。”
费柴勉强笑了一下说:“摸了脚又摸我脸,万一把脚气传染给我,脸上长脚气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韩诗诗笑道:“你才脚气呢,你全身都脚气,行了行了,我只说不愿意去你们云山,没说我不帮你啊。”
费柴听了眼睛一亮,问:“真的?”
韩诗诗佯怒道:“你要不相信就算了。”说着双脚放下地去找鞋子,佯装欲走,费柴赶紧拉住她说:“别别别。”
韩诗诗说:“别什么啊,让我别帮忙?”
费柴说:“你就别逗我了,快说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韩诗诗说:“做电视节目又不一定非要在你们云山做,你们就负责出计划书,出钱,我负责给你培训人员,指导制作节目,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出来客串的呀,等节目做好了,直接连审都过了,你们只管拿回去放就好了,多方便啊。”
费柴一听喜出望外,抓了韩诗诗的手说:“哎呀,太谢谢你了,我该怎么谢你呢?”
韩诗诗嫣然一笑说:“那你在帮我揉揉脚。”
费柴笑道:“别说揉脚,摸腿都可以的。”
韩诗诗啐了他一口说:“呸啊,当初金焰就是这么遭了你的道的。”
一提起金焰,费柴心里不由得一痛,脸色一下子就黯然下来。韩诗诗叹道:“冤孽啊,你呀,什么都放在脸上,想你这么四处留情的早晚有一天会被一个情字纠缠的满身都是麻烦。”
费柴说:“是我,我啊,就这点不好。不过我没回城之前就我老婆一个女人,一年还在一起不了几天,可也就过了。回城之后可能是诱惑多了,这方面犯了不少错误。而且还跟上了瘾似的,改不回去了。”
韩诗诗说:“学好不易,学坏一天。不过这也算是男人的本性,只是你这个男人啊,坏的还不够彻底,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男人都是拔鸟不认人的,你呀,还得好好练练。”
费柴说:“真要是有了那事,怎么可能没一点感情啊,我又不是动物。”
韩诗诗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那你就等着倒霉。”
说完正事,两人又商谈了一下做电视节目的细节,费柴又请她烧烤宵夜,直到凌晨一点多才把她送回家。然后司机问是回云山还是去梦乡休息,费柴笑道:“既然都回来了,我自然是回家了,你先送我回家,然后你去梦乡休息。”
费柴回家拿出钥匙悄悄开了门,心想给妻子尤倩一个惊喜,就蹑手蹑脚的上了楼,进了卧室也不开灯,悄悄摸着尤倩常睡的那一边,伸手过去搬过来就亲了一口,可入手时就觉得手感偏软,入口又觉得肥腻了些,刚觉的有点不对劲了,就听见一声尖叫,把个耳朵都震聋了,另一边赶紧开了灯,说:“怎么回事?”
费柴一看可尴尬了,尤倩常睡的这边居然又睡的是常珊珊,正捂着被费柴吻过的脸,一脸夸张的的惊恐,尤倩睡在了另一边,也是一脸错愕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费柴吻错了人,心里有苦说不出,于是就虚张声势道:“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你们是怎么回事?”
常珊珊还没缓过来,不语,尤倩却猜出刚才发生了点什么,于是气鼓鼓地说:“你常年不在家,家里这么大就我一个人,我就不能找个人来陪我啊,你还凶,我还想问你呢,你把姗姗怎么了?”
费柴还没来得及解释,常珊珊却说:“没事没事,他没怎么我,我刚才睡着的时候觉得不对劲,一睁眼眼前一个黑影,所以就叫出来了。”
尤倩这才哼了一声,常珊珊又说:“你老公回来了,我去客房睡。”说着,作势欲起,尤倩一把拉着她说:“你别动,让他睡外头去,平时就忙的周末也不回来,今天招呼也不打就回来,来捉我的奸咩?”
费柴叹了一声,扭头就出了卧室,门摔的山响。常珊珊担心地说:“你怎么这样对你老公啊,他也不是故意这样的。”
尤倩笑道:“我若给他好脸色,他就不会给你好脸色了,我平时一个人害怕,怎么敢就得罪了你呢?睡睡,没事。”
两个女人重新关灯睡下,又聊了几句八卦,才又睡了。
睡了一会儿,尤倩又悄悄的喊了常珊珊几声,见她已经睡熟,才悄悄的爬起来,轻轻的打开卧室的门,溜出去了。等她走了,常珊珊才轻声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是恩爱夫妻呀,怎么都打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