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曼华自然知道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
这是华国书法总协会,其他地区协会只不过是分协会。
分协会的成员,可是连总协会的入会资格都拿不到的。
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在艺术界的地位也很高,经常和国外的一些艺术大师有交流。
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
她曾经倒是想请华国艺术家书法协会的成员给小萱当老师,只不过人家都没有这种闲心情。
毕竟这些书法大师,随手一幅字就能卖出天价,自然不会来教学。
钟曼华疑惑不已:“请问你们是不是打错了?”
“打错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工作人员,他听到这话,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没打错,您难道不是嬴大师的母亲么?”
钟曼华又是一愣:“嬴大师?”
嬴家世世代代从商,什么时候还出了个大师?
“不好意思,如果你没有打错,那你就是骗子了。”钟曼华的神情冷淡了下来,“我们嬴家没有什么大师,骗人也要有点技术含量。”
不再等那边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她直接按断了电话,并且将这个号码拉黑了。
钟知晚在听见华国艺术家书法协会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什么:“姑姑,怎么了?”
“诈骗电话。”钟曼华轻蔑地笑了笑,“居然还说自己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工作人员,请什么嬴大师去他们那里,骗人也不打打草稿。”
钟知晚的神色变了变。
钟曼华没看艺术节那天的直播,她可是在现场。
嬴子衿左右开弓写出来的那副字,让盛清堂赞叹不绝。
盛清堂又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前任会长,钟知晚可以肯定,这个电话是专门为了嬴子衿打来的。
没想到钟曼华竟然直接当了诈骗电话。
不过倒也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在华国的知名度,可要比嬴家大多了。
钟知晚说不清是庆幸还是紧张,她低头,努力地压着唇边的笑:“姑姑,万一真的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打来的呢?”
“不可能。”钟曼华抿了一口茶,不以为意,“你姑父还有你表哥表姐都不是做艺术这一行的料,至于……”
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了。
钟曼华皱眉。
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总不会是为了嬴子衿吧?
她倒是给嬴子衿请过书法和国画的老师,可是最后什么成果都没有。
钟曼华宁愿相信嬴子衿期中考试能有一门课及格。
英才班以前的家长会,她一次都没去过,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
“晚晚,你去忙你的事吧。”钟曼华放下杯子,“我在这里等你爷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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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工作人员被断了电话,一脸懵。
只得给盛清堂回复嬴大师家里人把他们当骗子了,不仅如此,还把他们手机号码给拉黑了。
盛清堂很生气,他想了想,还是准备直接登门去请。
这时,青致的电话打进来了。
“盛会长,给错了给错了。”教务主任满头大汗,“嬴同学家长的联系电话已经换了,怪我怪我,还拿着老版档案。”
“您记一下,这是嬴同学父亲的电话,是177xxxxxxxx。”
盛清堂记下,困惑:“那刚才那个呢?”
“那是她养父母家的。”教务主任也没多说,只是稍稍提了一下,“挺不是东西的。”
他跟德育主任是好兄弟,一起被学生称为青致双煞,不过德育主任还比他多了个灭绝师公的名号。
教务主任听德育主任说了那么几次。
那位嬴夫人不问事实,上来就打人。
当着外人的面尚且这样,私下里又会如何?
就前阵子,微博上不是还曝光了一个母亲当众扇儿子耳光掐脖子?
本以为这豪门贵妇能有点风度,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盛清堂一直过着隐居生活,还真不知道又这种事,皱眉:“行,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四大豪门的嬴家是吧?”
他挂断电话,把新的号码给工作人员发了过去。
自己则起身,带上老花镜,坐在电脑前,很慢地敲字,是给现任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会长发的。
【那什么我给你说,记住这个嬴家,以后他们那里有什么人有求于咱们协会,全部都拒绝了,然后让他们滚,有多远滚多远。】
**
中外环。
小区里。
温风眠吃完药之后,接到了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电话。
他挺诧异,但是却并没有多少震惊。
仿佛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这个响亮的名字,并不足以让他有什么触动。
但是自豪,还是肯定的。
毕竟嬴子衿是他一手带大,即便不是亲生的,他也一直希望她能有最好的未来。
温风眠笑了笑,轻声问:“是要让夭夭入会?”
“不是。”工作人员说,“我们盛会长说了,是请嬴大师当我们协会的理事,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就挂个名。”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他嘀咕一声。
第一个电话打出去,他还以为打到了什么领导人那里去。
骗子?
没事儿骗人入他们协会?
“好,我知道了。”温风眠咳嗽了几声,“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要问问孩子自己的意见。”
“应该的。”工作人员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您太客气了,我这就给盛会长回复。”
温风眠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温听澜听到了。
门打开,少年提着一只小熊从卧室里出来:“爸?”
“嗯,是找夭夭的。”温风眠起身,有些担忧,“愈愈,你最近有些嗜睡,没事吧?”
“没事,爸,你别担心。”温听澜揉了揉眼睛,“姐姐说了,是正常现象。”
他已经接受了两次催眠治疗了。
有些在潜意识中压了很久的东西,也在慢慢抹除。
喻雪声身为nok催眠师的榜二,催眠能力自然是世界公认的顶尖之列。
治疗自闭症,还不在话下。
“那就好。”温风眠松了一口气,又摇头一笑,“你啊,还真是就听你姐姐的话。”
温听澜在他身边坐下,倒也没否认:“爸,谁找姐?”
“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让夭夭去当理事。”
温听澜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姐好像不怎么愿意。”
“不去也好。”温风眠倒也没说什么,“夭夭和傅先生在外面吃了,她留了药膳让我们用。”
**
另一边。
嬴子衿倒是不知道盛清堂还让协会的工作人员给她家里打电话了。
这种事情,她看都懒得去看,左右也不会影响什么未来。
她一吃完饭,就很犯困。
所幸傅昀深是开车来的,不用她多走路。
嬴子衿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之后,就靠着车窗。
闭眼之前,她看了一眼微博。
嗯。
她外公今天高兴到连微博都没有发,她终于省了一件工作。
嬴子衿打了个哈欠,裹了裹身上的毯子,阖眸就睡。
傅昀深车开得不快,到小区的时候,是四十分钟后。
嬴子衿还在睡,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傅昀深抬起手,拍了拍她:“夭夭。”
女孩动了,但转了个身子,把头都埋了起来,显然是不想理他。
傅昀深拔下车钥匙,下车,然后走到副驾驶这一边,打开车门。
就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样,嬴子衿又把身子转回去了。
“……”
傅昀深又拍她:“夭夭,到家了,该下车了。”
这次总算是有了点回应。
就一个字。
“不。”
“总不能在这里睡。”
“就在这里睡。”
“……”
这有时候,和小朋友交流真的是有些困难。
他是不是得去买点有关的书籍看看?
“小朋友。”
傅昀深一手手撑在车门顶部,身子俯下,微微逼近了一些。
一双桃花眼深邃迷人,浅光明灭,仿若是倒映了整个星河。
“你不下来,是不是想让哥哥抱着你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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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胆敢调戏我好闺蜜,这个男人完了:)
聂朝:我看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