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把嘴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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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晓啸不再问了，他上了车，莫依婷要跟上，但被他推了下去。
再说凌可馨上了陈刚的车，心绪还没有平复下来，她望着窗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贺晓啸刚才那气愤填膺的样子。
“如果莫总在，你表姐没那么容易走。”陈刚说话了，而且说得别有深意。
凌可馨回过头来，盯着他的脸好一会，突然问了一句：“你喜欢我的好朋友任一菲是不是？”
“她说的？”陈刚勾唇一笑。
“她才不要说。”
“那你怎么知道？”
“你早到校门口了，但你的眼睛一直在找任一菲，所以，你坐在车里看了一场戏，”凌可馨鄙视了他一眼，“不过，你看归看，希望你别多话。”
“呵呵……”陈刚笑了，“我听明白了，你是怪我没过去帮你是不是？”
“……”如果你过来，贺晓啸就不用出面，也就不会让表姐那么冷嘲热讽了，凌可馨不无否认。
“你误会我了，我车子停下来时，正好看到你的学长把你表姐拖出来，我来迟了，还有，我不会与莫总说，你放心。”
凌可馨暗吁一口气，问他这是去哪里。
“去酒店，莫总在等你。”
凌可馨一愣，今天是周五，他们应该上班的呀。
到了酒店，陈刚没有陪凌可馨上去，凌可馨上了楼，敲开了莫尔烨的专属套房。
门开了，一个多星期不见的男人神色异样地看着凌可馨，他的头发剪短了，修得整洁，富有个性，但是，他的脸颊却明显有些消瘦，那双凤眸竟失去了往日的犀利与冷鸷。
因为屋内开着空调，他上身只着了一件白色衬衣，前襟的扣子散开，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大少爷。”凌可馨微顿了一下，继尔礼节性地叫了声。
莫尔烨薄唇微张，他似乎想叫她，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侧过身子，示意她进来，凌可馨走进去，发现小餐桌上放着酒菜，热气徐徐，香气扑鼻。
莫尔烨坐下，指了指另一张椅子，凌可馨放下包，脱了外套，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看桌上的四盘菜，发现有她喜欢吃的狮子头，大龙虾，她咽了一下口水。
“吃吧。”莫尔烨把筷子递给她。
凌可馨接过，朝他莞尔一笑，莫尔烨心下瞬然一恸……她几乎从不对他发出由衷的微笑，特别是这种自然甜美的。
看来，他对她小小的一点好，她开始有所感觉了。
这么想着，莫尔烨的心微微暖起，伸出手，他抓住了凌可馨的小手，凌可馨刚想剥龙虾，男人突然的举止让她一怔，扭头奇怪地看着他。
“我来。”莫尔烨从她手里拿过大龙虾，再细致而小心地剥去了壳，醮了点酱醋，“把嘴张开。”
凌可馨闪眼，盯着他手上白嫩的龙虾肉怔仲半天，确信他是想喂她之后，她闭上了半张的嘴，拿起面前的小盘子。
“放这吧。”
莫尔烨一阵失落，唇角滑过一丝苦笑，依她的意，把龙虾放到她的盘子里。
接下来，男人一直给凌可馨剥龙虾肉，帮她挟菜，而他自己并不吃，凌可馨越吃越觉得皮肤发毛……今天的莫大恶魔太诡异，太不正常了。
他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不敢再旁若无人地只顾自己吃，凌可馨于是放下了筷子，抹抹嘴唇说：“我饱了，大少爷。”
“考得怎么样？”莫尔烨没看她，垂首用餐巾擦着手。
“还好。”
“你弟弟要再过一个星期才考试。”
“是的，我知道。”
放下餐巾，莫尔烨似乎找不到话题，他站起来，摁了电话让服务生搬走了餐桌上的酒菜，然后坐到沙发上，点起了一支烟。
男人突然改变了一点冷酷的性情，凌可馨有些不习惯，她拘束地坐在他对面，见他老是闷闷地吸烟，眉宇紧蹙，终于迟疑着打开了话题：“大少爷，奶奶和梅姨，王妈她们都还好吗？”
“恩，好。”他还是没看她。
“你……是不是有心事？”
莫尔烨夹住香烟的手滞了一下，抬眸看向凌可馨，凌可馨咧咧嘴，想笑没能笑出来，她想起莫尔烨说过——考完就去看病。
所以，她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他有没有改变这个主意。
“明天带你去看病。”他还真提到正事了。
凌可馨面色一惶，焦躁地绕着手指，屁股上像长了刺似地，挪了又挪，最后想了想说：“大少爷，我不去，这病看不好的，我得在家等我弟弟放寒假。”
“别说了，听我的。”莫尔烨掐灭了烟支，抬手看了看手腕，站起身，“你休息一下，我去一趟公司，很快就回来。”
“大少爷……”
莫尔烨扬手，声音很沉：“我决定了的事不会改的。”
凌可馨只好噤声，看他走出了门，她伤心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个美丽的大城市，凌可馨忽然发觉，今天的莫大恶魔好像没叫她“小妖精”。
为了不去看病，凌可馨还是从酒店里逃了出去，她找到了任一菲，想让她替自己出出主意。
“这好办，你听我的。”任一菲凑在凌可馨耳边如此这番地说了一通，听得凌可馨睁大了眼睛。
“这行吗？”她有些担忧。
“行不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任一菲拍拍胸脯，挺有自信。
凌可馨沉吟过后，还是同意了任一菲的方案。
莫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陈刚推门进来，走到莫尔烨办公桌前说：“莫总，机票是明天上午九点的。”
“好，我走后，这儿的工作就全交给你了。”莫尔烨签完最后一个字，把一堆资料推给了陈刚。
陈刚点头，又说：“莫总，你带凌小姐走，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别人知道，以防万一，明天我去酒店接凌小姐，开车送她去。”
“可以，我会先到机场，到时候再打电话联系。”
“那你今晚……”
莫尔烨放下笔，表情毅然：“我回酒店休息，不回庄园了，有人找，你就说我在开会。”
“好的。”
莫尔烨很早就回到了酒店，打开门时，看到凌可馨乖巧地坐在床上看书，他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她的围巾和帽子扔给她，“戴上，带你去个地方。”
“要回来吗？”凌可馨紧张地问。
“当然。”
凌可馨松了口气，按他的意思戴上了一顶漂亮的羊绒帽，围了同色的一条围巾，跟着莫尔烨走出了酒店。
迈巴赫开得很快，朝着香山方向，凌可馨看看车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很快想起了那个女疯子，手不由自主地紧握在了一起。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香山疗养院，保安过来，看到莫尔烨之后马上打开了门，莫尔烨牵着凌可馨的手走了进去。
香山的环境优美，树木葱郁，就算是冬天，这儿的香樟树还是给人一片茂盛的葱绿，因为时候已不早，整个院林显得更加幽静，淡淡的夕阳洒落着斑驳的影子，零碎的落在各楼屋的台阶上。
还是那幢欧式的小洋楼，只是这一次步上台阶之后，凌可馨没有听到狂躁的喊叫声，相反，屋子里面流淌着轻音乐，很悠扬的钢琴曲《雪之梦》。
“莫总，你来了？”走上二楼，回廊上的一位穿白大褂的女护士恭敬地朝莫尔烨招呼。
“病人还好吗？”莫尔烨问。
“好，这几天情绪比较稳定。”
“谢谢你的照顾，那我们进去看看。”莫尔烨回头朝凌可馨看了一眼，凌可馨莫名地一个哆嗦，手抱紧了怀里的包包。
本来这包莫尔烨不让她带上的，可她老把白瑶给她的麦包包当成了宝，走到哪背到哪，他没有办法，只好依了她。
女护士打开了门，嘱咐他们有事就叫一下，她在外面候着。
莫尔烨又牵上了凌可馨的手，来到一个豪华的房间，凌可馨发现一个女人坐在一架白色的钢琴前，跟着音乐节奏正在弹这首《雪之梦》的曲子。
“妈妈。”莫尔烨走到她身后，轻唤了一声。
凌可馨闻言，错愕地从他掌中抽出了手，清眸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看着莫尔烨，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妈妈。
她一直以为，他的父母在美国。
弹琴的女人慢慢转过身，看到莫尔烨，她笑了，张开手，“烨儿，快让妈妈看看。”
莫尔烨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那样子实在是听话乖顺，脸上的表情也柔和，女人摸着他的头，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那精致的五官，清秀的容颜，蓦然让凌可馨想到了莫尔烨皮夹里的一张照片。
没错，这女人是他妈妈。
可是，她不是疯子吗？现在看起来这么正常，跟上次那个又哭大叫，疯疯癫癫的女人真是判若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