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国民革命军士兵见一个普通人竟然敢这样辱骂他的司令,立刻火冒三丈,刚撸起袖子想要动手被唐健拉住,唐健陪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看路,抱歉!”
唐健对谭嗣同的英勇行为深受感动,况且大战在即马上要北上了,他虽然并不惧怕面前的这个麻子大汉,不过他并不想惹什么麻烦,毕竟在上海不是他的地盘,他的身边也没有多少人,唐健只想低调的拜祭一下而已。
不料麻子大汉见唐健身边的士兵竟然想要动手,立刻眉头一挑,挑衅道:“怎么?想练练?”。
唐健三人此时穿的是便服,麻子大汉并不知道唐健的真实身份,此时见唐健身边的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想还手,立刻火冒三丈开口挑衅。
唐健眼尖,之前一眼看出了麻子大汉腰间鼓鼓的,知道那是他腰间别了一把短枪,所以他才劝自己的人不要冲动,此时麻子大汉再次挑衅,唐健不急不恼,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随从不懂规矩,冒犯了,冒犯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麻子大汉见唐健的态度很好,刚刚嚣张至极的态度立刻好了很多,但仍气哼哼的说道:“以后把狗眼睁大一点,今天阿拉有急事,不然揍死你个小样的!”
这时,麻子大汉身边的一个扈从提醒道:“黄爷!那巡捕大人还等着你呢!”
麻子大汉一挥手,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死的法国佬,催命啊!”说完,带着自己的四个扈从急匆匆的便离开的唐健等人的视野。
一旁的程璧光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
刚刚在看热闹的一个路人提醒道:“幸亏你们的主子精明,知道不能惹这样的人!”
程璧光好奇的转头问道:“这个人是什么人啊,这么霸道,连走路都是横着走啊!”
那路人答道:“唉,看你是外乡来的吧,怎么连上海滩鼎鼎有名的麻皮金荣都不知道啊!这个麻子大汉大名叫黄金荣,别看他穿着个便衣,他可是公馆路法租界的巡捕呢,这上海滩谁不知道这黄金荣啊,他原本是个地痞流氓,后来使了些手段,深得法国巡捕的厚爱,你说这上海,谁见着洋人不低着头走啊,更何况这些洋人手下的巡捕,唉,还是你们主子精明啊!”那路人说完之后便晃着脑袋离开了。
那国民革命军的士兵听完后,愤愤道:“一个洋人的狗都这么嚣张,司令,你怎么不让我教训他一下!”
唐健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忘了我们的正事!还有,以后年轻人火气小一点,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个士兵听完只好悻悻的低下了头。
唐健对那个士兵说道:“走吧,带我去黄埔江边看看谭嗣同就义的地方。”
三人在往目的地走的时候,唐健在心中就暗自笑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曾经驰骋上海滩数十年的流氓大亨黄金荣!”
此时的黄金荣还在法国巡捕房当华捕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刚开始发迹的。
唐健在心中盘算着,以后也许还会用的上黄金荣的地方呢!
等到了谭嗣同就义的地方,只见黄埔江东流滚滚,江面上江风呼啸,偶尔还能看到几艘货轮缓缓从江面驶过。
唐健在后世的时候就特别钦佩谭嗣同,特别是对那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记忆犹新,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谭嗣同还是死在了满清的反动势力下。
只不过在历史上他死在了慈禧的手下,而在这个时空,他却是死在了袁世凯的手中。
然而谭嗣同也并没有白死,起码他用他的死唤醒了一部分国人,让更多的国人看清了袁世凯的真面目,也算为中国的革命付出了一部分的贡献吧!
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因为唐健和康有为交恶,所以他和谭嗣同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现在看来这对唐健来说不得不是一个遗憾啊。
唐健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情,便问程璧光:“听说那个梁启超还在福州吧!”
程璧光想了一会儿说道:“对,好像听说他在福州办了一份报纸,专门抨击袁世凯的!”
唐健点了点头,说道:“等回福州的时候去会会他!”
唐健在拜祭完谭嗣同之后便直接回到了龙威号上,恰在此时,储昭良那边也回了消息了。
唐健在率领大部队北上之前,便让储昭良带领两艘潜龙级潜艇北上先去探明一下威海卫的情况。
这威海卫海军基地毕竟是唐健在原来防卫守备的基础上改进了不少,主要表现在这岸炮和炮台上,只要岸炮和炮台防卫布置得当的话,想要顺利攻进威海卫还是需要付出一番心血的,故唐健才会先期派遣储昭良去打探一下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唐健一向行军作战的原则之一。
而储昭良那边传回的消息着实让唐健高兴了一番,这俄军太平洋舰队的舰队总司令洛夫斯特斯基见舰队见不日将要南下,因而并没有太多的注重威海卫的防卫情况,只是简单的布置了一些水雷,像一些炮台上的必要守备警戒力量也没有布置。
唐健暗笑,这洛夫斯特斯基真是一个草包,威海卫这么好的地理军事条件却不懂得好好利用,他还指望俄军哥萨克骑兵南下帮他牵住北洋舰队的兵力,好让他乘虚而入,简直是愚蠢之极啊!
唐健立即下令,让所有此次北上参加作战的北洋舰队士兵们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就直接北上,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偷袭威海卫港中的俄军太平洋舰队。
袁世凯的情报系统效率也比较低下,就在唐健准备北上夜袭威海卫的时候,荆州失守的消息才通过袁世凯传递给了洛夫斯特斯基。
荆州失守的情报之所以会传递的这么慢,一方面是袁世凯不想让俄军知道荆州在一夜之间就失守了,他不是让前去增援荆州的维特笑掉大牙么?袁世凯之前还在维特的面前夸下海口,让维特和王士珍一起反攻南岸呢!
另一个原因就是两军的情报系统不一样,袁世凯的消息要传给俄军还需要经过层层的途径,所以当荆州失守的消息传给洛夫斯特斯基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了,也就是唐健的北洋舰队准备北上的前一晚。
当荆州失守的消息传递给方伯谦手里的时候,方伯谦立即连夜就找到了洛夫斯特斯基,洛夫斯特斯基睡眼惺忪的从卧室走出来,一脸不悦的问道:“亲爱的方,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洛夫斯特斯基阁下,荆州失守了!”方伯谦说道。
“哦,是么?”洛夫斯特斯基打了一个哈欠应道,其实关于荆州失守的消息他在下午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他认为这个和自己的太平洋舰队并无太直接的关系便置之不理的放在了一旁。
方伯谦一见洛夫斯特斯基这种漫不经心的表情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作为一军统帅,竟然不懂关心关联全局的战报。
要知道,虽然荆州和威海卫隔了十万八千里,但方伯谦觉的不能将荆州失守看做一件单一的事件来看待,起码他觉得他应该和北洋舰队最近的活动有关系,毕竟攻占荆州,单单靠陆军是不行的。
“洛夫斯特斯基阁下,你难道不觉得这预示着什么?”方伯谦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急道。
“哦,这预示着什么,这难道不是预示着你们北洋新军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么?不是说荆州有四万多的北洋新军把守,怎么还是败在了总数只有十几万兵力的国民革命军的手中呢?”洛夫斯特斯基一边用银质的汤匙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一边开玩笑道。
听洛夫斯特斯基这么一说,方伯谦一时语塞,他确实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洛夫斯特斯基。
荆州可是号称有四万多的北洋新军精锐驻守,这么可能会输给对岸只有一两万兵力的国民革命军呢?就算是加上北洋舰队的舰炮只是也不大可能啊!
况且俄军的哥萨克骑兵还有几天就可以顺利抵达荆州了,他王士珍怎么连援军都支撑不到就败了呢?
虽然方伯谦想不通其中王士珍兵败的原由,不过他还是看出了其中的一点点端倪,那就是唐健攻占荆州是一个反攻的讯号,他很有可能在俄军太平洋舰队还没有南下的时候便直接北上偷袭太平洋舰队。
如果事情真的如方伯谦所想,那么此时的北洋舰队应该在北上的路上了,一想到这里,方伯谦的脊背之上冒出一身的冷汗,按照航程,北洋舰队明天晚上就可以抵达威海卫了。
“洛夫斯特斯基阁下,我觉得北洋舰队很有可能会在明天晚上偷袭威海卫!”方伯谦一脸郑重的说道,一只右眼恳切的看着洛夫斯特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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