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到了周末,费柴早早的就起来,让费杨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前给金焰打了一个电话,谁知她睡的正酣,原来是昨晚又和一帮朋友去嗨,喝多了。
费柴一听,有点失望地说:“那怎么办?我们都准备出门了。”
金焰说:“那就带她来我家呗,我顺便教她化化妆什么的,女孩子嘛。”
费柴这才挂了电话,带着女儿出了门,其实一听说逛街,尤倩也想跟着来的,可是见他们出门早,又想睡懒觉,只得作罢。
金焰的家人早亡,给她留下一套空洞洞的大房子,就她一个人住,有时实在寂寞了,也拖吴东梓来,但是由于两人的作息爱好都一样,所以只是偶尔。费柴有几次因公事也来接过她几次上下班,所以认识她家,但从未上楼去过。这次托了女儿的福,可以一探深闺。
到了金焰楼下,又打电话问了门牌号,这才带着女儿上去,按了门铃,就听见里面有人穿着拖鞋跑路的声音,然后就听见金焰在屋里说:“我开门后,你数五个数再进来哈。”说完咔哒一声开了门。
费柴在门口默念了五个数,同时又听见门里头拖鞋跑路的声音,这才推开门,却仍看见金焰的一个只穿了小内裤的背影在卧室门口一晃就窜进去了,于是笑道:“好家伙,还没起呐。”
金焰在里头回答说:“人家不知道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嘛。等会儿啊,我穿衣服。自己找地方做。”
费柴环顾四周:好家伙,比单身男人的家还邋遢,脏衣服外加小东小西的甩的到处都是,很难想象平时衣着讲究的金焰,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居然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左看右看,还就侧沙发那稍微好点,于是带着杨阳过去,把几件脏衣服捡到一边勉强坐了。
等了好一阵子,金焰才打着哈欠出来,只见她头发蓬松,套了一件宽松的套头t恤,t恤虽然挺长,可架不住她没穿裤子,就这么塔拉着鞋,懒洋洋地迈着一双浑圆雪白的长腿,就这么走到长沙发前,弯腰把一堆脏衣服往旁边一划拉,然后坐下,往沙发背上一靠,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说:“你们来这么早啊。”
费柴笑着说:“不早啦,都快十点了,现在天气这么热,谁大中午的逛街啊。”
“也是哈。”金焰说“那我去洗个澡,你们坐会儿啊……”说着话,才注意到费杨阳,眼睛一亮,仿佛突然来了精神说:“哎呀,都没注意,这就是杨阳,真漂亮就像个洋娃娃,看着就想亲一口。”说完还咯咯的笑。
费杨阳有些紧张,双手拉了费柴的手。费柴用另只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安抚着她说:“是啊,虽然是我养女,可比亲生的还亲,今天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没问题!”金焰一下子就开始大包大揽说:“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见了不喜欢啊。”
费柴于是站起来说:“那我就走了,你们女孩子说话我是不方便在的,呵呵。”刚要走,又被杨阳拽了衣襟,于是他又对杨阳说:“没事,小金阿姨是爸爸的好朋友,她会照顾你的,你要是想回家了,给爸爸打电话。”
金焰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小金阿姨啊,金姐姐就好啦。”
费柴笑道:“对对,是金姐姐,那我就走了。”他说着就要走,费杨阳虽然对金焰有些怕生,但她是相信父亲的,既然父亲愿意把她托付给她,应该是不会错的,所以尽管有些不乐意,还是只跟到门口就停下了。
金焰就大大咧咧地说:“那就慢走啊,柴大官人。我洗澡去了,就不送了。”
费柴趁她没送过来,就又从钱包里拿了五百块钱给杨阳说:“逛街不能只让人家花钱,想买什么,咱们用自己的。”
费杨阳接了钱点点头。
“那我就走了。”费柴说着,和女儿告别,看着杨阳那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被一道门隔开了。
费柴下楼开车回家,才转上主路手机就想了,开始还以为是妻子中午又想吃什么了想让他去买,可接了电话才发现原来是蔡梦琳,就说:“哎呀是梦琳啊,有何指教?”
蔡梦琳说:“我哪里敢指教你啊,你只叫我还差不多。话说今天有空吗?过来帮我温习下。”
费柴说:“时间有啊,只是现在不行,我才送了女儿去同事那里玩儿,现在正要回家呢。”
蔡梦琳说:“我也没说是现在啊,你看下午三点怎么样?我们学到五六点钟,然后请你吃饭。”
费柴说:“下午三点啊,没问题,吃饭就算了。”
蔡梦琳说:“你拿我当外人不是?你可是我老师啊。学生请老师吃顿饭有什么不对吗?”
费柴笑道:“正因为没把你当外人才这么和你说啊,什么学生老师啊,就当我高攀一下,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嘛,朋友之间相互帮点忙,也用不着吃吃喝喝的嘛。”
蔡梦琳笑着说:“还说没当外人,高攀这词儿都出来了,我不管啊,到了我这儿就得听我的。”
费柴说:“好好,听你的,那我先回家了,咱们下午见。”
蔡梦琳说:“好的,下午见。”费柴听她说完,就抢先一步把电话挂断了。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这样就没把你当外人了,呵呵。”
回到家才一进家门,见尤倩居然起床了,就笑道:“真奇怪啊,往常可是不到十二点不起床的。”
尤倩笑着说:“不起不行啊,燕子打电话来,她回省城去看父亲,路过咱这儿,中午要过来一下,我得起来准备准备啊。”
费柴一愣,说起来和范一燕已经有段时间没往来了,原以为就这样了,今天却又要来做客。只听尤倩又说:“我正担心你和你同事还有女儿一起吃中午饭不回来了呢,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愁忙不过来,中午多做两个菜啊,燕子说好久没见面了,要喝两杯。”
费柴说:“那没问题啊,只是她要回省城,喝了酒还能开车嘛。”
尤倩说:“哪里用得着你操心?谁说回省城就一定得自己开车?”
费柴哑然失笑,最近一段时间借了单位的车再开,成了习惯,到忘了坐车这个茬子了。于是完了袖子就下了厨房,尤倩这下腾出了手,就开始做她自己的‘面子工程’,这个工程每天可是要耽搁她很多时间的,但是她认为值得,所以也就值得了。但是费柴觉得她化不化妆其实都是那么的漂亮,都那么的惹人疼爱。
费柴一边忙和,一边把下午要去给蔡梦琳上课的事情说了,尤倩有点不高兴地说:“那个老女人到底想干嘛啊,连周末都要征用。”
费柴说:“原本这就是私事,当然要业务时间做了,以前也是晚上去的嘛。”
尤倩说:“那个时候有章鹏车接车送,而且你给她上课,她还不是给了你们单位很多好处啊。”
费柴说:“你也知道她给了我们单位很多好处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些好处不是给我们单位的,而是给咱们的……”
尤倩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你的意思是,让她帮咱们……”
费柴说:“那当然了,你以为我愿意给个毛都不懂的人讲课啊,还得耐着性子。我是想通了,咱不能把宝全压在朱亚军身上,虽然他是我同学,可他也不是万能的。这次不是我说,要不是我和蔡副市长的关系搞好了,地监局的事能办的那么顺利?所以咱们还是得为自己想想,以后像咱们孩子选学校啊什么的,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尤倩笑着跳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哎呀,我老公开窍了哦。知道人情世故了。”
费柴笑着说:“都三十多岁了还不开窍,咱们后半辈子还得受苦。”
尤倩忽然说:“对了,你给蔡副市长说说,咱们先换个房子嘛。”
费柴挂她的鼻子说:“这才八字没一撇呢,别一口张的太大,放心,还是那句话,好日子在后头呢,但是现在,是咱们先付出的时候。”
尤倩又有点泄气:“付出付出,什么时候才能有回报啊。”
费柴说:“你呀,别老想着回报。咱们是运气好,蔡副市长最近喜欢地质知识,这个我讲课基本不用付什么本钱,就是点时间精力,车和油全是公家的,真要是遇到个喜欢财货的,就咱们家现在那点家底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一提到钱,尤倩就立刻明白事儿了,忙说:“就是啊,拿钱出去砸,我可舍不得,好容易才把房贷还清了啊。”
费柴笑着说:“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两夫妇聊了一阵闲话八卦,把该弄的食材都准备的差不都了,现在天气热,大家都不喜欢吃油腻,所以只要弄些凉菜,等范一燕来了以后再随便炒两个清清淡淡的素菜即可。
费柴有午睡的习惯,弄完了这些就十二点多了,可范一燕还没有来,尤倩怕耽误丈夫午休和下午去给那个‘老女人’上课,就打了个电话给范一燕,问她到哪儿了,却被告知县里新来的那个司机对市里的路况不熟,一个拐弯弄错了路,现在还堵着呢。尤倩一听说是这种情况,也不好催她。于是费柴就先盛了一碗饭,拨了些菜自己先吃了,然后让尤倩继续等范一燕,他则把手机的闹铃调到两点十五分,回房午睡去了。
虽然睡下了,可睡的不是很熟,范一燕进门的时候他是听见了的,可一来没必要,二来也不想起,就由得她们两个女人去叽叽喳喳的折腾。又睡了一小会儿,闹铃就响了,这才起床出来跟范一燕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出门去给蔡梦琳授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