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被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见方圆正在衣裳,他皱着眉头哼唧了一声,嘟囔道:“你干嘛呢?大清早的,吵死人了。”
方圆低头系着腰带,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是我的屋子,不请自来你还有理了?回你屋睡去。”
赵五忽地翻身侧卧,用手支着脑袋看着方圆,笑得一脸淫|荡,“夜不归宿你还有理了?!我昨晚等了你半宿,你居然不回来,赶紧的老实交代,嘿嘿,昨天晚上你跟小嫂子……”
打趣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方圆扔过来的脏衣裳劈头盖脸的砸了一脸。
一股女子独有的馨香扑面而来,赵五猛地坐直了身子,随手把头上的脏衣裳扔到一边,看向方圆的眼睛里闪着暧|昧不明的光芒,“哎哟喂,还真有情况啊!你个不近女色的童子鸡终于开窍了?!这就对了,女人的滋味不错吧?哈哈哈……”
他们这样的人家,一般到了十二三岁开始出精之后,长辈便会安排通房丫头服侍,方圆却是个特例,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得很,屋里的通房丫头都养成老姑娘了,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如今都快十八了,还是个童子身,这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可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
方圆微微皱眉,转头瞪了赵五一眼,不悦的道:“说话注意分寸,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再这么口没遮拦的,小心我揍你。”
说罢,他便转身要走,赵五连忙喊住他,“天还没亮呢,这大清早的,你是要上哪儿去?”
方圆拿起桌上的佩剑,言简意赅的道:“去县城,揍人。”
赵五愣了一下,随即又追问道:“揍人,揍谁啊?大清早的,谁惹你了?”
此时,方圆早已经大步离开,自然没人回答他。
他连忙抓过炕梢堆着的衣裳,快速穿衣下炕,高喊着追了出去。
“诶,圆哥,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这么好玩儿的事情,怎么能少了小爷我呢?!你去揍人,我去为你呐喊助威!”
……
为了节约时间,两人未乘坐马车,而是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往县城赶。
清晨时分,天色阴沉沉的,寒风凛冽,拂面而过的风如利刃一般刮得脸颊生疼。
马背上的赵五突的打了个激灵,睡意早就被这刺骨的寒意给吹没了,他缩了缩脖子,揉了揉颠得酸痛的老腰,苦着脸嘟囔道:“冷死人了,这样的天气,还是躺在被窝里最舒坦……哎,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临近云溪城时,下起了小雪,细雨夹着雪花纷扬飘落,落地即化,打在脸上、手上,化作水珠,聚少凝多慢慢滑落,不多时外衫上便浸湿一片,头发也湿了,额前的几缕发丝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珠。
“冻死个人了,手都快冻掉了……”赵五抹了把额前的水珠,又连声抱怨了起来。
方圆转头看了他一眼,临时调转了方向,往城里的一家客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