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亿姐本来是有些担心害怕的,但是被温一诺一说,忍不住又想笑。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她担心被人看见不太好,低头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装修豪华的休息室,忙闪身走了进去。
沈如宝那边的情况她不清楚,只是给温一诺回复说:肯定是气晕了,但是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能生气到把眼睛气瞎吗?
温一诺捧着手机,简直不知道该大笑还是该叹息。
她用胳膊肘捅捅她背后的萧裔远,笑着说:“远哥,告诉你一件事儿,那个沈家的小公主,被她二哥,也就是我徒弟沈召北,怼得晕过去了,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你说这得气成什么样啊?”
萧裔远从手上的平板电脑上抬头,回手揉了揉她的头,“哪有生气能把眼睛气瞎的?多半是有别的病。”
“这样啊……”温一诺推开他的手,疑惑不已,“沈家小公主能有什么病啊?她家那么有钱,肯定不会看不起病。”
萧裔远摇了摇头,“对,以沈家的财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萧裔远对沈家的事不感兴趣,回头把温一诺拉过来亲了亲,说:“你洗澡了吗?”
温一诺已经搬到萧裔远家来住了。
他们俩下午下班会回温一诺那边的大平层吃晚饭,然后再一起开车回萧裔远的房子。
温一诺笑着点头:“洗过了。”
“那我去洗,你先等着。”萧裔远指指卧室的方向。
“我等什么?我困死了……哎呀不行了……”温一诺脸上飞起红霞,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跑卧室去了。
……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沈召北走了进去。
沈如宝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绑着针头,正在输液。
病床周围一圈仪器,闪着各种数据。
沈召北看见沈如宝这个样子,心里不是不后悔的。
司徒秋和沈齐煊两人分别坐在病床两边,一人握着沈如宝的一只手,只定定地看着沈如宝。
沈召北轻轻说:“爸、妈,贝贝怎么样了?”
司徒秋回头看了他一眼,责备说:“你还关心你妹妹怎么样?你看她这个样子,你高兴了吧?”
“我……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沈召北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嘟哝说:“我只是说了几句重话,我怎么知道她会气成这样?”
“我生你妹妹的时候受了大罪,导致你妹妹从生下来身子就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我和你爸这么宠她,一丁点都不想她伤心难过。”司徒秋说着眼泪都流下来了。
沈齐煊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贝贝会没事的,刚才医生怎么说?”
司徒秋反手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医生说要静养,已经照过ct,专家们正在会诊,看看眼睛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听说贝贝眼睛看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呢?”沈召北讪讪地说,“气晕了我能理解,可是气瞎了就超出我的知识范畴了。”
沈齐煊握着沈如宝的手,冷冷对沈召北说:“你又不是医生,你能知道这些知识就有鬼了。——滚出去!”
沈召北立刻“从善如流”地“滚”出去了。
他在旁边的豪华休息室里找到了三亿姐。
“阿璧。”他坐到三亿姐身边,一只胳膊搭在三亿姐的肩膀上,低声说:“你别担心,贝贝会没事的。她从生下来身子就不好,三天两头住院的。不过大了之后好多了,我没想到……”
三亿姐点了点头,很同情地说:“你妹妹生下来就有病?是什么病?”
“医生说是免疫功能不太好,所以她小时候住院跟回家似的,每个月总得住一次。”沈召北陷入回忆里,“那时候我爸妈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她身上,生怕养不大。”
“我和大哥也很担心这个妹妹,其实我们一直很疼她很宠她的,什么事都让着她……”
三亿姐了然,淡笑着说:“你妹妹现在这个样子,是你们一家宠出来的。既然如此,你们就继续宠着她吧,你看你说一句重话,她立刻受不了了。”
这也是沈召北疑惑的地方,他若有所思:“……能够生气到眼睛都瞎了,这跟免疫系统有什么关系啊?”
“这么说,我觉得不是免疫系统的病。”三亿姐尽量客观地说,“也许是别的病。”
沈召北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
不过他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很快释然说:“反正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他们总知道怎么治疗她。又不是绝症。”
三亿姐很赞赏沈召北这一点,笑着夸他:“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应该相信科学,相信医生。”
沈如宝的病房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大串年轻的实习医生和护士。
“沈先生、沈夫人,你们好。”最前头的医生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司徒秋和沈齐煊都没动,只是朝这些人点了点头。
司徒秋客气地说:“劳烦各位了,我女儿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好?”
“沈小姐是血液功能暂时性障碍,影响脑部供血,所以有失明的现象,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正在安排给她输血。”院长把沈如宝刚才的ct记录拿出来,分别给司徒秋和沈齐煊看。
沈齐煊只是瞥了一眼,说:“如果血不够,可以抽我的血。”
沈如宝还是婴儿的时候,就频繁出入医院,那时候需要输血,都是沈齐煊亲自献血给沈如宝。
“我们的血库备有足够的血。”院长忙说,“就是刚才情况不明,才没有贸然输血。”
他说着,往旁边让了一步,几个护士走上前来,拿着血袋,给沈如宝准备输血。
司徒秋和沈齐煊一起站起来,看着护士们娴熟的操作。
没多久,血袋绑好了,针也扎进了沈如宝的胳膊上。
司徒秋走到沈齐煊身边,声音非常低哑:“齐煊,贝贝会没事吧?”
“她不会有事,我不会让她有事。”沈齐煊的语气非常决断而有力,有股无与伦比的掌控感。
司徒秋轻轻“嗯”了一声,低声说:“如果贝贝有个三长两短,我把老二那兔崽子赶出家门!”
“他?把他赶出家门是便宜了他!”沈齐煊哼了一声,“这顿打是轻的,等贝贝好了,我再好好修理修理老二那兔崽子!”
司徒秋忙点头,赞同说:“就应该给他个教训,贝贝是他们哥俩一辈子的责任。以后我们俩不在了,他们要像我们一样照顾贝贝。我是看不得贝贝受任何委屈的。”
沈齐煊深深吁了一口气,说:“不会的,我们的贝贝不会受任何委屈!”
他握着司徒秋的手,低头看了看她,很诚恳的说:“谢谢你,给我这个宝贝女儿。她是我的精神支柱。”
司徒秋含笑说:“我们是夫妻啊,何必说这种话?贝贝不止是我的精神支柱,她也是我最心爱的宝贝,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到她分毫。”
沈如宝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刚刚被打了一针镇静剂,现在陷入沉睡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病房旁边的休息室里,三亿姐陪着沈召北坐了一会儿。
休息室的门敞开着,她看见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了又走,后来有几个护士也离开了沈如宝的病房。
她推了推沈召北,“召北,你再去看看你妹妹怎么样?我希望她没事。”
沈召北点点头,虽然有点怵沈齐煊,但还是更关心妹妹,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他这一次进去的时候,发现沈如宝病床旁边多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一袋血,正在给沈如宝输送。
“……还要输血?”沈召北讪讪地说,“要不要叫大哥回来给她输血,小时候大哥也给贝贝输过血。”
他和司徒秋的血型一样,都是a型,他大哥沈召南跟沈如宝、沈齐煊的血型一样,都是b型。
“现在医院有血库,而且贝贝也大了,可以用别人的血。”司徒秋摆了摆手,有些疲倦地说:“暂时用不着你大哥和你爸爸的血。你给我小心点儿,别再惹你妹妹生气了。”
没想到沈召北挠了挠头,讪讪地说:“……只要贝贝不针对阿璧,我当然不会……”
“你就这么点德行!”司徒秋想放几句狠话,甚至想让沈召北给席庄璧分手,可是看她儿子这个样子,又实在害怕激起他的叛逆之心,一不做二不休地给她找个外国女子做妻子,她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能逼沈召北太过了。
“你滚吧,以后没事少回来,省的贝贝看见你就生气。”司徒秋瞪了沈召北一眼,把他赶走了。
沈齐煊却比司徒秋还狠,他冷冷地说:“再有下次,你的全部信托基金取消,自己找工作养自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
沈召北有点慌。
如果没有了他的信托基金,他还玩什么赛车?
连加油都成问题了,更别说养车!
不过他也没求沈齐煊网开一面,只是握了握拳头,发誓说:“我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赛车手!到时候我自己挣钱养自己!”
他也实在受过了家里人动不动就用信托基金威胁他。
“呵。”沈齐煊不屑地收回视线,“你能成为最好的赛车手?你见过二十七岁还没到积分榜前五十的?”
沈召北被激怒了:“我找到了最好的师父!我一定会拿到总冠军的!”
他要马上跟温一诺联系,把训练赛车的事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