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家里闹得乌烟瘴气,村东头的李寿家却是另一番气象。
作坊里,大家有说有笑,忙得热火朝天,一派欣欣向荣。
一堆女人聚在一处,就爱说闲话,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了起来,难免就有人提到了李老汉家今早发生的事,“诶,你们听说了没……”
那人吧啦吧啦的说了起来,她家正好住在李老汉家隔壁,事发的时候,她也是第一批去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前因后果知道的清清楚楚,此时说的绘声绘色,叫人分外有身临其境之感。
因赶着来作坊做工,她只看了个上半场,尚不知道结果如何。
说到末了,她不由叹道:“哎……也不知官差来了能查出啥,你们是没看见,孙氏住的那间屋子就跟牲口棚是的,也不知道被他们作践成啥样了?大家伙儿都说,孙氏只怕是早就没了,孙家婶子哭的差点厥过去,太可怜了,我看着都不落忍。”
鉴于李老汉家的种种前科,村民们大多是站在孙家那边,周婶也忍不住道:“那个孙氏,我远远的瞧见过一回,长的挺清秀标致的一个小媳妇,听说还识文断字的,哎……就这么让人祸害了,真是可惜。”
“这事儿也没准,早前不是就有人传孙氏得了啥重病,咽气是早晚的事……我估摸着她应该是病死的,他们家那老太太再咋的磋磨人,也不敢把人祸害死吧,那可是要杀头的。”
……
明月和程木莲在厨房里炒制调料,把她们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地听进了耳朵里。
孙氏之于她们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为她伤心倒不至于,不过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惋惜。
程木莲低声叹道:“哎……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语气里透着些许失落。
明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上回舅母也说了,她得了重病,已是油尽灯枯。那家人根本不会善待她,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对她而言,这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程木莲吸了吸鼻子,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看着她,半晌才道:“……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过他们家也太奇怪了,人既然已经去了,就应该让她入土为安才是,为啥要藏起来不让外人知道呢?”
这话倒是提醒明月了,李老汉家为什么不对外公布孙氏的死讯?只怕是为了李明玉的亲事吧,她跟崔正的亲事虽然取消了,但不是还有赵五那根高枝么……
想到此,明月忽然灵机一动,赵五那件事情,办的虽然漂亮,但也留下了隐患,倒不如趁这次机会,一次性把它解决了。
“嫂子,你先把肉桂粉炒一下,我出去一趟。”
说罢,明月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但还需要有人配合,她首先想到的便是万能的篱笆。
“篱笆,你会不会易容?最好能易容成男人。”
篱笆邪魅一笑,“行走江湖,这点雕虫小技,奴婢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