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过了好一阵子,金焰才发出一声不屑的笑,然后对费柴说:“行啊,要是他再打电话来,你就告诉她,你看姐怎么玩儿死他!”
费柴尴尬地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对吴东梓说:“东子,你听我说,不管你怎么看洪涛,我看这人靠不住,这个学历和人品其实是不成正比的。”
吴东梓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事,他虽然个儿挺高的,可人长的太粗糙,我也不怎么喜欢。”
“那就好啊,那就好。”费柴连说了两次‘那就好’,然后挺直了腰身说:“你放心,东子,我以后一定留意,给你找个好的,这些都是浮云呐。”
金焰也说:“就是,不就是男人嘛。”
吴东梓说:“我没事儿,那什么,大官人,没事我出去了,手上还有……”
费柴见她表情忧郁,知道她还是有些伤心的,于是就说:“行行,你们赶紧去。”
不过有一点情急之下费柴也没注意,因为平时大家不是喊他费处就是柴哥,唯有金焰在非正式场合叫他柴大官人,再亲热一点叫大官人,刚才吴东梓也是叫的他大官人,这还是第一次。不过他虽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却也还记得把金焰留了几秒钟,嘱咐她这几天多安慰一下吴东梓,金焰点头小声道:“这个不劳你说,我们本来就是闺蜜呢。”
费柴还不放心,又特地偷偷往外看了几回,见吴东梓和往日没啥区别,还是冷绷着脸做事,心里稍安。
中午下了班,为了赴蔡梦琳的约,自然没去食堂吃饭,而且出门打儿了一个车,直奔蔡梦琳家——最近外头风言风语越发的多了,开着单位拍照的车,不免有些招摇。
才上楼走到门口,门就开了,蔡梦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件印着树袋熊的灰色棉睡衣,倚在门边。费柴一愣,蔡梦琳就笑道:“干嘛?还不进来?”
费柴进屋换鞋,边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到门口?”
蔡梦琳笑着说:“窗户看见你了呗,还以为你又忽悠我不来了呢。”
费柴说:“我没开车,打车时等了一阵儿。”
换完鞋走到里面儿,见空调早开了,屋里暖洋洋的,欲脱外衣,蔡梦玲赶紧在后面接着,费柴就说:“梦琳,不用这样。”
蔡梦琳把外衣挂在衣帽钩上说:“干嘛?和我交往着,还记着我的官衔?”
费柴说:“不是,就当你是我姐,也不用这么照顾我嘛。”
蔡梦琳佯怒道:“你意思是我老啊。”
费柴赶紧回身把她拦腰一抱说:“别过度解释啊,再解释反党反国家都能让你解释出来,冤案就是这样造成的。”
“我就冤枉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蔡梦琳说着,送上柔唇,两个热吻了一回。
蔡梦琳这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被费柴一吻,就浑身发软,这次也莫能例外,这一下就瘫到了沙发上,费柴也顺势坐在她旁边,伸手又把她揽入怀里。
二人享受了一阵只属于两个人的宁静,费柴觉得有些饿,毕竟已经是中午了,而蔡梦琳也一直没有要起来做饭的意思,于是就问:“梦琳,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准备给我做什么吃?”
蔡梦琳说:“我不想动了……不过我先叫了外卖,差不多该送来了。”
话音未落,外头果然门铃响起,蔡梦琳说:“你去里面一下。”这女人心细,只要费柴在此,她绝不接待任何人,也不见任何人,毕竟虽说现在官场开化了不少,可费柴毕竟是有妇之夫,被人说出真真的证据来,对两人都有影响。
费柴也觉得应该如此,于是走到楼梯间去躲了一会儿,蔡梦琳自己去接了外卖,后他才下来,去厨房烧了开水,把外卖包里的即时汤冲开了,两人开始吃饭。
费柴的胃口一贯很好,而且也不挑嘴,有着非常良好的饮食习惯,不然也不会在野外十几年也没有落下什么病,所以尽管蔡梦琳点的外卖不过是普通的茶餐厅,可他依旧吃的很香。可对面就不行了,蔡梦琳一手支了下巴,另一手拿了一把小勺,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填,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费柴——多好的男人啊,年轻、英俊、强壮、有才华、敢担当,就连吃东西的样子也这么阳刚……
她在这儿不停的发花痴,费柴也有所察觉,他抬起头笑着问:“你怎么吃饭跟数米似的?”
蔡梦玲说:“嗯……我不是很饿……”
费柴笑了一下,又低头吃了两口,觉得蔡梦琳还盯着他看呢,就又抬起头问道:“干嘛啊,盯着我看也能饱肚子?”
蔡梦琳说:“能!”说着忽然用手一划拉,就把面前的餐盒划拉到地上去了,然后双手一按桌子,就从桌子上这么爬了过来,一下把费柴扑倒了。
“看来你确实不饿,多有劲儿啊。”费柴被她骑在身上,依然不忘了调侃她。
“谁说的?”蔡梦琳一边急慌慌的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饿,我都快饿死了!”
下午上班,费柴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而蔡梦琳干脆直接告假了。这场午间大战,看来不是两败俱伤,也是一死一伤。
下午回家,费柴把安洪涛的事情跟尤倩说了,并评价道:“这什么人啊,你也不找个素质素质高点儿的。”
尤倩一肚子委屈说:“我哪儿知道啊,人家工作单位好,又那么高学历,谁晓得只是个只看外表的家伙啊,还脸皮这么厚。”
费柴笑道:“不过也没啥,小金那儿进展不错,说不定能成。”
尤倩马上得意地说:“你看,一半儿的成功率,挺高的了。”
费柴往沙发上一靠,颇为感慨地说:“其实东子打扮出来也不错,只是毕竟是天然系,比不上人家那个手术室里精雕细琢出来的完美,这些人啊,看不懂女人。”
尤倩探过头来说:“那要不然这么着,万一实在解决不了,我让个位,你把她解决了不就完了?”
费柴眉头一皱说:“你胡说啥呐,咱们做个媒难不成还把自己给绕进去啊,再说打你啊。”
尤倩笑道:“你不得了啊,敢打老婆了,你打啊,你打啊。看我不波死你。”说着,挺着胸,直愣愣的就撞了过来。
今晚孩子都不在家,所以尤倩也就格外的风情,费柴当然知道该怎么‘打’才能让大家都满意,只是下午才和蔡梦琳大战了一场,现在若要再战还真有点勉为其难,但是为了和谐建设,也只得拼了。
带云收雨散之时,尤倩懒洋洋地腻在费柴身上撒嗲休息,见他下巴上有几根胡子,因为刮脸时没有刮到,现在长的挺长了,于是伸手帮他拔着完,费柴也只得由着她,若是不让她拔胡子玩,天知道她又会玩什么。反正随手抓了本闲书,也是有一页每一页的翻看。说句实在话,这日子过的算是相当的不错。只可惜……
天下的事,倒霉在可惜这两个字上的还是蛮多的。正温馨之时,费柴的手机在包里响,原本费柴不打算去接的,可是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左一遍右一遍的没完没了的打,没奈何,又怕是地质模型系统出了什么状况,他只得赤条条的跳下床,跑到客厅去拿了包,从里面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吴东梓的。
吴东梓往日除了工作上的事,绝少给他打电话,就是工作电话也很少,因为她的办工作就设在费柴办公室的门口,有事在玻璃门上一敲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打电话。今天这个时候打来,多半是为了做媒的事,也是是因为想不通,白天上班不好说,晚上来倾诉一下。费柴想着,按下接听键,一边说话一边往卧室里走。
可打电话的居然是个男的:“请问是费先生吗?”
费柴顿时警觉起来——别在是吴东梓丢了手机,现在骗子上门了。于是就问:“你哪位,怎么有我朋友的手机。”
“哎呦,别提了。”那人说“我这儿是黑猫酒,你这朋友在我这儿喝醉啦,砸了两张桌子,身上的钱也不够酒钱,现在晕沙发上啦。您能过来一趟不?酒钱我不要了,好歹给我赔点损失呗。”
费柴觉得这位还是骗子,吴东梓是什么人,还能喝醉了砸人家东西?最近累死的电话诈骗可是花样翻新,一句话,不是让你出钱就是让你出门好抢你,于是他就说:“喝醉了,不会,拜托,这还不到11点呢,我朋友我了解,平时那可是滴酒不沾的,我警告你啊,偷了人家手机就算了,还打电话来这一手?可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哦。”
尤倩见费柴讲的挺起劲,就问:“谁啊。”
费柴电话听筒也不捂就说:“骗子,说东子喝醉了,我逗她玩玩。”
结果电话里那人急了:“哎哟费先生,我可不是骗子,真是你朋友喝醉了,我拿了她的手机翻电话本儿,头一个就是你。”
费柴笑道:“那你凭什么说你不是骗子啊。”
“哎呦喂。”那人衣服有口难辨的样子说:“你那朋友是不是个女的,但是装扮特像男的?”
费柴笑道:“是啊,可是你要是真偷了她手机再打电话,可能记得她的样子啊。”
“实在不行,你可以报警啊,带个警察过来啊。”那人这一招都用出来了。
费柴说:“问题是,你也可以报警啊。怎么不报。”
“我是能报。”那人说“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喝醉了没人领回家的酒鬼,那都得扔到醒酒室里,这大冬天的,里面啥也没有,这女孩子家家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费柴还真的有点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