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个热闹呗,楚生哥。??? ? "于骏腆着脸说,"我爸也在车队里吧?"
"嗯,于市长瞧着说人影像是你,让我过来问一问。你们还是回去吧。"郑楚生挠头道。
于骏还想敷衍两句就看郑楚生下车的那辆车里走下个人,对着灯瞧不大清,走近了才看到是于成河,于骏嘿笑了下,跟于成河挥手打招呼。
"就你们三个?"于成河皱眉道,"你们还来得比我快了。"
"就三个,喻君豪我让他回酒店去了,这种有风险的事,不适合上了些年纪的人。"于骏嘻皮笑脸的说。
不让喻君豪过来是想让他先休息好了,明日好和庄敬元谈。
"啪!"于成河抬手给了于骏个爆栗,沉声道,"别胡扯,你们要不愿走的话,就跟我一块过去,这柳江是饶家的地面,连个保镖都不带,也不怕出事?"
"谢青送雨朦和小小回云广了,现在正往柳江赶,爸,那要不我们开车跟在你们后面?"
"嗯,那就这样,楚生你跟小骏一辆车,看着点他。"于成河注意到车队前头打了几下双闪灯,说完后就大步回车上去了。
"楚生哥,现在情况如何?"郑楚生上了于骏的s2oo,跟他坐在后座,秦海桐开车,吴妤坐副驾驶,车一走,于骏就问道。
"根据柳江县汇报的消息是红丹矿区十号井出的问题,暂时不涉及其它的作业井,伤亡人数在数人左右,失踪人数比伤亡人数略多。柳江县委县政府、公安局、安监局等部门都赶去了红丹矿区。"郑楚生把收到的消息在脑中罗列了一下,对于骏说道。
"数人?怎么可能?"于骏皱眉道,"以海桐描绘的情形来看,这次的坍塌事故伤亡人数绝不会在个位数。"
郑楚生微微点头:"这点于市长心中也有疑虑,但具体还要等到了现场,实地勘测才能得出结论。"
吴妤在手里捧着的文件夹中拿出两张a4纸递给了于骏:"根据国家的生产安全法规的中分级,伤亡人数是确定事故级别的重要标准,造成三人以上十人以下死亡,或者一千万以上五千万以下经济损失的属于较大事故,归市县一级的安监局处理。造成三十人以上死亡,或一百人以上重伤,或者一亿元以上经济损失的属于特别重大事故,将由国家安监局处理。"
于骏心里通亮,冷笑道:"楚生哥,看来饶家是想把影响控制在市一级里。"
郑楚生吸了口气,拿过于骏手中的复印资料,详细的读了一遍,才斟酌着说:"你的意思是,饶家已经走通了市里安监局的关系?"
"并非没有可能,饶安能在柳江数年如一日平安无事,光靠冯墩又一人是完全不够的,上层的压力要给,下面的关系同样要走,才能平平稳稳的做他的买卖。"于骏说道,"庄市长来的时候带了市安监局的人?"
"嗯,事故调查组的副组长就有市安监局的局长在。"郑楚生摸着手中的资料,拿起了手机,"我必须把情况报告给于市长听。"
于骏点了下头,就把脸朝向了车窗外。
前生来柳江还是零七年的事了,陪着许琳去红岸峡谷完了后,在县城里住了两天。那时整座柳江县城已然初具规模,高楼林立,商铺如云,甚至还有一座马场。
现在这里还与国内西南地区一般的县城没多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那座二十层高的楼宇,犹如金鸡独立般耸立在县城中,但没人会想到它的根基已慢慢的被挖空了。
红丹矿区在县城的另一头还要出去四十公里的地方,道路异常的崎岖陡峭,平日就算市城的领导下来,都不会往那里跑,现在各方面的头脑却是不约而同的往那里赶。
"同来的市委秘书长给于市长刚打过电话,柳江县统计出来的伤亡人数是七人,被困人数是两人。"郑楚生说着自己都有些不信,从未有过被困人数反而少于伤亡人数的,特别是在矿难生的初期。
"柳江县委县政府要帮饶家捂盖子,这盖子就看能不能捂得住了。"于骏冷嘛了声说,"楚生哥,饶安平、饶澄父子还在柳江吗?"
出了事潜逃出国的不是没有,于骏可没心情帮饶家收拾烂摊子。
"已经被控制住了,还有个消息,"郑楚生皱眉道,"冯墩又也来了柳江。"
"他要不来才怪了,"于骏摸着下巴说,"楚生哥,庄市长让冯朗回避,这冯墩又是不是也得回避一下?"
"他要肯听庄市长的话才行,怕要魏书记开口才能办到。"郑楚生无奈的摇头。
冯墩又是市人大主任,庄敬元说话恐怕他不一定会听。
"冯墩又不单不主动回避还上赶着靠过来,我怕这饶家和冯家恐怕水不浅啊。"于骏沉吟说,"怕是不止权钱交易这样简单,可惜的是没有证据。"
郑楚生点头不语,这种事他不方便表意见。
"嗯,我和我爸在往红丹矿区赶,哦,你知道,那你直接过去吧。"于骏接了个电话,郑楚生瞥了眼,没说什么,他以为是谢青的电话。
于骏没想到文静带人从蓝江直接上高赶过来的度会这样快,两小时的车程,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柳江,刚已到了县城。
前方就是红丹矿区,里头到处都挂着紧急照明用的探照灯,消防车和救护车停在里面,最外头是一溜的平房,部分矿工正在外头一脸惶然的抽着烟。
车队缓缓停下,庄敬元一下车,柳江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就赶了过去,他大手一挥往里一指说:"过去看看。"
于成河和市委秘书长、公安局局长、安监局局长等人大步跟在后面。
柳水市公安局的警察和柳江县公安局的警察散在附近,维持着矿区里的秩序。
"海桐,你去找几个矿工问一问,我和阿妤跟过去看看。"
秦海桐往平房里瞟了眼,点头走开了。
于骏、吴妤跟在郑楚生的后头追上已经走出数米远的庄敬元、于成河一行人。
"事故不算太大,死亡人数四人,受伤人数三人,其中一人重伤,两人轻伤,正在接受县医院的治疗。"柳江县委书记陈伟生给庄敬元、于成河介绍情况。
"都死了四个人,还不算大,要怎样才算大。"庄敬元黑着脸说道。
陈伟生一窒,就听庄敬元沉声道:"受伤的人呢?"
"送去县医院了。"陈伟生忙说道。
"重伤的也送去了?"庄敬元皱了下眉。
"在矿区里做了些简单处理后就送了过去,怕耽误了治疗。"陈伟生犹豫了片刻,才说,"事故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找到了煤层渗水的原因。"
"哦?"庄敬元停下脚步,瞧着陈伟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根据县公安局的调查在事故生前,矿区的保安现有两名冒充《云广都市报》的记者在附近出没,有矿工看到他们将雷管投入矿井中……"
庄敬元冷冷的看着陈伟生,让他不禁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人已经控制住了,现在由县局在看管,经过突击审讯,两名罪犯对作案事实供认不讳。"
庄敬元早在于成河那得知了于骏的人被饶安平私自拘禁的消息,当即脸就沉了下来:"他们有没有供认出背后的元凶?"
陈伟生此时已无退路,只得说道:"有,他们说是受一个叫于骏的人指使前来,意图想要毁坏红丹矿区……"
"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于骏微笑着走上前来,吴妤紧跟在身旁,一时间柳水方面的重要官员都把目光凝在他俩的身上,让吴妤的脸颊都有点烫。
"好生说话,没做就没做。"于成河皱眉道,"陈书记,你说的于骏就是小儿,人是他指使的?"
陈伟生呆住了,饶安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没提到于骏是于成河的儿子,只是说于骏有意染指红丹矿区,要早知有这层厉害关系,他即便想护着饶安平,没必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个恐怕有误会,有误会。"陈伟生额顶汗珠大颗的往下落。
"庄市长,这是柳水县公安局布的一项内部通缉令。"柳水市公安局长握着一张复印纸走上前,拿给了庄敬元。
上头是于骏放大的身份证照,庄敬元冷哼了声:"你自己看。"
陈伟生背脊凉,握着复印纸,手在微微的抖。
"庄市长,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的文队长来了。"庄敬元的秘书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文静?"庄敬元瞥了于骏一眼,于骏耳朵尖,忙腆着脸走到他身旁低声说:"庄伯伯,我怕死,就请文姐过来帮个忙。"
庄敬元哭笑不得,跟着他饶家还敢动手,那真是天都塌了。
说了一句话,就看一身警服,冷着脸的文静带着十七八个警官走过来。
"庄市长,我来不是为了红丹矿区的事,这是省公安厅的拘捕令。"文静拿出一张盖着红戳的纸说,"饶安平、饶澄父子涉嫌黑社会组织罪,我将依法对他们进行逮捕。"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