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庆功宴上,行素带着玉儿前往。无情自从男扮女装装扮成行素的侍卫回京后,无花宫积累的一些事物需要他去处理,冰蟾死活都不愿意参加宴会,他不想让行素被人嘲笑,夕照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除了有功名的将士和大臣,还有北蒙国用来和亲的王子格根哈斯以及很多官家小姐和蒙着面的大家公子。
格根哈斯一身蒙古族装饰安静地坐在王子的位子上,身后站着他带来的两个贴身小侍。他没有蒙面,皮肤呈麦色,看来经常在户外活动,眼珠微呈现蓝黑色,鼻梁有些高,据说她的爹爹是西域回纥人,他身上有回人血统。
格根哈斯看着大殿里的男男女女,虽然有些好奇凤朝的君臣,但看到好多人像看怪物似的时不时偷偷瞄他几眼说些什么,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厌烦。姐姐也不知怎么啦,非要他嫁于凤朝太女,最好能抓住太女的心,坐上较高的位置,然后诞下皇女,这样两国交好,互通商市。北蒙国的皮毛是凤朝高价所需,不用打仗,用皮毛就能换到凤朝的粮食和物品,有利于新可汗稳定政权,还趁机发展兵力。
他认为凤朝的女子也就杨大将军和她几个女儿较为像女人,其他的都过于文弱,哪有北蒙女子的彪悍?看那几个文臣,他怀疑,她们能不能拿得动战刀?会不会骑马?
“皇姐,听说这次你的功劳也不小,想必在军中也有所收获吧。”太女见行素进来,礼貌地问好。其实,她心中有些不满,母皇竟然把建立军功和笼络将士的机会给了行素,想着一个医师不会有什么建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建立下军功,并且和杨将军等将士建立了生死之交,给大皇女竞争皇位带来了有力的支持。
“太女殿下,也没什么,我还是认为做一个医师好。”行素不想让她误会,再者,她真的不喜打杀之类的东东。
“皇姐,母皇今天决定给你选一个正夫,你可要好好选选啊!”太女见行素还是一个温和的医师样子,她也提不起兴致。只是看着她身边的玉儿,提示她。果然玉儿一听,真的睁大眼睛,有些紧张地看着行素。
“咳、咳,哪有的事?皇上已经知道我有正夫,只是还没有带着他让皇上和舒贵人认识。”行素忙拍拍玉儿,让他注意一点礼仪。
“皇上驾到!舒贵人驾到!南宫贵人驾到!”
行素带着玉儿刚坐定,听南的声音就响起。她只好带着玉儿站起,和大家一起跪下行大礼。
坐定之后,大家推杯换盏喝了几杯酒,才放得开一些。女皇见大殿上的公子哥都蒙着面纱,就说:“今天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就让男孩子把面纱去掉吧,这样用餐也方便一些。”
众臣同意,本来就是为了太女和大皇女的正夫之位来的,如果不能展现男孩子们的娇颜,怎么可能被她们选中。
“皇上,女儿有事奏请。”行素起身跪在女皇不远处说。
“起来说吧。”女皇看了一眼行素,示意她站起。
“皇上,女儿家中已有正夫。倒是皇妹,也到了成亲的年龄,希望皇上为皇妹选个好人家的公子。”行素话中意思是提醒女皇,她已有正夫,不用再赐婚给她了,顺便把风头转给太女。
女皇本来今天就是要给行素和太女选个正夫,谁知听行素话味,她还不愿意换正夫,看来先解决太女的问题,等私下和行素商量好再下旨赐婚。
太女倒没有因为行素的话而不悦,原本她就知道,皇上是要在今晚给她定亲的。
“皇上,大皇女殿下这次带领五万仪仗队都能以多胜少,而且,还收回了燕云十六州,可见殿下乃是我国的福将,真不愧是皇上的大皇女!”太宰伯庇携女儿伯雅、儿子伯乐一起来给行素敬酒,并顺便对上位的女皇拍着马屁。她和太女交往不多,就是女儿伯雅和太女的关系也是一般般,如果能拉拢大皇女,辅助大皇女上位,那她可是功臣。本来太女之位就应该是大皇女的,再者,大皇女身后有无花宫及慕容山庄的支持,现在就是杨老将军对大皇女都比较欣赏,看来,大皇女继承皇位也未尝没有可能。
“皇上,其实,臣这次能侥幸获胜,不是臣下的功劳,是都是六品骁骑尉戚继蕾事先安排好的,是她一路训练仪仗队士兵,让她们配合更加熟悉,还交给士兵一些阵法,才使将士们获得胜利。当然,如果没有杨老将军的支援,臣怕不能回来见皇上了,说实话,臣并没有做什么。”行素忙站起躬身回道。她可不愿厚脸皮领取别人的军功,她在意的不是这些。
“哦!骁骑尉戚继蕾不就是这次的武探花吗?这样说来她还真有大将之风啊!”女皇高兴,没想到这次武举还真得到几个苗子。
“是的,皇上。臣见过武探花戚继蕾,有谋略、有胆量,可谓是文武双全,她带出的兵确实很有气势。当然武状元和武榜眼在战场上,表现都很出色,不亚于武探花。”杨老将军虽然军人气度非凡,但毕竟活了几十岁了,不能老是赞扬一个没有后台的武探花,那样,太傅和兵部尚书不是该有意见了!
兵部侍郎岳灵婵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没有跟随大皇女,要不那个武探花的功劳就是自己女儿的了。但想想,也不一定,被北蒙十万大军围攻,搞不好,女儿小命都不在了,还要军功做什么。
“好、好,我国人才辈出,朕心中甚慰。封张元灵为四品上府副都护督驻守燕州,岳天玉为四品上府副都护督驻守云州,戚继蕾为四品上府折冲都尉驻守幽州,杨五萍为四品上府折冲都尉驻守凤州。”女皇高兴,一口气封出四个正四品武官,这几位可谓是连升三级。
格根哈斯心中不由一阵恼火,这些凤朝君臣,当着他这个北蒙国王子的面,封赏攻打她们军队的几个罪魁祸首,也太不把他放到眼里了吧。可他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只是一个和亲的皇子罢了。
下面就是一些世家公子的表演,诗词歌赋、吹拉弹唱,行素很是惊叹,这些男子如果放到现代,每个都是巨星级的人物。
玉儿见行素陶醉地欣赏着这些美人的表演,看到精彩处,几乎都要鼓掌叫好,为这些人的风采折服。再想想自己,诗词歌赋会一点,吹拉弹唱懂一点,可怎么也比不过这些官宦人家的公子,毕竟他只是一个商人之子,只是了解一些这些东西的皮毛。可这些公子就不一样了,良好的家世,自小就学习这些及礼仪,有些人甚至还在皇家太学读书,那更是比不得的。
太女倒是被其中的一个公子震惊住了,他就是相国的小儿子诸葛徵。
诸葛徵今年刚满十七岁,在凤朝是男子成年的年龄。平时他喜欢穿着较为素净的衣服,由于今天是宫中庆功喜宴,今晚他一身大红,头上的发带都是红色的,衬得他的小脸更是洁白透亮,脸上稍微扑些胭脂,淡淡的却使脸色看起来更加健康红润。相比起这些文静的公子,他表演的是舞蹈。
看着大殿中央红衣翻飞,朱色飘带上下舞动,徊风拂雪般煊人的舞姿。太女真的不淡定了,这是那个从小经常拖着鼻涕的那个小子吗?这小子还老是喜欢跟在她身后,像个跟屁虫似的懦懦地喊她姐姐、姐姐,有时候不小心还把鼻涕蹭到她身上,要不是和诸葛瑾关系好,她都发誓不再理会他了。记得上次到相国家,这小子十五六岁了,还拖着两条长鼻涕,让她恶心了好久。没想到现在鼻涕虫变成白天鹅了。
看着周围被诸葛徵吸引住眼球的女子,太女不高兴了,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窥探似的。这小子,没事干嘛出这个风头?你随便像其他公子一样写写诗作作词就行了,干嘛搞出这么大动静?她也不想想,要不是诸葛徵如此出彩,她会一辈子都认为他就是一个鼻涕虫。
“赐相国之嫡子诸葛徵为太女正夫,格根哈斯为太女平夫,岳天麟(兵部尚书之子)为太女侧夫。”等众公子表演完,女皇当即下旨。诸葛徵和岳天麟是她和相国及兵部尚书商量好的,几乎是内定之人,当然,如果太女看中了别的男子,她也会满足她。太女可以拥有一正二平,四侧,八侍等有名分的夫郎,还可以有通房,暖床等无数人。
“皇上!”这时,格根哈斯站出施礼,用不流畅的凤朝话说道:“皇上,我喜欢比我本领大的女子,如果太女打不过我,我不能嫁给她。我希望我的妻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太女闻言顿时有些恼怒,这个北方蛮人,她还不想娶他,他倒矫情起来了。她一国太女,未来的凤国国主,难道还不算英雄?非要像个蛮妇一样,一拳打死一头老牛,才算是英雄?就是英雄又如何,还不是要归她管理,听她号令。
女皇心中不喜,这个北蒙国王子,太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了。嫁个太女他还挑三拣四,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啦。
“母皇,儿臣愿意领教王子的高招!”太女此时站起对女皇施礼道。她也不是软柿子,这么多年,一直跟随着武师在习武,虽然算不上武林高手,至少不会比这个北蒙蛮人差。
格根哈斯也是跃跃欲试。
“这里是为欢迎将士们凯旋而归的庆功宴,你们两个还是以后有空再私下比试吧。”女皇打断二人的交流。看来这个王子也不傻,知道用这招欲擒故纵的手段来吸引太女的注意。这不,一下子就勾起了太女的兴趣。
“大皇女,你是有功之人,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的男子,母皇为你赐婚。”女皇转头看着行素笑问道。
“皇上,臣已有四位夫郎,没有打算再娶。”行素握了握有些紧张的玉儿的小手,站起来推辞。
“母皇,儿臣认为皇姐既然退敌有功,就应该封赏。皇姐被封为逍遥王时没有封地,她生长在南方,何不趁机把南方闽湘地区作为皇姐的封地。”太女东方明珠感到行素对她有所威胁,不想让有军功的大皇女和军队再有什么联系,干脆让她到凤朝的最南方,省的在京城被有心人利用。
女皇沉吟一下,道:“容后再议。”
**再见慕容**
君梦花自从跟了行素之后,一直在处理着行素外面的人际关系,替行素处理上门的访客及回访,提醒行素这些人的个性特点,哪些人值得深交,哪些人不可理会等等,她都事先考察清楚,用心地为行素做着各种事情。还打理着两个铺面和庄园,她用行素交给她的银两给两个店铺重新装修定位,收益直线上升,从以前每年赚几十两银子,现在每月就能有这么多的收益。又新开了几家店面,让行素每月都有一部分固定收入。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为行素开出一条顺畅的道路。
她已经有近两年没有回过老家,去年过春节时,行素失踪,她拖着肥胖的身体四处走动,帮冰蟾和玉儿两个男子做一些只有女人才方便做的事情,以致没有机会回家过年。当然,那个家,恐怕只有爹爹担心自己这个丑女儿,其他人恨不得她死在外面。今年春节,她在京城帮行素处理好各种外交事务,所以也没有回去。
可前些日子,她得到消息,爹爹病重,想见见她。她正犹豫着,正好行素回来了,她可以回缃阳城老家看望爹爹。也好和母亲言明,自愿放弃君家少主之位,脱离君家。所以待行素回来,她把一切安排妥当,告知行素一声,第二天,就带着几个行素为她安排的护卫,回南方缃阳城去了。
无情听着无花的汇报,不由更加担心起来。
据无花宫几个月前探知,在商都有人见到一个与慕容夕照长得相似的男子,只是那个男子叫张海笛,一直跟随着一个叫夏冬珍的侏儒。据说这个男子是夏冬珍在一个山崖下救的,男子失去了记忆,腿又残废了。后来,据说张海笛被几个女人在商都客栈侮辱,夏冬珍带着他回到老家。无花还提示,在商都客栈,见到了离家出走的阮云溪,不知他和张海笛被辱有没有关系?
无情敢肯定,那个张海笛就是慕容夕照,因为那个山崖就是他和慕容夕照分别的地方。慕容夕照一定是落崖后被夏冬珍救起,却失去了记忆,摔残了一双腿,以至于不知自己是谁。可慕容笑天和阮云溪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当日是慕容笑天追赶他们,慕容夕照为了保护他,才自己留下对付慕容笑天,难道是慕容笑天把他打落山崖?可为什么慕容笑天不承认?慕容夕照毕竟是她的侄子,她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吧?无情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慕容笑天会狠毒地对亲侄子下毒手,再怎么说,慕容笑天也是他无情的娘亲,不管无情承不承认,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从小就盼望的娘亲,是个连自己亲人都不放过的禽兽。
对于阮云溪,行素虽然没有过多的提起他,但依他无花宫的能力,他早知道,阮云溪是个女人,只是思想有些男人化,她在采石场帮助过行素。他没有理会她,对于行素以外的女子,他都不愿多看一眼。后来,行素中了‘子寅迷情’,竟然跑到阮云溪那里,他就知道,行素已经在潜意思里,把阮云溪当成了男人,她像一个男子一样会缝纫刺绣,会烹饪做饭,还会武功,对人体贴,长相美貌,如果真是一个男子,可能会得到大部分女人的喜爱。虽然清醒后的行素不接纳阮云溪,主要是因为她是女人的身体,行素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阮云溪和慕容夕照没有太多的交集,无花宫在商都见到她,难道仅仅是巧合吗?为什么她一大早天不亮就神色慌张地匆匆离去?
无情最责怪的还是自己,要不是为了救他,慕容夕照不会落崖,不会失去行动能力,也不会遭到几个流氓的侮辱,这一切都是他欠他的,这让他如何去还?
“宫主,属下已经查到夏冬珍和慕容夕照的下落。听说,过几天,她们就要成亲了。”无花汇报最新调查的结果。
“带我去找他。”
“冬珍姑娘,我不能嫁给你。”满脸肉瘤的张海迪看着夏冬珍,歉意地说。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说好的吗?难道你嫌弃我是个侏儒?”夏冬珍有些愤怒,她渴望自己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爱人,眼看心愿就要实现,他却后悔了。
“冬珍姑娘,我已经想起从前的事情,我是有妻主的。”
“海笛,你也知道,你从前很美,又健全,可你现在这样,那个女人还能要你吗?”夏冬珍不想放弃他,毕竟她从救醒他的那一刻,就被他所需要,让她觉得自己也能像个正常女人一样被男人依赖。
“冬珍姑娘,我的真名叫慕容夕照,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我知道现在的我很丑,又残废了,还已经不是…不是完璧之身。但一男不嫁二女,我和妻主已经登记在官方文书,即使她不要我,我又怎能以这样的身子嫁给你?如果被人所知,将会破坏你的声誉,而我也将会被浸猪笼。”慕容夕照本来想用张海笛的名字,装傻一辈子,不再想从前。可行素的影子一直晃动在他眼前,她在醉欢楼对他这个丑鸨父的调笑,她在野外见他假装被调戏时的警惕,她在他生病时无微不至的关怀,她的温和,她的痴傻,她的药香味,她的一切一切,都让她深深怀念和留恋,这样待他的女子,只拥有和她共同度过的一年,就能深深地让他回忆一辈子了,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让她蒙羞?
“慕、慕容…海笛,如果她不认你,不要你,休弃你,你可还愿意嫁给我?”夏冬珍实在喊不出慕容夕照的名字,海笛是属于她的,慕容夕照是个陌生的名字。她也不想惹上官司,如果真被人知道,她这算是诱拐有妇之夫,恐怕结果也不会好,但她也不愿放弃一个对她依赖、她也有感觉的男子。
“不会,我想那时,我就没有必要苟活于世了。”慕容夕照明白,凭现在残废的自己,没有人照顾,他生活不下去的,如果行素不认他、或休弃他,他也不想再回来连累夏冬珍,毕竟她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可怜人。到时候,他就只有一条路了,但他想赌一把,他不相信行素真的绝情与他。
“海笛…”夏冬珍正要劝说他,突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吓得她一个愣神,立马护在慕容夕照的前面。
“慕容!我来晚了。”无情羞愧地跪在慕容夕照的脚下,难过地说。
“无情!我…”慕容夕照见无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手忙脚乱地去抓床上的面纱,想要遮住那张让人恶心的肉瘤脸,可双腿不能动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夏冬珍和无情忙着去扶他,慕容夕照却趴在地上不愿抬头。
“慕容!我刚才已经看到你的脸了,没关系的,妻主一定不会嫌弃你的。你也知道,妻主的医术,这些对她来讲,只要动动手就能解决。”无情把他抱到床上,安慰他。
“可我已经是不贞之人,还有何脸面去见妻主?”慕容还是把面纱蒙在脸上,痛苦地说。
“我会说服妻主的,如果她真要休离你,我就和你一起出来,你是为我才落得如此,无花宫愿意养你一辈子。”无情也不敢保证行素作为一个女人,能容忍失贞的夫郎回家。大部分失贞的男子都会被休离或侵猪笼,要不就是被送到寺庙里做和尚。
“照照!”行素看着卑微地低着头,坐在轮椅上颤颤抖抖的瘦弱身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容夕照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向行素,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捂住自己裸露的额头,那里也布满丑陋的肉瘤。他面纱下的唇颤动着,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刻,他怕、怕看到妻主那双明媚的丹凤眼中闪出厌恶的光芒。
“照照!我可怜的照照,是谁?是谁害得你如此?”行素看着当日那个意气风发、娇艳自信如牡丹花般的可人儿,竟然如此卑微地等着她宣判他的命运,行素哭了,她抱住慕容夕照,滚热的泪水大粒大粒地落下来,心像被刀片在一片片的切割。她骄傲的慕容、骄横的慕容、娇艳的慕容,怎么会变成这个卑贱懦弱的等待别人来决定他的一切的丧志男子?是谁忍心摧毁这般美艳娇柔的鲜花?是谁这样残忍?
行素怒了,不管是哪个混蛋,都要她血债血偿!
慕容笑天接到慕容夕照又回到行素身边的消息,不由恼怒无情的愚钝,她好不容易才为他剔除一个最有竞争力的对手,这个傻孩子又巴巴地把他接回去,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喂!我问你,慕容夕照是不是你给推到悬崖下的?”无情看着伤心的行素和可怜的慕容夕照,怒气冲冲地在醉欢楼的后院找到慕容笑天,质问道。
慕容笑天本来看到无情主动来找她,很是欣喜,但听到无情毫不客气的问话,久在上位者的她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挑战,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要是自己的属下,她一定一掌拍死他。
“无情,你要知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慕容笑天看着和她相似的脸,还是强忍怒火,提醒无情。
“母亲!”无情嘲笑地说着这两个字,如果母亲就可以随意伤害自己的孩子,他宁愿没有母亲。
“你那是什么态度?你可以怪我,可那时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孩子,要是早知道,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都是方言这个贱人,是他隐瞒你的身份,害得咱们母子不能相认,你放心,我不会放过这个贱人。”慕容笑天提起方言,她越想越感觉窝囊,精明的自己竟然被一个人尽可妇的贱男人哄骗了二十多年,前几天刚送给他一顿开胃小菜,今天晚上,她已经准备好他的夜宵了。
“不用提及别人,我就问你,慕容夕照是不是你推下悬崖的?”
“哼!他是我的侄儿,竟然想要杀我,难道我就应该站着让他砍头不成?是他自己不自量力,见杀不了我,就用自杀威胁,我可是劝他会山庄的,他不肯,非要跳崖。”慕容笑天挑拣能开脱自己的话来讲,她就无情一个孩子,再生无情的气,也挡不住一个做母亲的心。
无情想着像慕容笑天这样的高手,应该不屑于说谎骗人,听她如此说,虽然面上不显,但心还是有些放下,毕竟她是他的母亲。但他可以忍受赐予他生命的母亲对他的伤害,却不能容忍对自己朋友亲人的伤害。行素的伤悲和慕容夕照的苦难都让他感到比自己受苦还难受。
见无情转身离去,连一句告辞的话语也没有,慕容笑天叹口气,这个孩子和自己的隔阂太深,但毕竟已经开始和她说话了。不管他如何恨她,她都要帮助他得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