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游戏上市的时机，选择得并不算太好。白未曦启程之前，就已经同步在英国和国内上市了，只是她并不知道，所以听到陈语新的解释，既是意外，又是感动。

    “我们既然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是及时上市的好。要不然，万一被人窃取了劳动果实，到时候想哭都会觉得为难。”陆羽善解人意地说，“未曦，这并不是语新一个人的决定，我们大家都同意的。”

    “其实……不必这样。”白未曦不安地说。

    “别听语新说得像情圣，其实我们大家都觉得捂在手里，不如及时上市。现在开始培育市场，到年前就是一个新的高峰，也许比到时候上市的效果更好。事实证明，我们的决策是对的，现在的玩家人数节节攀升，已经超过了现在的《征道》。要知道，《征道》现在正是成熟期，还没有走下坡路呢！所以，我们对这款游戏的信心，很充足。未曦，你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冯遵威笑嘻嘻地说。

    白未曦欣慰地点头：“那就好，要不然会让我有心理负担。”

    “你可是大股东，永远不用对公司有什么负疚心理。”陈语新温和地说，“你一个人就能代表半数的意见，怕什么？”

    “蓝天科技是你的心血，我可不能因私废公。”白未曦摇头，“语新，请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对于我来说，个人发布会，就像是从小到大历经的每一个考试。对于在中国的试海里游了十多年的我们。身经百战是个毫不夸张的概念，对不对？”

    “不错。”陈语新失笑，“所以，我相信你会应付得很好。如果时间允许。我们真想现场感受一下气氛。”

    白未曦急忙摇头：“你快饶了我吧，看到熟悉的面孔，我会紧张的。”

    “怵场？我看过你在伦敦的走秀。台步虽然有点不太标准，不过很生动，我觉得你的表现很好，脸含微笑，看不出有什么怵场。”冯遵威笑着调侃。

    “怎么没有？我的后台的时候腿肚子都颤抖得站不住。只是到了台上，把心一横，也就这样罢了。当然。我的眼睛绝对不敢看台下的秦老师，只是把目光对向后面的观众，那样会好点。”白未曦不好意思地坦白，“其实，回到后台。我整个人都觉得快虚脱了。”

    “我倒是觉得未曦很有明星气质，最近不是老谢要开拍一部新戏，急着找女主角吗？要不，把未曦推荐给他，打造一条璀璨的星路！”陆羽忽发奇想地提议。

    白未曦还来不及反对，陈语新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你当做明星很好吗？白天黑夜，有时候是黑白不分，生活毫无规律。”

    “那不跟我们现在的生活差不多吗？我看可行。”冯遵威难得应和了陆羽一次，“到时候我去当男主。”

    “美得你！”陆羽毫不客气地说。“就算要选男主，也是语新的事。他们都是大股东，你算是哪儿插来的一根野葱？”

    陈语新看了白未曦一眼，看到她满脸的啼笑皆非，才慢吞吞地说：“我们都不是表演戏毕业的，老谢恐怕要气得跳脚。把手一甩，不干了！”

    “那不至于。”陆羽得意洋洋，“我们蓝天集团是投资商，由不得他作主。”

    “但是角色都是由他挑的，我们不懂电影，你别瞎出主意。”陈语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是每个投资商都去拍戏，我看导演非得哭死不可，这一行还能干吗？”

    “我们都看过未曦在伦敦的走秀，你们说像不像明星？”陆羽不服气地反问。

    “那是因为衣服本身就是未曦设计的，展示自己的衣服，比模特展示得要深刻，当然会让人觉得好了。但是，她毕竟不专业，没有学过表演。”

    “我觉得……”陆羽还要再说，被白未曦打断了。

    “这个提议只是个玩笑，没有必要深入探讨。我觉得设计师，是适合我的职业。也许当初涉入这一行的时候，我只是抱着接触时尚的想法。但是现在，我真正爱上了这个职业，每当拿起画笔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掌控了一方小小的世界。那种感觉很奇妙，唯有真正的热爱，才能享受。”

    “我能理解。”陈语新若有所思，“因为我也赋予了我的游戏人物喜怒哀乐。”

    “对，这种感觉我也有。”陆羽热烈地表示，“因为真正的喜爱和投入，才能享受到工作带给我们的快乐与满足。”

    白未曦微笑点头：“是这样的。我回来大概可以呆一周左右，办完报道手续，我排一下课，大四的专业课不多，我不会在国内呆太长的时间。”

    “才一周？”陆羽叫了起来，“未曦，要知道，你已经在英国呆了差不多快一年了，好容易回国一趟，才呆一周？”

    “嗯，我想明年春季就拿到全部的学分。”白未曦认真地点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够早一点归国。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和伙伴，有我的亲人和师长。”

    “那倒是，在国外举目无亲有什么意思？就算是万众瞩目，也没有什么意思。”陆羽抢先表态，“好吧，为了以后的相聚，我们需要忍受今日的暂别。所以，我们更有理由举杯痛饮，把晓晓和美丽叫过来，我们今夜不醉无归。”

    “今天让未曦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聚餐。”陈语新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抬起头来，忽然地笑了，“不用去叫，她们已经来了。”

    联袂而来的，果然是蓝天服饰的两位当家掌门人。申晓晓一走进会客室，就和白未曦狠狠地拥抱了一下：“未曦，你怎么才回来！”

    “晓晓，能够再次看到你们，真好。虽然网络上有视频，但看到真人的感觉还是不同的。”白未曦笑着回拥。然后，刘美丽也加入了进来，把两人轻轻地拥抱了一下。

    女生们真诚的友谊，让男生感动。

    陆羽眨了眨眼睛：“未曦，你真厚此薄彼，为什么她们两个有拥抱，我们四个就没有？要知道，我们可是一大早就排排坐，等着给你举行欢迎仪式呢！”

    “谁让你是没有托生成女儿身呢？”申晓晓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既然是异性，只能局限于握手礼。”

    “你们学过物理没有啊？同性才相吸，你们是异性，应该被相互排斥才对。所以，和未曦拥抱的，应该是我们。”陆羽开玩笑地说。

    “未曦，你总是这么偏心，一回来就来蓝天科技。对了，我们的大楼已经结顶，你下次从英国回来，也许我们已经搬到了新的写字楼。”

    “写字楼？”白未曦吃惊地问，“我们有这么多钱吗？”

    “没有。”申晓晓摇头，“所以贷了两个亿。”

    “两个亿？”

    “对。我们的留存收益只有一个亿不到。”

    “那这样的话，资产负债率……”白未曦有点不会算账了，“用一个亿贷两个亿的资金，这是空手套白狼？”

    “这话说得有点难听，我们有资产的，而且是优质资产。”申晓晓理直气壮地说，“负债率百分之六七十很高吗？”

    “至少比自有资金还多，银行怎么敢借？万一还不起，那不成了坏账吗？”白未曦疑惑地问。

    “我们提供给银行的报表，当然不会有这么高的资产负债率。再说，两个亿也不是同一家银行贷出来的，总共有六家银行，平均下来也就三四千万一家，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

    白未曦小声地问：“做假报表？”

    “也不算假，只是修改了某些科目嘛！”申晓晓笑嘻嘻地说，“现在大家都这么干，如果真要按照提供出去的报表，大家的资金那么充裕，还需要银行贷款？再说，我们的资产质量很好，没有坏账……”

    “当然不可能有，都是充了钱才能升成会员和购买道具的。”刘美丽哑然失笑。

    “对啊，在这个现金为王的年代，我们的资产质量和现金流量状况，是确实很好。再说，我们有一个亿的贷款，是用这间新造的大楼做抵押的，还需要再贷一个亿，才能结顶和内部装潢。”

    白未曦觉得自己快要跟不上申晓晓的思路了：“你还要再贷款？”

    “对！”

    “你不是最胆小谨慎的吗？”白未曦不解地问。

    申晓晓慨然说：“陆羽和陈语新说得对，我们要用钱生钱。贷款利率才百分之六点七，而我们的利润率有多高？整个蓝天集团的平均利润率，我指的是净利润，应该要在百分之四十以上。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我们借钱生钱，可以生出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何乐而不为？在财务上，这叫做运用财务杠杆。”

    白未曦看了看她，又看看陆羽，总觉得两人眉来眼去，似乎另有状况。她想，申晓晓大概是被那位撺掇的。

    所以，她询问地看向陈语新，却见后者微笑地点头，应该是很赞同这个主意。

    申晓晓小声说：“事实上，三个亿是造不起一幢大楼的，所以我们又成立了一间房产公司，其实十层以上是自用，十层以下出售，我们收到预收款也不少。”

    白未曦叹为观止：“你们可真会折腾。”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