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盯着蔡梦琳的眼睛,好一阵子才说:“你若是不烦我,干嘛老拿些小妹妹来撩拨我?是不是想等我犯了错误好一脚踢开啊。”
蔡梦玲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大笑,笑了好一阵子才说:“哎呀,你胡说什么啊,连玩笑都开不起啊。”
费柴说:“有些玩笑能开,有些就不能。”
蔡梦琳绕过座位,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
费柴趁势一把拽过来,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蔡梦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做,顿时慌的花容失色道:“哎呀,你要死了,这是我办公室啊。”
费柴一边上下其手一边说:“正因为是你办公室,你不开口就没人敢进来。”
蔡梦琳虽然抵抗着,却几乎无效,才几秒钟,她的外衣扣子就全开,费柴的魔爪从她毛衣的下摆伸了进去,让她顿时就瘫软了。虽说半分钟后有电话打进来,让两人最终没能成事,但彼此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办公室也阻挡不了两人的交往了。
“死狗!臭狗!”蔡梦琳亲热地骂着,费柴怎么也想不通,从生物学的角度如何解释豺狗到底怎样才能进化成死狗和臭狗。
尽管费柴非常的不愿意接受汤荣的邀请,可是汤荣这次下了血本,多少领导都前去剪彩捧场,自己若是硬挺着不去,很明显不合适,更何况他对那里的探针站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只得随着大流跟着去晃了一回。好在探针站建的还不错,到底是吴东梓监督的工程啊。
缘分这个东西确实是很奇妙,不管是良缘还是孽缘,都是那么的不可捉摸。最近一段时间蔡梦琳和费柴虽然常常见面,但基本没什么机会独处,说话还得陪着小心,毕竟绯闻归绯闻,众目睽睽之下该收敛的还是要收敛的。有了这方面的制肘,再加上汤荣的温泉二期工程确实也没有完善,虽然也泡了温泉,却觉得索然无味。
就这样一转眼就出了正月,虽然忙忙碌碌,费柴却总觉得这个年过的缺了点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一次在家吃饭偶尔跟尤倩提起,尤倩就笑着数落他:“你呀,见了面又嫌人家烦,见不着了又想?”
费柴半天摸不着头脑,就笑着问:“你说什么呢?”
尤倩说:“燕子啊,以前人家来,你嫌烦,现在人家不来的,你又想了。”
费柴一听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尤倩又说:“其实燕子对咱们不错,你就是仗着人家喊你一声老师,就端架子。现在好了,人家不来,心里空落落了。”
费柴当然不能顺着尤倩的话头说,毕竟在一个家庭里,做妻子的总是有些戒备心的,于是就说:“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有你就够我烦的了。”
尤倩反唇相讥道:“我说什么了吗?你就瞎想嘛,思想复杂的人!”
费柴反口说:“我说什么了吗?明明是你自己瞎想,还说我。”
两夫妻闲来斗斗嘴,倒也挺有意思,不过费柴心里那点空落落,却一直没有填上,他甚至自己骂自己,是男人天生爱犯贱,还是自己越发的学坏变的欲求不满了?
不过现在的他还没时间顾及到这些小恩怨,地防处的新办公楼已经建成,并且装修完毕,地防处要搬家了。为了缓和和朱亚军的关系,费柴主动提出,新建的小办公楼房间很多,完全可以把局领导的办公室也调整下来,工作进出都方便。这一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局领导们客气了一下也都答应了,于是又重新安排布局,装修,花了两三星期的时间,才完全弄好了。
地防处乔迁新居,恭贺剪彩吃吃喝喝一干事自然是免不了的,金焰还联系了电视台来做了专访。可是费柴却对这些性质不高,能将就过去就行,他的心思还在地质模型上。
一般的搬家很简单,桌椅板凳一换地方就算成了,可是地质模型是一个系统,不仅仅是把设备往下一搬就算完了,搬之前要存储数据,拔除端口,关闭系统;搬到下面又要重新调整测试,也多亏他和钱小安均非庸手,地防处的人也齐心,因此进行的倒还顺利。
原本单位的事情就够闹心了,偏偏家里还出了事。原本周末应该放轻松些的,可见地质模型已经测试的差不多了,就让钱小安多留了一会儿,两人和几个帮手进行最后的测试,免得把这个星期能做完的事情再拖到下星期。可就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尤倩打来电话,说是小米让蔡梦琳接去她家玩儿了,打了个电话回来让她别担心。可是能不担心嘛,虽说去年在度假村的时候也说过‘认干妈’的话,可是自那回来之后,刨去两人的jq,两家人可以说素无往来,这又算是哪门子事呢?费柴就让尤倩别慌,让他先问问情况。于是又打电话给蔡梦琳,蔡梦琳笑着接了电话,说:“哎哟,怎么把你给惹出来了?”
费柴说:“能不出来吗,老婆都快哭了。”
蔡梦琳说:“哭什么啊,我又不是人贩子,小家子气……”
费柴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也是做母亲的,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人家孩子接走,换谁不着急啊。”
蔡梦琳见费柴有些生气,就说:“哎呀,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今天下班路过你儿子学校,我儿子小学也是那儿读的,正好看见你儿子出来,觉得特可爱,我就……”
费柴听她说着说着伤感起来,也有些同情,就说:“算啦算啦,要不我现在过来接他?”
蔡梦琳明显的不愿意,说:“嗯……他正在我儿子房间里玩游戏呢,俩孩子爱好什么的,真的很像,晚饭也还没准备……”
费柴想了想说:“那这么着,我现在去接我老婆,然后一起来你家,晚饭就在你家吃,你看咋样?”
蔡梦琳立刻转悲为喜,压低声音说:“就是多了一个你老婆,不然三口之家,多美。”
费柴心里说:“多的那个恰恰是你啊。只是若是没了你,也听麻烦。”
有这件事在前面压着,费柴只得又叮嘱了钱小安几句,那小子也信誓旦旦地应承着说没问题。他这才开车出来,先接了尤倩,然后带着尤倩去了蔡梦琳的家。
蔡梦琳开门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把刮鱼鳞的刀,见状赶紧把他们夫妇让进来。尤倩在路上已经抱怨了一路:就算是市长也不能这么干。眼下也顾不上客套,硬邦邦的就是一句:“我儿子呢?”
蔡梦琳赶紧指指楼上说:“楼上,我儿子房间。”
话还没说完,尤倩就一把推开蔡梦琳嘴里喊着:“小米!”就往楼上走。
蔡梦琳看着费柴,摆出一个很委屈的表情,费柴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在尤倩后面上了楼。
尤倩一边找一边喊,到了楼上,才听到小米应道:“妈,我在这儿呢。”
尤倩循声找去,见儿子正在一个房间里,背靠着床,坐在地上玩光盘机,就上前一把抱住说:“小米,你可吓死妈妈了。”
小米可不领情,扭动着身子说:“妈你快放开我,都快被打死了!”好容易挣脱开,屏幕上就已经初显eover的字样,于是小嘴儿一撅说:“你看,死了。”
尤倩抹抹眼睛,原本想不轻不重地打小米一下,只怨他不懂当妈的心,可是这一下失了手,居然扇了小米一个耳光。
小米本来正开心的,忽然挨了这么一下,虽然不怎么痛,但这上下的落差也实在太大了,他一手捂了脸,两个眼睛忽闪忽闪的,两三下就积攒了半框的眼泪,在下去就出来了。
按照一般的母亲思维,这时候会有两种选择,一时抱着儿子哄,儿子趁势一哭,这事就过去了;二是母亲横下一条心来个将错就错,干脆就是一顿暴打,打的儿子下次再也不敢跟家人以外的人走。可这两条路,第一条尤倩不想走,第二条也觉得不合适,毕竟这还是在人家家呢,而且是副市长的家。虽说尤倩不怎么喜欢蔡梦琳,可她毕竟是丈夫的上司,真要是得罪了,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家人。好在她不是一个人上楼来的,费柴还跟在后头,有父亲在,也就多了项选择。
费柴见事情僵住了,就过来拍拍尤倩说:“你先下去和蔡市长打打招呼,我和儿子谈谈。”
尤倩正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呢,见有了台阶,也就顺势下了,留下丈夫和儿子单独谈,自己则下了楼。其实人有时候就是那么一口气,一旦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才一进门的时候,表现确实不怎么礼貌。
费柴等尤倩走了,就关了房门,脱了外衣,在儿子身边坐下。费小米今年已是九岁多快十岁的孩子,男孩在这个年龄是不懂事的,但是已经有那种把自己表现成大人的欲望了,因此只要耐心的跟他讲道理,大体还是听的进去的,虽说听进去了未必真的就按着听的做,但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费柴和儿子讲了半个多小时的道理,最后终于统一了意见,第一,小米放学不应该在父母不知道的情况下跟别人回家;第二,妈妈不应该打人。第三,以后放学直接回家,除非父母同意,不跟其他人走。
费柴见说到这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就劝儿子下楼给妈妈道个歉去,小米开始还不依:“妈妈还打我呢,她是不是也要给我道歉?”
费柴有好说歹说劝了几分钟,总算是把‘妈妈道歉’这件事押后处理了。
其实费柴恨不得早点下楼去,虽说明知应该不会怎么样,可还是担心,万一下面哪儿出了纰漏,情人和老婆掐起来了,自己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