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也想到自己月事二日,还有些痛。
贺兰瓷面朝着卧榻里侧,蜷缩身体咬唇忍一会,几乎发出什么声音,额头冒出薄汗,想着熬过去,等困意上来睡过去就好,由于童年病痛缘故,一向很能忍耐。
只是这次不巧被陆无忧发现。
他本来似乎只是想看睡睡,却发现贺兰瓷额头的汗,还以做噩梦,再一看贺兰瓷咬着的唇,陆无忧神『色』微微变变道:“你不会还在痛吧?”
贺兰瓷小声道:“一点点,不算特别痛。”
陆无忧点灯,替擦把汗,发现贺兰瓷唇都有些咬破皮。
滔滔不绝的陆无忧沉默好一会,道:“我还以你白天痛过就算,还在痛怎么不跟我说。”
贺兰瓷道:“的不是很痛。”
陆无忧的手掌轻微抵上的后腰,一股热流涌过来,顿时温暖整个腰腹,他音『色』叹道:“虽然自立是好事,但你也稍微依赖我一点,不然我这个夫君总觉得白做。”
贺兰瓷轻声道:“我已经……很依赖你。”
陆无忧勉强,道:“算,你别说话,我也不说。”
他的手还抵在的后腰上,像推血化瘀似的,贺兰瓷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一阵子,才渐渐感觉痛意消退,紧绷的身子舒缓下来,困意慢慢涌上,身后传来陆无忧模糊的声音。
“你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
翌日,陆无忧叫大夫上门给看诊,贺兰瓷已经可以活蹦『乱』跳,觉得他小题大做,大夫也说夫人身体无大碍。
陆无忧道:“那什么还会痛?”
老大夫咳嗽一声,捋须道:“这个……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痛的,夫人注意别受凉就是。”
贺兰瓷扯着他的衣袖,略带一分耻意的希望他别就这个问题继续聊下去。
陆无忧这才作罢,只是仍旧看着道:“做女子,还是超乎想象的辛苦。”
贺兰瓷『揉』着自己的肚子:“生来此,既来之则安之吧。”
陆无忧似想起什么,道:“那……日后生产,是不是会更痛?”
贺兰瓷:“……!”
你也想得太远吧……
陆无忧却道:“果太辛苦就算,你这个身子骨感觉折腾一把就散。”
贺兰瓷觉得他也杞人忧天得太早,能不能怀上都不好说,随口道:“日后再说吧。”
身子稍微爽利,贺兰瓷便又跑去练箭,十分兴致勃勃,陆无忧看都忍不住道:“你悠着点。”
贺兰瓷举着弓瞄准道:“一样样慢慢来吧,反正我也不急。”
有些怀念在宫里长箭『射』出时的感觉,因过度紧绷的精神,和一点点胜负欲,导致当时格外兴奋,自己在府里练似乎难以达到这状态。
贺兰瓷又想想道:“……要不你跟我比吧。”
陆无忧差点笑出声来,他肩膀微抖道:“贺兰小姐,你还清醒吗?”
贺兰瓷不怎么尴尬道:“你不是让我多依赖你吗?而且你看起来也挺……”
闲的。
自从陆无忧决定接下去益州宣旨的任务,这几日反而闲下来,等着给他派发路引和旨意,翰林院也不用去,只等收拾行李上路。
不过想到陆无忧还走,花未灵先提出告辞。
“我也呆得够久啦,上京都玩得差不多。”又穿回自己来时的那身黑衣,扎着利落的长发,颊边显出梨涡,看起来灵动又清爽,“也打搅哥哥和嫂子够久,刚好长老那边写信催,我就先回去一趟,下次再来。”
都这么说,自然也不好再挽留。
贺兰瓷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子的,虽然就是……很容易让人担。
刚想再叮嘱两句,就花未灵把拖到边上道:“嫂子,刚来的时候,你好像还不是很喜欢我哥,现在呢?有更喜欢他一点吗?我哥人的不错,而且你们都这样那样……”
贺兰瓷脸颊微红。
办,陆无忧之前确实很随时随地,不知道被花未灵撞过多少次。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转眸看陆无忧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正低声和青叶说着什么,弯着眼眸,唇畔带笑,气度翩然,面清水,不染尘埃。
花未灵状,嫣然一笑道:“好啦,我明白!”
贺兰瓷蓦得想起一件事:“你走,那位慕子怎么办?”
花未灵道:“哦,他无处可去,好像打算和我一起走。”
贺兰瓷:“……?”
你也太放!
那位慕凌慕子就差把“图谋不轨”四个字写在脸上。
们说得差不多,陆无忧也恰巧走过来,道:“未灵你要走,带着个人不方便,我帮慕子安排个去处。他不是想做侠客么,便干脆送他去停剑山庄,每日寅时起,戌时睡,一天练六七个时辰的剑,保证他很快就能……”陆无忧微笑道,“达成愿。”
贺兰瓷顿时知道他什么刚才和青叶商量时,笑成那样。
花未灵还思忖一下,道:“这会不会太辛苦啊……”
陆无忧道:“达成愿都是辛苦的,我读书那会也很辛苦,已经叫人去跟他说……”
话音未落,就那位慕子步履蹒跚,按着口从屋内走出来,他发丝略显凌『乱』,眼眸略显哀痛,紧咬下唇,似乎极受伤道:“花姑娘若是觉得在下碍眼,在下自己走便是,不用劳烦姑娘。只是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此生也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报……”
花未灵挠着脑袋道:“我也有觉得你碍眼,就是……”
慕凌凄然一笑道:“就是话本写完,在下便用吗?”
贺兰瓷上回这么凄然的男子,还是马车里给韶安主表演吐血的陆无忧。
陆无忧本人果然抗『性』十足,道:“慕子哪里的话,舍妹行走江湖,带着你怕是不安,我们也是你考虑。”
慕凌温润的面颊上浮出苦笑道:“也罢,多谢陆大人好意。不过我还是找个地方,此残生吧。”
他刚转身想走,花未灵的脚步也刚迈一步,就听陆无忧又道:“你但凡说一句话,我都未必会这么想把你从我妹身边撵走。”
慕凌脚步一顿。
须臾,他转头笑道:“我昭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唯灵不知,至少此意,不曾作伪。陆大人不是也情所苦过一段时日么,当知我。”
陆无忧音『色』微冷地笑道:“至少我你那么爱装。”
慕凌道:“实有件事我也挺想说的。”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递给陆无忧道,“陆大人,不妨看看。”
一会后。
贺兰瓷好奇道:“他写什么?”
陆无忧语气淡淡道:“用的馊主意。”
送走花未灵,陆无忧出发的日子也更近。
于是他抓紧时间又指点一下贺兰瓷的锻炼,包括那些近身招式。
贺兰瓷练完也是一身热汗,被陆无忧拉住手腕一扯,又倒在他身上。
柔软抵在陆无忧胸膛前,贺兰瓷刚想撑着手臂起身,就被陆无忧一个翻身压住,他手指轻柔在身上按压,像是确定的锻炼效果。
“筋骨似乎也比之前软一点……”
贺兰瓷被他『摸』得有些发痒,拧身想躲。
陆无忧突然闷哼一声道:“你腿刚才是不是撞错地方。”
贺兰瓷也一僵。
陆无忧叹息着,唇在唇瓣间厮.磨,声音也像是自胸腔萦回而出:“你结束,我都要出门,你的鼓励呢?”
贺兰瓷一下子也有些紧张起来,特别是两人现在还贴得很近,自然也能感觉到陆无忧身体微妙的变化,两人唇瓣还在若有似无地接触着。
像一点一点酥.麻的触雷。
贺兰瓷长睫微眨,低下声音说句什么,下一刻便被陆无忧抄抱起来——谁知道他怎么动作这么快。
下意识环住陆无忧的脖子,就发现陆无忧随手帮把绣鞋给脱,贺兰瓷还一愣,听陆无忧低笑着道:“刚好,还有些新学的,想实践一下。”
“……你都学什么?”
“一会你不就知道。”
贺兰瓷还以他会直接上榻,结果是先去净室。
——行吧,这个人确实喜洁。
只是……
贺兰瓷羞恼道:“我又不是力气,不用你帮我洗!”
陆无忧道:“想解一下。”
贺兰瓷道:“你怎么不让我也解一下!”
陆无忧始慢条斯理脱起自己的衣衫,勾着桃花眼看,笑道:“那你不是——随便解。”
贺兰瓷想到,他脱衣裳,都能脱出勾.引人的效果,实在叹观止,陆无忧还随手把藏在官帽下的发给散,长发披散,少几分被官服镇出来的正气,多几分遮掩不住的妖里妖气。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极度不检点的味道。
然后又跑来跟互相解。
浴桶的不够大,也不够陆无忧发挥。
贺兰瓷靠在某人身上直喘气,白皙细长的手指扣住浴桶边缘,身子发软。
陆无忧略带薄喘道:“给你搓个背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人名,肌肤瓷白,像上过一层最精细的薄釉,从肩胛一直连到蝴蝶骨的线条都极动人,仿佛后面的能撑出一片蝶翼来,有令人不敢触碰但又很想触碰的脆弱之美。
陆无忧俯过去,在肩头轻吻一下。
贺兰瓷一颤。
“你还是再多吃点吧。”
贺兰瓷忍不住颤声道:“你往哪搓……”
陆无忧声音轻而暧.昧道:“往我喜欢的地方搓,你待会……也可以给我搓搓。”
贺兰瓷咬着唇,羞耻感一格格攀升。
不一时便看陆无忧抬起的手指间,牵连着一缕缕银丝,他轻笑一声,似乎还想尝尝,贺兰瓷脑中轰然,瞬间把他的手指按下去道:“你够吧!”
“想知道甜不甜。”
“……不可能甜的!”
陆无忧道:“那也未必。”又靠过来,柔软地亲一会。
贺兰瓷仰着脖子承受亲吻,身体浸在水下不太分明,但依稀还是能感觉到有手在轻触着的肌肤,胸腹也能逃过。
好一会,陆无忧才缓缓松口道:“我怎么觉得……你身子好像比脸还美些。”
贺兰瓷简直觉得他又来:“……你就不能少夸我两句!”
“怎么夸你还不乐意。”陆无忧声音轻软道,“我只是想直白表达我的赞美,毕竟人间胜景,一人独享。”
贺兰瓷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把他的嘴堵上。
陆无忧总算安静一会。
然而贺兰瓷所要经历的,实才刚刚始。
陆无忧用干布给擦干净,又把抱上榻,贺兰瓷甚至还来得及穿什么,就被『揉』进被褥里。
“我研究过,是可以不用太疼的,只要前面的时间足够长……”
陆无忧压着深深浅浅地亲:“所以你可以先快乐一下。”
贺兰瓷完不知道陆无忧研究什么。
事实上,有怎么看,在一瞬间居然还有点后悔,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解……
紧接着,贺兰瓷便惊叫出声。
陆无忧按着的膝盖,微微低下头。
贺兰瓷反应异常激烈,一下就缩着身子躲,语气惊惶道:“我警告你,别再往下亲!”
陆无忧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拇指指腹轻擦过唇瓣,眉梢眼角都流『露』着不同寻常的味道,唇角似乎还有些微的水渍,他不紧不慢道:“你慌什么。”
贺兰瓷的视线不由自主滑过他微湿的唇瓣,羞耻瞬间爆炸。
“我们就不能正常点,简单点……”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陆无忧甚至还伸出舌尖『舔』一下唇角,桃花眸眼尾泛着红,微微上扬,随着他的笑意勾魂摄魄,“是甜的。”
“……!”
贺兰瓷忍不住捂住脑袋道:“你闭嘴!”
“好好好,不逗你,慢慢来吧……”陆无忧也忍不住笑道,“反正现在还不到亥时,今晚还长着呢。”
屋外近日连绵不断的雨又始下,最近天气似乎总是不好。
贺兰瓷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秋菊,刚舒展花枝恢复过几日,就又被雨水淋湿,不过这次的雨总算有上次的狂风骤雨那么可怕,也把那些含苞待放的小花摧.残得太过凄惨。
只是雨连绵不绝下一整夜。
似乎就不打算停下来。
最终那几朵秋菊还是蔫巴巴地垂在那里。
贺兰瓷听着雨声,觉得陆无忧也许根本不会累。
很想问他是怎么锻炼成这样的,十几年后自己的有希望吗?
一始被陆无忧抬起膝时,还有想数几次——毕竟上次就数清楚——结果事实是,很快贺兰瓷便有那个余力。
陆无忧好像的很想让快乐。
但……贺兰瓷也不知道那到底能不能算得上快乐,毕竟又哭得满脸泪痕,身不由己,陆无忧在某些时候就不太顾虑的感受,贺兰瓷明明觉得自己快要不行,陆无忧却还很有良地要坚持一会。
最后弄得一片狼.藉。
身子向后时,还差点撞到床柱上,后来陆无忧索『性』就干脆把抱起来。
贺兰瓷忍不住,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陆无忧还在笑,格外愉悦道:“再咬重一点,我也重一点。”
在近乎崩溃的呜咽声里,陆无忧确实言出必践,绝不食言。
很快两个刚沐浴过的人,又都汗涔涔的,贺兰瓷腰都快直不起来,陆无忧还在耳边,喘着气道:“你要不要再叫两句‘陆大人’……贺兰小姐,我突然觉得这个称呼还不错。”
贺兰瓷不觉得。
颠簸着,几乎生出想要挠他的冲动,从齿缝间艰难地泄出声音,道:“陆霁安你差不多可以!”
陆无忧便又笑出声来,伴随着周围不堪入耳的声响,越显出几分难言的快.活。
“……好吧,我尽快。”
最后两人的发丝在榻上安静交.缠下来时,贺兰瓷连话都不太想说,只顾着喘,轻柔的音『色』又再一次带上几分沙哑。
陆无忧倒似还想再温存一下。
贺兰瓷这会有点有余悸,哑着嗓子,些许讨饶道:“我的不行。”
陆无忧抓起一缕发丝,绕在指间道:“我知道,你躺着吧,不动你……毕竟我人都要走,你稍微担待点,以后不至于这么……不节制。”
贺兰瓷也不记得外面是几更天,只记得打更声似乎过去好几趟。
有些疲惫地合着眼,任由陆无忧在的面颊和不着寸缕的肩窝、颈侧轻柔地亲一会,稍稍恢复些气力,又感觉到羞耻,才动手去推推他的脑袋,脸转进枕头里,声音带着浓浓困倦道:“……睡吧。”
陆无忧道:“你睡吧,我还不困。”
贺兰瓷艰难动唇道:“你最迟辰时就要出门,我还要送你,睡吧。”
陆无忧道:“我路上睡。”
贺兰瓷也实在精力管他,闭着眸子很快便睡去,但因里有事,睡多久便又苏醒,发觉陆无忧还在低垂眸子绕着的发把玩。
看天『色』都快亮,贺兰瓷连忙低声道:“赶紧收拾换衣服,准备出门!”
陆无忧抬眼看,声音微叹道:“都不是很想去。”
贺兰瓷道:“陆大人,这是务,你不是还想做权臣吗?总不能现在就始倦怠。”
陆无忧又看一眼。
“你昨晚话都现在多呢。”
当然,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有些恋恋不舍地放贺兰瓷的发,陆无忧又道:“行,我走,你继续睡吧。”
贺兰瓷也『摸』索着想要穿衣下床:“我去送你。”
陆无忧利索地换衣服,半点看不出他一夜睡。
“不用,不都早准备妥当,你现在还下得去床吗?”
贺兰瓷试着把腿挪到床下,刚沾上一点,就觉得腿脚发颤,不太稳当,联想昨晚陆无忧是怎么横冲直撞的,顿时一阵不自在,努努力,把另一条腿也挪下来,陆无忧已经穿好常服,一抱就又把给抱回去。
“……”
贺兰瓷瞪视着他。
“送不送都是虚的,你已经鼓励过我……”陆无忧说话又带点笑意,“陆大人备受鼓舞。”
把发绾好,陆无忧才又去看贺兰瓷。
好坚持。
贺兰瓷扶着床柱下来,手指微抖给自己穿衣衫,他看来,道:“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不想被人当成懒鬼。
陆无忧也办,干脆走过去,帮穿衣裙:“胳膊抬起来。”
贺兰瓷有些尴尬地被他侍候,正纠结着腿脚气力问题,就听头顶陆无忧的声音淡淡传来,道:“总觉得我走,你好像也不怎么会想我。毕竟你一个人就能过得挺好。”
“你怎么会这么想?”贺兰瓷微微惊诧,“我当然……”
“被关进都察院时,你看起来就不是很想我。”
这都多久前的事情。
贺兰瓷道:“我觉得你可能对我还是有所误解。”
“无妨,我不介意。”陆无忧帮系好衣带,退身去,眉目间很清朗,有什么愤懑和怪罪,有点像是那日仿佛自己和解似的表情,“以后你总会想我的。”
***
陆无忧走得很轻便,只在出门前跟交代一堆事情,便踏上马车,在细雨绵绵里,绝尘而去。
贺兰瓷脑海里还回『荡』着陆无忧说的话。
“我这一去不知多久,短则一两个月,长则数月,因会有风险,便不一定给你寄信。你若有消息想送,可以用令牌去东风不夜楼托人给我送。”
“府里有条密道,你来之前就修好,直通城内安之所,还备足够的粮水,天灾人祸都无妨。”
“护卫也给你留足,不用太怕。银两若是不够也可以去东风不夜楼支取,都会记在我的账上。”
林林总总,差不多把能交代的都交代。
因都是陆无忧在讲,贺兰瓷只来得及回他一句:“一路平安。你尽管放手去查案,不用太担我。”
以前也常送爹出门。
分别的时刻总是很寻常,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同。
陆无忧和花未灵先后都走,府里空下来,身边也有聒噪的下人,便格外安静,贺兰瓷锻炼、学箭、看书,写字、练绣活……
和往常什么区别。
但有人会在此时,闲适地端着点晃过来道:“贺兰小姐,你刚才那个动作还有点不对,胳膊再抬一点。”
抑或是“你要是早点认识我,我说不定还能教……哦,我们确实认识挺早的。”
也有人会嘴上不停地逗弄,撩着的发,『摸』着的颊,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边亲边在耳边说一些胡言『乱』语。
吃饭的时候,有人会给夹着菜说“今天这道做得不错,你多尝尝。”
耳边似乎突然清静下来。
但又因极度的清静,而令人不适。
贺兰瓷半夜惊醒时,也不会在身侧看一个呼吸平缓但睡得笔直的黑影。
之前朝夕相处,每天都能到,不知不觉间陆无忧以一不可忽略的方式占据日常生活的每一寸,过去哪怕是分一天两天都不觉得,现在久才逐渐察觉。
好像已经习惯有陆无忧的日子。
四周甚至寂静得有点可怕。
霜枝似也察觉到贺兰瓷最近这些日子有些意兴阑珊,便提议道:“要不去找姚家小姐一起进香?”
贺兰瓷道:“算。”
也不是特别想去,而且上回去,还是陆无忧接回来。
贺兰瓷静下低头练着字,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照着字帖写,笔下不由自主写出“无忧”两个字,略停停笔,把那张纸摘下来。
看一会,突然在想,他到底走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