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缓缓用力,先勾回他的意识,再唤醒他的痛处,然后突然用力。咬下去的地方要喊针,刺激要短暂,但又有足够刺激。
梁公旭浑身一颤。
然后项心慈将耳钉吐掉,手缓缓占据他的脊背……慢撕他的伤口……
梁公旭颤抖在她极富技巧的,轻重、辗转中,颤抖的持续了很久很久……
久违的灵魂都颤抖的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臣服、爱恨——都瞬间有了出口……
项心慈松开他,躺好,有些累,她本来就累的想睡了!!
梁公旭身体泛着红,精神像被彻底净化的魔物,失了魔性之余天真,孩子气的梁公旭贪心的从背后抱着她,他刚刚昏了头,真的。
项心慈不管他,她敢嫁,自然就能制住他,更不怕他犯蠢、变态:“睡……”
梁公旭乖巧的嗯了一声,身体满足的舒展开,团团抱住怀里的人,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疯了!
他肯定疯了!感受着怀里越来越平稳的呼吸,梁公旭不好意思的开口:“对不起……”他……他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项心慈迷迷糊糊的,已经睡了过去。
明西洛抬头。
林无竞带人出来巡夜,第一眼看到他,即便深夜他穿了黑色官袍,依旧气质出众,这便是有能力执行了太子所有匪夷所思的想法,并将其彻底灌注实施,未曾有一丝败笔的明西洛!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让沉珂烂舟的大梁再站起来,再好的政策也不行,只能看执行力,明西洛做到了。
林无竞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今晚月色很亮。
明西洛感受到背后有人,转头。
林无竞将心理对此人的探究压下:“明大人。”
明西洛颔首,眸中平静无波,抬步离开。
翌日一大早,外面的队伍重新整装。
驿站内的达官贵人,有条不紊的梳妆、晨起。
梁公旭一早被九王爷叫过去和皇上一起用膳。
项心慈睡的晚,起的也晚,才刚刚起床。
秦姑姑拿来换洗的衣裙,掀开床幔,为娘娘退下昨晚的小衣,便看到娘娘肩上的渗着血的伤口:“娘娘……”
项心慈闻言,睁开眼,手覆上去,手上沾了一些血迹和药膏。
秦姑姑担忧不已,这怎么行:“娘娘,包扎一下吧?”
多大的事:“梁公旭已经上过药了。”
她知道,她看见了,可:“娘娘伤口有些深。”现在又是夏天,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娘娘金尊玉贵的——
“没事,已经不疼了。”她并不在乎这一个伤口,她想的是整件事,昨晚困,没工夫想更多的东西。
如今睡了一觉,也懂了他怎么回事,少有人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情绪是平稳的,尤其心有不甘的情况下。
这一口并不在项心慈的意料之外,等他真的快死的时候,他恐怕还阴毒的想让自己一起陪葬。
项心慈努力睁睁眼,将手浸泡在泉水中。
秦姑姑还想说什么,但见娘娘不提肩膀上的伤,她也不敢再提。
项心慈曾经身居高位,也曾经看过很多身居高位的王者,无论生前多宏图伟略,在临死之前都近乎癫狂的想留住什么,均有向上天再要一个轮回的决心。
要不到,就毁灭一切。
项心慈喊了一口果糖醒神。说实话,她不怕梁公旭癫狂,多大的事,更不怕他天天像豺狗一样盯着她,他敢往她身边安排人,她就敢要,远不至于为此伤身,更不觉得梁公旭发神经是多大的事,太医都不用请的小问题。
如果没有帝安,他的确会临死前狰狞的让她陪葬。
但到底有帝安,梁公旭最后会是温和的,甚至是理智的。不是也没事。
梁公旭有些心虚,那么快答应九王去父皇拿来与父皇进餐,也是怕见到心慈憎恶他的神色。
项心慈不好出去做早课,在房间内简单拉伸着身体,劲瘦的腰肢盈盈一握,身体柔软的前倾,折出优美的身段。
梁公旭从皇上那里出来,再次看到了林无竞。
“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梁公旭嗯了一声,径自走过去,心中已无记恨,其实他甚至觉得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启用的狄路和林无竞,他确定他当时心如刀割,但更坚定、无悔,只要她满意就好,不过一些下人,他看不惯了再换就是,心慈还能为了这些玩意跟他置气。
可最近有时候,偶然又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昨晚,她——肯定觉得他‘丑恶不堪’心里有病,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
梁公旭站在门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项心慈正带着女儿压腿,她压腿,女儿费力的踢着小粗腿与只有她膝盖高的木桩较劲。
项心慈听到动静,笑着转头,被女儿像螃蟹一样的小举动弄的哭笑不得:“回来了。”
梁公旭莫名便松口气,隐约觉得昨晚,他或许并不是像疯子一样有一刻想爱着女儿去死,而是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项心慈将脚收回来,脖子上淌下一珠汗渍,突然被女儿的动作笑的将口中的水喷出来。
秦姑姑、玉焕快速拿毛巾给娘娘。
项心慈笑的不行,笑的脸颊绯红,示意梁公旭看帝安。
帝安似乎也觉得自己摔个四脚朝天有意思,手脚并用的从柔软的地毯上爬起来,胖嘟嘟、傻呵呵的笑,露出嘴里长出的八颗小尖牙。
梁公旭也笑了,走到心慈伸手,轻轻为心慈顺着背,心境已恢复如初。
官道上重新停满了马车,马场旁早已站满等着出发的仆妇众人。
梁公旭安置好父皇,最后一个带着太子妃出来。
明西洛早已注意到太子大热的天穿了立领的常服,立领水云纹遮住的地方,堪堪露出一丝可疑的红痕,时隐时现,却又真实存在。
而她自从那件事后,没有看过他一眼,就像现在正面遇到了,也像他不存在一样。
项逐元过来扶她上车。
项心慈嗔怪:“我又不是上不去。”
项逐元没理会她,恭手与太子交代事情,仿佛本来就是过来与太子数据说话,顺便扶她上车。
只是含笑的视线不经意间略过了太子微微转头看心慈时,水云纹下露出的红痕,又因为太子转回头,痕迹隐没其中让人探不出一点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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