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也不是个爱迟到的人在确定了见面时间之后,寇准就准时来到了咖啡馆,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个正聚精会神看杂志、教授模样的妇人身上。
他没见过穆正英,但是见到她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她就是她。
所以他坐下之后没有着急,而是等着穆正英看完杂志。
同时他打量着穆正英。
寇准并不是一个只专心创作而不看其他人评价的这么一个绝对自我的人,在每一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他都会找一些专业人士,看看他们的评价是怎样的,一方面是想要通过这样的评价来确定自己现在的水平,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通过对方的分析来增强自己的能力而其中,穆正英正好是他每一个电影都会去寻找的这么一个影评人。
其实在电影界,影评人这一个职业并不是很吃香,甚至有些被敌对被攻击,毕竟每一部电影都是电影人用心用钱拍出来的,而对于一个所谓影评人的职业指手画脚,这无疑是一件让人极其不爽的事儿。
但是寇准没有这样的玻璃心。
他知道在任何一个时代评论家都是十分重要的。
因为有价值,有本事,有眼光的评论家,会在这一个领域之内提供给创作者一个,可能完全崭新或者是并不曾想到的角度或者是方向。
毕竟每一个创作者都不可能做那无根之梦都是集百家之所长,然后汇聚出自己独具意志的风格。
当然寇准也知道,现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下,评论家变得比之前门槛要低了太多,好像随便什么人都能做什么评论家。
这也是电影圈和电影评论人矛盾产生的关键原因。
不过穆正英绝对是其中极有分量的一个人从评论的内容上就能看出,所以寇准很看重这位评论人,特别是在得知这个评论人是一个专业的电影学院教授之后,他就更是在意他的意见,关于他的电影,每一篇评论他都看过,包括这次的闪光少女。
所以在听到邱教授和他说,穆正英想要和他见面,谈一谈的时候寇准还着实有点小激动的,也很重视这次的会面。
至于他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是个意外。
因为马上就放假了,而在前几天成绩也逐渐放了出来,所以寇准他们寝室组织了一次户外活动——撸串儿。
带啤酒的那种。
于是寇准这个其他方面的战神,就轻而易举的被三个壮汉放倒了。
甚至桌上的串儿还没上齐一半,他就已经不省人事了,一直到早上7点多才重新醒来,脑袋疼的像是被人拿斧子凿过一样。
瞧见穆正英看见他微微挑起的眉头,寇准苦笑的解释:
“昨天晚上室友实在是太凶,喝多了,实在抱歉。”
穆正英对这事儿倒不在意,年轻人嘛。
然后这话题就直接落在了电影上。
穆正英今天来见寇准,之前是做了功课的,而谈论的内容当然是和电影有关,主要是他在询问询问一些拍摄电影的细节,询问一些故事的情节,询问一些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音乐之类的。
寇准对这种形式不不觉得反感,像是在汇报作业一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逐一解答。
听得穆正英,时时点头。
而关于电影的内容,寇准在连续三部电影拍摄之后,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些价值观念。
当然这些价值观念的产生绝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且是完全掠夺了巨人的果实,但这些价值观念对穆正英来说却是具有冲击力的。
“艺术电影和商业电影绝对是应该一起的。因为好的艺术电影一定是要可以卖钱的。”
这是寇准的第1个观点。
“其实一个电影的好坏和演员的演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主要责任还是在于导演和编剧。毕竟想要展现演员什么样的角度,绝对是取决于导演的,而编剧是整个电影的核心。咱们华夏电影就是对编剧太不重视了,所以才会弄的很多,电影形式上好像很厉害,可实际上内核空洞浮夸,甚至一些理念根本站不住脚。”
这是寇准的第2个观点。
而她第3个观点是:
“国外进口片绝不会彻底攻占华夏电影市场,一个地方的电影市场,绝大部分的票房都应该是本地电影获得的。华夏电影一定会越来越好,并不是一个愿望,而是必然的事实。因为随着整体观影人素质的提升,艺术电影一定可以卖钱,而一些能够击穿人心的电影也一定会再次被搬到大荧幕上。而电影人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埋藏在糟粕之中的好珍珠好东西,能够最大价值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而这3点说出,穆正英的眼睛在看向寇准时,便充满着之前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坐在位子上忍不住感慨道:
“没想到没想到,完全没想到能够将华夏电影市场还有艺术片商业片分区分的如此明晰,理智的竟然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请相信我这句话,绝不是瞧不起大学生,只是以现在大学生的见识和视野来说,想拥有这样的洞察的价值观,太难了。”
“我听你说了这些之后,我倒彻底相信这部电影是完全由你自己独自拍摄的了。当然这部电影存在一些问题,可是这些问题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也能够清楚。”
寇准微微一笑:
“明白,王老师说的应该是整部电影的形式化吧。”
“看来你很清楚这一点?”
寇准点了点头。
“我的确知道,对于一些概念电影里的呈现方式是过于形式化的,比如二次元真正的二次元和电影中呈现的也有着很不同的方式,但是电影呈现,其实有的时候是需要一些形式化的,特别是在二次元这种概念并不普及,甚至是不流行的时候。”
“或许有人说这部电影会让人对二次元有一种刻板印象,比如古怪比如奇装异服,但是一个人群的印象并非是一部电影能够决定的,我只能将这个词汇摆在大家面前,而这个词汇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是需要这个人群自己去证明去呈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