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矫情,而是那边真的鼓了针!
眼看着那边的皮肤一点点鼓起来,而手背上的疼痛也越发明显,童遥的心中不由一阵委屈,终于深吸一口气叫出来:“针鼓了!我是真的手疼!”
秦慕远这才垂眸瞧了瞧那肿起来的手背,然后抬头望了眼那所剩无几的瓶子,直接将她手背上的胶布一撕,把针拔下来扔在一边
“嘶……”她痛得吸了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棉块压着的手背,又看向地上的那个针……他就这么拔下来了?!
他又不是医生护士,他就这样“随意”地扯下来了?!
手背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童遥的心中一酸,再度涌上一层浓烈的委屈——果然是已经分手了的!完全不需要怜香惜玉
“好些了吗?”瞥见她的沉默,秦慕远顿了顿,才淡淡地问了出来,一语双关——问的既是她的身体,同时也是试探她的态度
好些?
童遥心中一凉,不禁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好笑:他用力拔针的时候,怎么没在乎她好不好?
“多谢关心”她深吸了口气,扯出一抹疏离的笑容,在他面前佯装镇定冷静,疏离地告辞,“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不是那个追着他不放的小女孩了!
也再不是那个一天不喊“小叔”就全身不舒服的任性女人了……
独立的童遥,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和怜悯,更不需要任何人来揭开已经被封印的伤疤她从扶手椅上站起来,摇晃了一下才险险站住,却没有去扶秦慕远伸过来的那只手,反倒是微微一笑,礼貌而客气:“秦先生,今天麻烦您了,谢谢您了!”
秦慕远的脸色顿时一片墨色
秦先生?!麻烦您了?!谢谢您了?!童遥,你的礼貌用语还真是体面!
“童遥!”长臂一伸,他在她想要离开时陡然出手拦下,“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这九个月都在干什么?……
她可以问无数个可能重新产生纠葛的问题,她可能让他失望的心恢复一丝暖意,但是,她顿了顿,却“浇上一盆冰水”:“秦先生,是医药费的问题吗?请问您帮我垫付了多少,我给您钱”
她对他的态度,让秦慕远有些错愕——她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负气中带着疏离,说话的同时,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巧的钱包,抽出里面的两张红票子递给他:“差不多这个价钱,剩下的一点点不用找了!”
反正她过敏的次数也很多,平时去过医院几次,输的液体也是这种
“那没事我就先……”忍着脑袋中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眩晕,童遥想要转身离开,却被秦慕远粗鲁的拦下,拽着她的胳膊往后一提,直接让她站在了他压迫力十足的怀抱下
“你的钱包里,放的是你和秦乔天的照片?”秦慕远淡淡地开口,眼尖地发现了适才的那一抹细节,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烦躁
“是啊!”她回答得随意,藏好了钱包就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久了,还是因为医院的灯光太昏暗,童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歪歪扭扭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那个药是抗过敏,可不管解酒精!
她清醒了一会儿,酒精的力道又侵蚀而来,让她踉踉跄跄地只想睡觉
“我送你!”他终于看不过去,从后面追上她,拽着她的胳膊直接拎了出去……
初回国内,秦慕远没有开车出来,于是叫了辆的士,问她要了她家的地址一路送过去
出租车温暖的车厢内,暖气一催化,童遥的酒劲又上来了,立马从精明干练的形象转化成酒品极差的赖皮鬼!她脑子一抽便将一切都当成是在梦中,肆无忌惮地撒着“酒疯”——
“你不知道我家地址啊?”她笑嘻嘻地勾上秦慕远的脖子,娇媚地嗔怪着,“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啊?你不总是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吗?”
她说话的同时,小手大胆地在他的脸上拨弄着,摩挲着他刚长出一点的胡渣
“你清醒一点!最好现在不要惹我!”秦慕远愠怒地将她的小手扯下来,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他没有问清楚一开始想问的问题,就看到了她皮夹里和秦乔天的合影……他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致!而这个不知死活地却还在唧唧歪歪挑衅他?!
“我偏惹你了!凭什么每次我自由的时候,你就要像监护人一样跳出来管着我?”她忿忿地用手指戳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地抗议,“你又不是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