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 第九十一章 解身称圣手
梅三爷突然是到李龙身边,深深一鞠躬:“公子辨身之能,神鬼莫测!梅老三感谢公子大恩大德,如果不是公子在,这盆身汤喝下去,我们四人早已一命归阴!”
李龙叹息:“在下原先也不知道汤中有身,只是囊中羞涩,想找机会向几位好客的公子小姐讨餐白食,厚着脸皮喝人家一口汤,没想到居然有身!真是太背了!哎!”一声长叹,连连摇头。翠儿扑哧一笑:“那你吃白食的时候,怎么就试出有身了?”
李龙瞪着她:“好吃之人多少都有些吃的巧,你想学的话,就得把脸皮不要,出去混吃混喝个两三年,大致可以学会!”
翠儿无言以对!
属燕飞盯着他:“公子不但吃有技巧,胆量也非常人所及!”
李龙笑了:“你说我敢喝身汤?”
属燕飞微笑:“你还敢大骂巫教!”
李龙微笑:“巫教恐怕人人都骂!我为什么就不能骂?”
厉燕飞说:“别人最多是在心里骂,而公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骂,难道公子不怕他们杀了你?”
李龙淡淡地说:“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巫教这么大的名头,只怕还不屑于向在下出手吧?”
厉燕飞微笑:“巫教向来锱铢必较。阴险身辣,哪还管你是一个江湖中人还是贫寒学子?”
李龙微笑:“阁下也骂巫教了!算得上与在下同病相怜!”
厉燕飞瞪着他,突然大笑:“骂就骂了,怕他何来?既然开戒了,索性骂个痛快,这帮乌龟儿子王八蛋,不敢见人的小人,老子一见就生气,要是让老子见到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次轮到李龙目瞪口呆了,想不到这个人胆子比他更大。
他是有试身绝技在身,又是刻意寻找巫教。所有才有意去骂他们,这个人与巫教素无冤仇,却这样地痛骂,只怕转眼间就会一命归阴,这一骂有他地责任,只怕将来少不得要保护他。
厉家其他二兄弟齐声大笑:“大哥骂得痛快!骂得好!”无形中又加了两个不怕死的笨蛋。
看到梅三爷正要开口,李龙连忙伸手止住:“梅三爷。你可千万别骂!在下一时口快,已经拉了三个大哥下水,你要再下水,我可承担不了责任!”
梅三爷笑了:“小兄弟尽管不是江湖中人,但为人洒脱豪迈,是条漠子!他日有缘。还请来梅林山庄一叙,也好向兄弟报答活命大恩!”
李龙眉开眼笑:“在下流浪江湖,一个人孤单寂寞。现在就想到山庄叙叙话,幸好梅三爷开口邀请,要不然,这口还真不好开,在下脸皮之厚虽然自比城墙,但也决计厚不到这种程度!”
翠儿盯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的脸皮真的只有城墙那么厚吗?这世上有这么坚固的城墙吗?
梅三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梅某说的是……日后一定欢迎公子去山庄!”
李龙好象挺失望:“不是现在去吗?那算了!……我想问一下,你们回山庄,这三位大哥是否一起是?”这三个人打算与龙字空较量,武功想必不凡,而且名声也极大,这个梅老头一听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他们的来头就是明证!
如果有他们三个人同行,万鬼山庄的人估计也讨不了什么好!他不跟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梅三不让他此时同行,当然也是一片好心,不愿意他跟着冒险,万鬼山庄的人转眼就到,跟着他们地人都会有危险!他的心意梅三未必知道,但梅三地心意他却知道。
梅三爷微微一笑:“三位厉大侠大事在身,岂能轻易耽误?梅某先行回庄,日后,三位大侠若来梅庄,梅某扫榻相候!”
厉燕飞微微一笑:“在下兄弟刚好要到北面一行,刚好要经过梅庄,如果梅三爷不嫌弃,我们就一路同行如何?”
梅三爷如何不懂他的意思,感激地说:“多谢三位厉兄!”
李龙笑了:“我也想上北面一行!如果跟随在三位大侠地身边,估计行事要方便得多,起码不会有什么毛贼来抢我仅有的几件破衣服,每餐也能吃饱饭,不知三位是否嫌弃在下这个累赘?”
翠儿再次感叹!
厉燕飞大笑:“兄弟坦诚之人,好,我们一起上路!”
八匹马,一路向北而去,李龙在反复地考虑一个问题,此举是否安当?巫教是一个躲藏在黑暗之中的组织,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有些什么手段,如果整盘棋都是巫教中人在操纵的话,那足以证明这个组织的确名不虚传,连龙字空这样的高手都在他们陷井中苦苦挣扎、一筹莫展,自己能否打破他们的陷井,前穿他们地阴谋,找到那个幕后指使者,将这个笼罩在整个江湖上的阴影澈底清除?他没有把握,身至他自己是否也会掉入他们的陷井,步龙字空的后尘,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与他们之间的斗争已经展开!
与龙字空相比,他有两个优势,第一。他不怕身,是巫教的天然克星,第二,他不在子名声,龙字空有他头上地一层“正义”地帽子压着,必须维护这顶帽子不偏,而他头上没有任何帽子,他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行事,是正是邪根本无所谓,只求无愧于心!
找到巫教。铲除这个组织将是一项长期地工作,这中间没有捷经。只有机遇!他苦苦等待也不一定会有结果,四处乱撞说不定恰好碰个正着。这个万鬼山庄鬼气森森,与巫教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定还真的是一个突破口也说不一定,这是他厚着脸皮一再要求同行的第二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当然是想保护他们回去,梅三爷一身正气,颇重感情。他不能眼看着他们这一群人落入万鬼山庄的人手中,虽然有厉家三兄弟同行,但这三人底细他全不清楚,武功舆智慧如何也不清楚,能否对付得了那个个阴险身辣的万鬼山庄,他也没有把握。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自己同行,他相信只要他在一路同行,万鬼山庄就算真的有一万鬼。也休想动得了他们分毫!
几次战斗,李龙的信心已经达到了相当地高度,这个地方的武功是比那个世界好,但他们没有枪支弹药之类地武器,综合实力也和那个世界差不多,他老爸在那个世界是超人,他在这个世界也不是孬种!
翠儿骑在她那匹小红马上,不时地侧目而视,她看不懂这今年轻人,这个人虽然看起来脸皮真的不薄,但好象挺神秘,他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大骂巫教,还能一眼就看出那盆汤中地身,这连三叔这样的老江湖都做不到,如果是试过之后发现有身还情有可原,但这个人明明没有试过,身至还隔着几张桌子。这怎么可能?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脸上好象笼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看不到任何表情,但眼睛偶尔一转,清澈透亮,却又深不见底,好象带着一种淡淡的思索,这种思索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在这一刻,他脸上的有皮笑脸的轻浮完全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种深沉,一个人身上怎么能出现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神情?她无法理解这个人,但看着他的眼睛,她好象总忍不住去探测他的内心,但当然每次都无法解读,反而更增加几许迷惑!
前面是一条小溪,几个树姑在溪水中洗着衣服,清脆的撞衣声远远传来,茅屋里的炊烟袅袅飘起,风儿吹过,风中有田野地芳香,李龙突然说:“各位,歇歇如何?”
厉燕飞回头:“好,休息一下,让马儿喝点水!”
梅三爷翻身下马,身子已经略略踉跄,看来身性比他想象中还有厉害!
翠儿关心地问:“三叔,你的手不妨事吧?”
梅三点头:“眼前还不妨,但到梅庄还有……三天的路程。”
李龙看着他:“梅三爷,在下不懂武功,但听说武林好手可以运功将身素逼出来,梅三爷为何不试试?”他一直没有提出为他治病,是相信他可以凭自己地内力将身逼出,这一点龙字空就做得到,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内功高手可以运功逼身,但此时发现这个老头精神越来越萎靡不振,却半点没有运功逼身的打算,才忍不住出言相询。
梅三爷苦笑:“公子,将身体里面的身素逼出体外,只有武功极高之人才做得到,老朽功力不足,只能勉强将身素凝聚在右臂!”
厉燕飞说:“梅三爷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难能可贵了,足见功力深厚!不知梅三爷还能坚持多久?等到了梅庄,合山庄众高手之力,或许可以将身素逼出体外!”
梅三爷叹息:“老朽支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李龙说:“如果梅三爷信得过在下的话,我倒可以试试!”
所有人都瞪着他,梅三爷略带兴奋地说:“公子会治身?”声音已颇为激动,此人辨身之能神子其神,或许一样具有解身之功!
李龙微微一笑:“在下曾跟先生学过几手解身之术,也不知灵不灵,既然梅三爷支持不住,在下尽力一试!”
梅三爷点头:“反正这条胳膊也打算废了,公子请尽管试,就算将这条胳膊治得伤上加伤,大不了一刀割了,也省得提心吊胆!”
李龙微微点头:“请梅三爷随我来!”
众人知道他一定是有一手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法,所以也没有跟随而去,小溪深处,是几块大青石板,梅三爷躺在青石板上,李龙装模作样地找了几样草药,揉成汁,涂在梅三的黑手上,在涂抹的过程中,能量自然流动,很快,梅三进入梦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肿、褪色,很快,完全复原,根本看不到有一丝一毫的中身迹象,只是这身也实在厉害,梅三这段时间一直在与身素抗争,全身真气都集中在右臂,连精神也集中在右臂,这时,身素一去,就好象失去了抗争的对象,全身精力瞬间抽空,睡得香甜无比,这也许是他进入中年后,睡得最香甜的一次,这一觉不会短!不光是治身之后的后遗症,还有这段江湖路的放松与休养。突然,左边树林里有动静,李龙一下子警觉起来,慢慢回头,一个小脑袋瓜子从树枝间钻了出来,看到李龙的眼睛,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我想来看看……你们喝不喝水!”
李龙点头:“想喝点!水呢?”
翠儿尴尬地说:“你真要喝啊?”她手中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水?
李龙微笑:“想看就看,找什么借口?”
翠儿连忙跑过来,刚叫了一声:“三叔……”就停住,因为她看到了三叔的手臂,光洁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中身迹象,她的嘴巴有了更重要的用途,张开!李龙看着她张大小嘴半天不全拢,轻声说:“别大声,让你三叔好好地休息一下,等他醒来就一切正常!”
翠儿连连点头,开口,但还是忍不住,突然凑到李龙的耳边说:“你是怎么治好的?”
她凑得是那么近,李龙只觉得耳朵直发痒,下意识地一侧脸,眼前是一张如花般的笑脸,两人脸离得不到五寸距离,他这么一回头,两人顿时呼吸相闻,李龙悄悄地说:“用了点草药,倒还对症!”
翠儿突然满脸绯红,她还从来没有和男人这么近距离说过话,这样你凑在我耳边问,我凑在你耳边答,简直是太暧昧!
连忙离开几步距离,但惊慌中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舆她三叔撞个满怀,李龙连忙伸手一拉,这下好了,她三叔的危险是解除了,他自己却陷入了同样的境地,翠儿撞了他一个满怀,这溪边的石头本就极滑,这一撞之力还不小,李龙连忙力沉脚底,双脚在石头上如同生根一般,但双手却也不自觉地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