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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天下,各国君王都只为占得他国寸土之地窃喜,不思天下一统的王图霸业,这才堪堪维持了晋国一家独大的局面,大燕若是发兵灭魏,定会让这乱世更乱,让他国自危,而难免……群起对燕。
此次除非……将晋国也拉入战局。
正好,如今镇国公主重伤之事人尽皆知,太子总不好派白卿言出兵对抗大梁,他也就不用太担心白卿言的安危。
想到此,萧容衍高声唤道:“月拾……”
月拾应声进来,双手抱拳:“主子!”
“派个人往北戎送个信,让北戎遣使往大梁,以晋国多事阻北戎收复南戎,为已故新后明诚公主复仇为由,请大梁发兵助戎攻晋,再派人让我们在大梁的所有商馆,四处散播流言……就说大梁与晋国签订了休战盟约,可大梁却迟迟不交付承诺割让的城池,晋国心中不满暗暗调兵前往大梁边界!”萧容衍手指摩挲着座椅扶手,声音顿了顿又道,“再让留在大梁都城的关先生……去见一见大梁四皇子,建议其陈兵大梁晋国边界以防不测。”
“是!”月拾应声岀去安排。
不仅如此,萧容衍怕也得去一趟大梁,以确保大梁无法分身攻燕。
萧容衍抿了抿唇,起身对外喊道:“备车,去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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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几日当真是被枯燥的政务缠身,烦闷极了,听说萧容衍登门,心底立时松快不少,忙放下笔让人将萧容衍请到正厅,说他这就过去。
全渔见太子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眉目间也带了笑意,将湿帕子递给太子:“太子快擦擦手,每一次萧先生来……殿下就格外高兴。”
太子眉目间笑意越发深:“容衍和孤的身份不同,他行商……走遍天南海北,眼界宽广,谈吐风趣,与容衍交谈……总是能让孤受到启发,或让孤心情愉悦。”
“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太子,重担在身,自然是不能同萧先生那般随意行走列国!真是辛苦殿下了!”全渔接过太子擦了手的湿帕子。
萧容衍坐在前厅,一盏茶还没有喝完,太子便来了,萧容衍忙放下手中茶盏,起身朝着太子长揖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容衍对孤不必如此多礼!坐吧!”太子对萧容衍摆了摆手,笑着在上位坐下,“你回大都几日了,一直都少来太子府,今日登门……有何事啊?”
萧容衍笑着同太子说:“陛下将政务全都交于了太子,衍知道太子定然是分身乏术,哪里敢频频来打扰太子殿下,今日前来也是同太子殿下辞行的,明日衍便要出发去大梁了。”
全渔迈着小碎步绕着漆柱走至太子身旁,给太子上了茶。
太子笑着接过茶盏,叹气,声音中带着几分艳羡:“孤是真的羡慕你……能够天南地北游历。”
“太子殿下乃晋国储君,尊贵非常,安危关乎大晋前程!怎可如衍这般随意走动!不过……衍只要来大都城,必定会来拜见太子殿下,同太子殿下讲述各国奇闻轶事,若是遇到美景,便让画工为太子殿下画下来,这样……太子殿下也就如同与衍一同游历过一般了!”
“容衍有心了!”太子笑着点了点头。
“衍此次来,有一事请太子殿下告知的!”萧容衍笑着朝太子拱了拱手,“上次大梁与晋国一战之后,大梁割让城池,边界已改,此去大梁需经鸿雀城……只是不知道鸿雀城太子殿下是派哪位大人前去接管的,衍心中有数,也好打交道。”
以往,萧容衍说这话,太子就明白……萧容衍这是想让他提前打个招呼,让他的商队能够顺利通过。
太子抬手摸了摸鼻梁,道:“虽然大梁战败,称割让城池,可到现在土地契约、户籍未交,且大梁与我晋国接壤的边塞百姓,深受两国战火之苦,对晋国自然是恨之入骨,不可强行征讨,如今这件事还放在那里未曾处置,也是头疼的很。”
萧容衍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可……既然盟书签订了,大梁不应该速速清点人口,上交户籍,以示盟好止战之心吗?”
太子眉头紧皱,提到这些便心中愤懑不已:“偏偏大梁那个皇帝,跟个癞皮狗似的,晋使前去催促……大梁皇帝称病不见,将事情全都推给那四皇子魏启恒,可那魏启恒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
萧容衍怔愣望着太子,抿唇道:“衍得到消息……衍的母国魏国要与大梁合兵,分别从南北两面攻打大燕,太子可以趁此机会遣使入梁,讨要鸿雀城等地,想来大梁分身乏术……自然会乖乖交还与晋国的!”
太子一怔:“容衍果然是魏人,消息如此灵通。”
萧容衍笑了笑:“衍,自是关心母国的。但……衍与太子殿下交好,若大梁鸿雀城等地归为晋土,衍行商便会方便许多,自然也希望晋国好!”
太子抬手指了指萧容衍:“你呀!还是商人本性!不过……你说得有理,如今大梁和魏国要攻燕,的确是我晋国讨要土地的好时候!”
萧容衍在太子府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说是要去镇国公主府告别,太子立刻招来了方老商议。
方老一听,点了点头笑道:“这位萧先生也算是商人本性了,知道眼下晋国才是强国……大国,与太子交好,为太子出谋划策,他日行商自然有他的方便!”
“方老以为,这萧先生提议遣使去大梁讨要土地,可行否?”太子问方老。
方老点了点头:“自是可行的!萧先生能对太子点下说出此言,老朽甚是欣慰,这说明萧先生没有辜负殿下对他的一番情义,这话着实是为我晋国……为太子殿下考虑了!但萧先生是魏人到底还是顾及母国利益,只同殿下出了这个点子,可话却没有能与殿下说深彻,老朽便说来与殿下听听,殿下姑且听听。”
“方老请讲!”太子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