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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冤报冤 下
    “去,宣裴太傅进宫。”宏宣帝一边吩咐自己的传旨内侍,一边举起陈表端详,又看了看三份证供,越看越有趣。

    传旨内侍不敢耽搁,快马去裴家宣裴立省入宫。

    今日不是裴立省在御书房当值的日子…又赶上大儿子裴书仁在家里休沐,裴立省和裴书仁两个人好不容易凑到一起,正在外院的书房谈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楚谦益在宁远侯府的祠堂里重打裴舒芬,又当众说出当年裴舒凡临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如一颗晴天霹雳,震撼了宁远侯府的上下人等,之前有谣言说“楚谦益不是侯爷的种”这种话,反倒没人理会了。

    宁远侯太夫人为了府里的名声,只好当众严加训斥了楚谦益一顿,说他年岁小,听风就是雨,驳斥了楚谦益的话,还让楚谦益的乳娘姜妈妈出来作证,说并无此事。同时又严令府里的人不准乱传。一经发现,就要乱棍打死。这一番严令,暂时将宁远侯府里的沸沸扬扬压了下去。

    不过以裴家和宁远侯府的关系,楚谦益说的话还是很快传到了裴立省的耳朵里。只是这消息对裴立省并不陌生。当年三女儿裴舒芬曾经带着大女儿裴舒凡当年的侍女桐露过来跟他密谈过,当然知道楚谦益说得是真的。想到此事居然被楚谦益看在眼里,裴立省更是内疚,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裴舒芬除籍。

    裴书仁刚刚才从裴立省那里知道此事的始末,也很难受,却劝爹爹不要着急。裴舒芬做出这样的事,除籍是肯定的,不过不急在一时。这次的事情,裴立省和裴书仁都觉得比较棘手。因为就算是裴舒芬的主使,可她挑得这个出头的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居然凑巧合了圣上的心思。

    裴立省和裴书仁都看得出来,圣上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想借刀杀人。裴舒芬如果此次无意中做了圣上的刀…圣上肯定会保她一次的。端看裴舒芬为了洗清自己,会不会将此事栽倒西南将军夫人身上。

    裴立省听了裴书仁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却又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大女儿和两个外孙,有些惨然地道;“益儿和谦谦那里…还不晓得要怎样安抚才是。”这事如果圣上欣然接“刀”,明面上受损的便是楚谦益的名声。

    裴书仁也黯然,踌躇了一会儿,问出心里的一个疑点;“益儿是个谨慎的孩子,这一次,怎么有些破釜沉舟,肆无忌惮的样子?”

    裴立省笑了笑,随口道;“也许是不想要后路了。”想起自己是让镇国公夫人贺宁馨送楚谦益回宁远侯府的。再想想贺宁馨这个人的处事风格,裴立省有顿悟的感觉…眼睛渐渐明亮了起来,微笑着看向裴书仁,道;“你说说,益儿为何要这样做?”

    裴书仁见爹爹笑得奇怪,想起爹爹刚才随口说的话…也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倒抽了一口气,道;“益儿真不愧是大妹的儿子。这份壮士断腕的决心,就是大人也很难做到的。”两个人一致想到了楚谦益这样做的最大原因,应该是楚谦益不想做这个世子了,甚至有可能连楚家人都不想做了………………

    裴立省点点头,正要说话,外面的书童过来回话…道;“老爷…大少爷,宫里传旨来了。”

    裴立省和裴书仁忙整装出去瞧了瞧‘见只是口谕,便跪下接了旨,并没有摆香案。

    因是圣上宣裴立省入宫,裴立省便跟大儿裴书仁交待了几句…就忙忙地跟着内侍进宫了。

    养心殿里,宏宣帝已经等了一会儿,正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回禀陛下,裴太傅到了。”传旨内侍进去通传。

    宏宣帝转身走回龙案前坐下,道;“快宣。”

    裴立省低着头,束着手走进来,恭恭敬敬给宏宣帝行了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宏宣帝对裴立省一随和,指着面前的杌子道;“裴爱卿,坐。”

    裴立省又行了礼,才斜签着身子坐在宏宣帝龙案对面的杌子上。

    宏宣帝笑着将裴舒芬的陈表和三份证供推到裴立省面前…道;“裴爱卿真是养了两个好女儿。大女儿就不用说了,现在小女儿也这样机敏,着实可喜可贺。”

    裴立省愣了愣神,低头瞥了一眼陈表,又扫了几眼证供,头上的冷汗一粒粒冒了出来,起身对宏宣帝拱手道;“陛下谬赞,微臣实不敢当。臣的幼女,声名不端,品行恶劣,臣有此女,愧对列祖列宗,已经打算要开祠堂,将此女除籍。”索性给宏宣帝亮了底牌。

    裴舒芬这份陈表,口口声声将所有责任都推到西南将军夫人头上,又言里言外暗指楚谦益不明是非,听信旁人挑唆,污蔑自己的继母和父亲,将自己开脱得干干净净。而那三份证供,都言词凿凿,一致指认西南将军夫人为了一己私利,纵子挑起事端,待出了事,又全推到宁远侯继室夫人头上,实乃其心可诛。

    宏宣帝听说裴立省居然立时就要将裴舒芬除籍,锐利的眼神直盯过去,看了裴立省半赂。

    裴立省端然站在对面,虽没有抬头,可也没有退缩。

    “裴爱卿,你的家事,朕可以不理。不过,可否推迟一些日子再行?”宏宣帝叹了一口气。

    那三份证供的指证,其实并不高明,若是给西南将军夫人机会自辩,还是有可能将那三份证供一一驳倒的。

    可是,高不高明不要紧,管用就行,特别是在宏宣帝需要这个借口的时候。

    裴立省抬头看了宏宣帝一眼,指着那三份证供道;“陛下是想借此拿下西南将军?”

    宏帝勾了勾嘴角,道;“有这么明显吗?”

    裴立省微笑着摇摇头,道;“还好。不过仅仅靠着这三份证供,就算治得了西南将军夫人的罪,也未必能将西南将军怎样。”

    宏宣帝点点头,道;“所以只艄暂且当作理由之一。”

    “难道陛下还有别的由头?”裴立省吃了一惊。看来宏宣帝想对付西南将军,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一次,宏宣帝眼睛都弯了起来…心情很好地道;“最好的由头,还是宁远侯世子帮朕寻到的。”想不动声色地让西南将军自投罗网,可是不容易啊………

    “益儿?”裴立省淡然亢波的表情立时破功,两眼都瞪了起来。

    宏宣帝拿袖子掩了嘴,笑着咳嗽了一声,道;“宋医正一大早过来给朕报信…说西南将军的嫡长子虽然性命无忧,但是脑子出了些问题。宁远侯世子使得一手好砚台,将西南将军的嫡长子砸成了傻子。”宏宣帝已经收到消息,西南将军很快就会收到他夫人送给他的八百里加急家信,不久之后,西南将军应该就要上条程要求回京探子了。

    武将在外地驻防,除非述职,或者圣旨特召,是不得擅离属地的。

    裴立省却脸色一变…赶紧给宏宣帝跪下…磕头道;“请陛下容情,救益儿一命!”脸上已经老泪纵横起来;“臣的大女儿舒凡,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求圣上保全!”担心西南将军回京探子之后,对楚谦益不利。

    宏宣帝听见裴舒凡的名字…脸色变了变,对裴立省抬手道;“裴爱卿请起。裴爱卿放心,朕会记楚谦益一大功,这一次,就先委屈他了。”显见已经是拿了主意,要褒奖宁远侯夫人裴舒芬,申斥宁远侯世子楚谦益,同时问罪西南将军夫人…打得是牵连的主意…要借机打击西南将军,再慢慢剪其爪牙。

    裴立省心下定了定。圣上既然答应保全楚谦益…那么明面上吃点亏也没什么。

    “裴爱卿,朕宣你进宫,还有一件事,要跟你通个气。”宏宣帝又道。本来,他还有些举棋不定,拿不准裴家同宁远侯府到底关系怎么样。不过裴立省刚才一出口就要将裴舒芬除籍,显见是不想跟宁远侯府再有任何瓜葛,倒是打消了宏宣帝的疑心,放心去做下面的事。

    裴立省心里有些忐忑,不知宏宣帝指得是什么事。

    宏宣帝站起身,走到裴立省跟前,看着裴立省的眼睛,道;“朕将你的老三,放在中军都督府也有四五年了。前儿听飞扬说,他虽是文官出身,却有几分武将的本事,若是给他机会历练历练,不会比一般的武将差。”

    裴立省躬身谢过宏宣帝的夸赞,等着听下文。

    宏宣帝果然道;“这一次,等西南将军动身回京之后,朕会委派中军都督府经历裴书礼,去西南任西南军副将一职,暂时协助西南将军,管辖西南军。”说完,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裴立省。

    裴立省脸色未变,微微弯了弯腰,谢过宏宣帝,道;“臣代大子,谢主隆恩。不迂,军事上的调遣,当由圣上、文渊阁和兵部一起拿主意,臣不在其位,不敢发一言。”已经在暗示宏宣帝,应该循着正规的渠道部署人事,才能不动声色地拿下西南军。不能一道圣旨就将裴书礼送到西南军中,那样太过突兀,而且太有针对性,反而会打草惊蛇。

    宏宣帝一时太过激动,倒没有想过避么多。

    听裴立省提醒,宏宣帝忍不住抬手拍了自己的赤金蟠龙翼善冠一下,道;“还是裴太傅老成持重。不然朕说不定就将一步好棋走臭了。”说着,便回到龙案后头,给文渊阁写了个条子,发过去让他们议一议。

    裴立省见这边的事都办好了,便告辞退下了。

    从宫里出来,裴立省想了想,还是先去镇国公府一趟,拜托简飞扬多照应照应自己的老三裴书礼。裴书礼从来没有去逐西南,而简飞扬从西南军中起家,对西南一地,应该是最为熟悉的。

    简飞扬当然满口应了,只等明日去中军都督府的时候,再跟裴书礼细聊。

    晚上回到内院,简飞扬跟贺宁馨随口提起裴书礼的事,贺宁馨强压住心头的激动,仔细问了问简飞扬,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飞扬便将今日裴太傅束访的时候说得话,一五一十都讲给了贺宁馨听。

    贺宁馨沉默了半晌,对简飞扬道;“看来圣上真是等不及了。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顺利地实现西南军里面的军务交接。”

    简飞扬沉思道;“我在西南军里,从小卒做起,一直是被压在最底层的。直到老宁远侯突然去世之后,西南军里一时群龙无首,各自为政,我才有机会趁势立下军功,一路升作将军。那西南将军,以前本来是副将。”又笑着看贺宁馨;“一直看我不顺眼。直到后来圣上复了我的爵位,又将我调回中军都督府,才升了他做西南将军。”居然同简飞扬还有小小的过节。

    贺宁馨也感叹,那时候,圣上刚刚登基,对圣上来说,边陲那边只能先放一放,最重要的还是要维护京城的稳定………………

    看见简飞扬似乎又回忆起在西南军里,做小卒子被人随意使唤的日子,贺宁馨忙岔开话题,道;“宁远侯夫人这一次也算是歪打正着,圣上是非嘉奖她不可的。只可惜了益儿………………”

    简飞扬斜着眼看过束,嗤笑道;“自断一臂,实在是愚不可及。”说着,抓了贺宁馨到怀里,有几分蛮横地道;“不许再想他们,只许想着我……………说完,便吻上了贺宁馨的唇。

    贺宁馨双手抵在简飞扬胸前,却被他三两下就扯下肚兜,只好裸着上身尽量往他怀里缩进去。

    低头看见贺宁馨胸前的酥乳微微荡漾,简飞扬两眼有些发红,攥在手里不住摩索顶端的粉嫩乳尖,又低下头去轻轻噬咬。

    温暖的唇舌顶着贺宁馨至嫩之处不断缠绕吮吸,一股股酥软之意从胸前逐渐扩散到全身上下,贺宁馨整个人更是软瘫如泥,腻在简飞扬怀里,只余娇喘细细。

    这一次,简飞扬似乎只打算一直亲下去,从她高耸的顶端,逐渐向下,吻住鸽乳的底部,细细吮咂了半日,又一路往下去了………………

    二更、三更下午两点。你懂得……………~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