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唐健便和四名孤狼乘船乔装成去东北收皮货的客商,从大连港登陆,在大连港的时候唐健等人受到了俄国巡查队的盘查,在唐健塞了一点碎银子给那个巡查队队长之后,唐健等人顺利进入了丹东。
几人入了东北境内后,统统换上了狗皮帽子、羊皮袄和靰鞡鞋,好在几人身形体型都比较高大,穿上这身伪装之后就和当地百姓无异。
几人在鸭绿江沿线一路到当地百姓家收皮货,一边顺着鸭绿江沿线绘制当地实地地图以及到俄军军营外探查俄军的军事部署和具体人数。
转眼一个月过去,这天夜里,唐健和王建川几人就地在抚顺城的一家客栈歇脚,几人点着灯,围在炕上,吃着店小二送来的水饺。
唐健望碗里放了一点醋说道:“娘的,这东北的冬天还真他 妈冷的。”
“是啊,要不是早早穿上了这靰鞡鞋的话,恐怕我们几个人脚都会冻伤的!”王建川答道。
“那当然,俺们东北的靰鞡鞋那是相当的保暖,什么棉靴牛皮靴都比不上这靰鞡鞋,又防水又防潮的,老牛鼻子了。”其中一个孤狼说道。
王建川道:“嘿嘿,我现在想起来了,揭佳俊你也是东北的啊!”
“对啊,俺是辽西赵家庙那旮旯儿的,算是东北人了!”揭佳俊嘿嘿笑道。
唐健笑道:“我说揭佳俊啊,你说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怎么你父母就给你取给佳俊的名字啊,我看啊,你这哪叫叫俊啊,你这就是傻壮,呵呵!”
几人听后哈哈大笑,在火盆中火焰映照下的屋子里充满了暖意,与窗外的寒风呼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建川也开玩笑道:“揭佳俊啊,你不是生在赵家庙么?怎么姓揭这个姓啊,咋不是姓赵啊?这个姓东北可是很少见的。”
“嘿嘿,不瞒长官您说,俺老爹当年是从山东闯关东过来的,不算是东北土生土长的,我在赵家庙出生的,也算半个东北人。”揭佳俊笑道。
“好了,大家不要逗闷子了,先说说正事,建川啊,怎么我发现在鸭绿江这一带俄国的哥萨克骑兵很少啊?” 唐健谈到正题问道。
几人等到唐健说话后,立刻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认真地听着。
“这个先前进入东北境内的孤狼报告过,因为入冬之后,鸭绿江沿线没有充足的草料了,俄国在辽西一点曾有过一个大的草料场,线报说俄国的其他哥萨克骑兵会在辽西的那个草料场过冬。”王建川说道。
“那好吧,这几天先在这个客栈休息调整一下,几日之后,大家带好干粮去趟辽西!”唐健说到。
“袁靖翔,你把炕上的碗筷收拾一下,揭佳俊,你给大伙打点热水泡脚!”王建川命令道。
几人洗漱完毕之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入夜后,客栈所在地小镇上不是传来犬吠之声,窗外依旧寒风呼啸,乌云敝月,看不到一点月光。
第二天几人起床之后,发现门外白茫茫的一片,积雪到了脚踝,原来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无法,几人又在客栈滞留了几天。
一个星期后,路上的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白花花的太阳下,空气干冷干冷的,几人担着伪装用的皮货朝辽西进发。
……
“前面那里是个什么地儿?”唐健问。
“前面好像是八角台,在辽西是个大的集镇,有不少的商号。”王建川答道。
“那个谁,袁靖翔,你先去前面探下路,看看晚上有没有打尖歇脚的地方。”唐健命令道。
“好的,我这就去。”孤狼中的袁靖翔放下身上的皮货,到前方的八角台打探消息。
“揭佳俊,这八角台你听说过没有?好像离你家赵家庙挺近的。”王建川问道。
“对,挺近的,以前小时候跟我父亲赶集的时候来过,八角台是十里八乡的一个大的乡镇,八台山听说还有大团呢!”揭佳俊解释道。
“大团?”唐健不大了解这东北的历史,所以对这大团也不是很熟悉。
“甲午那年,咱大清败给了日本人,战乱之后这辽西是个三不管地区。散兵游勇成群,乞丐难民遍野。官府**,土匪横行,百姓的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各地就相应地成立了一些自保的武装组织,名曰大团。”揭佳俊解释道。
“哦,知道了,不就是乡绅自己掏钱组装的武装团体么!”唐健笑道,“好了,歇息过了,袁靖翔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先走吧,只有两里路了!”唐健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几人在快要接近八角台的时候,突然从远处的乡镇里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哨声。
王建川大叫一声不好,原来这个哨声是孤狼遇险的时候发出需要援救的紧急信号。
“快上去看看!”唐健命令道,能让训练有素的孤狼遇险,对方一定不简单。
唐健见王建川已经掏出了身上的黑星手枪,低声道:“大家把枪先收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王建川和揭佳俊几人只好把黑星手枪放回了腰间。
从地图上看,八角台离俄国哥萨克骑兵的那个过冬的草料场很近,唐健不想打草惊蛇。
当唐健等人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只见远处的空场之上,密集的火把围在了一起。
唐健等人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八角台的一些团勇举着火把将袁靖翔团团围了起来,气氛紧张,看来这些团勇和袁靖翔有些误会。
那群团勇发现了唐健等人,立马迎了过来,将唐健几人团团围住,王建川见来者不善,紧张的将手放在了腰间。
“呵呵,诸位叨扰了,不知道我的这位随从得罪了大家什么地方,大家这么大的敌意啊!”唐健笑脸相迎,和声道。
“哪里来的胡子,竟敢到八角台踩盘子,你们也不打听,这八角台是谁罩的!”其中的一个貌似是团勇的小头目说道。
“呵呵,老乡误会了,我们就是走乡的皮客,收点皮货,生意人而已。”唐健礼貌拱手道,同时心中暗骂:妈的,怎么被人误会成土匪了。
小头目冷哼一声:“走乡的皮客,皮客有带喷子的么?”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星扔在地上,正是袁靖翔防身用的配枪。
“呵呵,辽西这地头不是不太平么?我们就带把枪防身而已。”唐健依然和气道。
“呸!放你 娘的狗屁!哪个走乡的皮客会带这么好的喷子?你以为我们长得是猪脑子啊!”小头目骂道。
“你说什么?嘴巴干净点!”王建川几人实在受不了几个团勇谩骂唐健,猛地抽出黑星,对着围着自己几个的团勇们。
“哗哗……”团勇们也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除了几个拿的是好一点的老毛瑟之外,大部分拿的是鸟铳、抬杆,更有甚者拿的是大刀片子和长矛。
一时之间,空场上的两帮人气氛紧张的对峙起来。
这时,一声咳嗽声响起,一个面目清秀,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啊?”
“禀告张团练长,我们发现几个在这附近踩盘子的胡匪。”小头目恭声道,看来这个张团练长是这伙团勇的领头。
张团练长看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只见唐健双目有神,举止不凡,另外几个人虽然身高马大的,但眉目之间却没有胡匪的那种戾气,为了保险起见,张团练长笑了笑,拱手道:“在下张作霖,不知几位好汉是混那条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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