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欢扑到他怀里,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我没给他碰到”,随后就大声哭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还请王校尉给本王一个解释。”封隐搂紧了怀里的女人,眼里的寒意把王瑀冻得狠狠哆嗦了一下。
“我……”王瑀只觉百口莫辩。
“孽子!”王兆冲了过来,抬手就给儿子一耳刮子,紧接着把王瑀扯到了身后,朝封隐拱了拱手。
“还请王爷息怒,竖子喝多了犯糊涂,怕是把王妃认成了家里的小妾,才会一时犯浑。”
付清欢把脸埋在封隐怀里,脸上笑得几乎抽筋,嘴里却嚎得更加起劲。
真正犯浑的是你这个没脑子的爹吧,别人还没发话,你倒是急着把罪名把儿子头上按,真是脑子给狗吃了!
“小妾?!”封隐咬着牙重复了这两个字。
王兆只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付清欢用余光瞄了父子俩一眼,正准备看好戏,却见王琰急吼吼地杀了过来。
她原以为王琰也要抬手给弟弟一耳瓜子,一家人来个苦肉计三重唱,没想到巴掌却抽在了另一个人脸上。
刚才不知所踪的丫鬟又重新出现,一跪下就被王琰扇了一记狠的。
“蠢奴才!叫你去带王妃换衣服,你明知王妃是个傻子,怎么还让王妃一个人回来?”王琰扬了扬声,把“傻子”二字说得格外响。
付清欢眸色暗了暗,她忽然觉得封隐把这么愚蠢的一家人当做敌人,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
“奴婢知罪,”丫鬟一个劲磕头认错,“是奴婢没有看好王妃,方才王妃换完衣服,忽然就跑了出去,待到奴婢追出来,却看不到王妃的人了。”
付清欢嘴角一扬,原来是主仆唱双簧,王琰这转移重心的法子倒是不错。
“如今的宫女都这么不懂规矩,连跟紧主子都做不像样了?”封隐把冰冷的视线转到王琰脸上,只把她看得心底发虚。
王琰佯怒,把丫鬟骂了一通,随后向封隐认了个错,“是本宫管教无方,本宫回去一定好好处置晚晴,给王爷和王妃一个交代。”
“长公主接管后宫琐事不过数月,这些繁重又琐碎的事情对于长公主来说无趣又麻烦,”一直没出声的封昊轩忽然接过话茬,“不如这样吧,父皇留下刘太妃在宫中,不如让太妃娘娘先打理这些事吧,皇叔觉得怎么样?”
“凭刘太妃如今的位份和资历,确实比较妥当,皇上英明。”封隐颔首。
王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王兆闻言也黑了脸。他好不容易才力排众议,让自己这个外姓被封的女儿暂时打理后宫,结果还没成什么事,权力又被拿了回去。
付清欢不能笑出声有点内伤,她已经能够想象王瑀回家被教训的场景了。
“多谢皇上和王爷体恤。”王琰咬了咬牙,“臣一定向太妃好好学习,为皇上和北陵分忧。”
“还不快去给王妃道歉!”王兆一边吹胡子瞪眼,一边把儿子往前推。
王瑀这会知道怕了,连忙起来向前走,结果他一靠近,付清欢哭闹得更加厉害。
“王妃……”
不等王瑀把话说完,付清欢就两眼一翻,在封隐怀里晕了过去。
“宣太医!”封昊轩高声喊道。“众爱卿先回花园内。”
话虽如此,但谁还有心饮酒赏花,众人交头接耳,说的全是这事。
王琰看付清欢的眼神几乎要把她挖出个洞来。
最后太医只说了是过度惊吓印发的昏厥,只开了点安神的药就退下了。封隐却提前告辞,抱着付清欢离开。
坐上了回去的马车,付清欢总算可以把眼睛睁开,但却觉得身子开始不同寻常地发热起来。
拉开衣襟,夏夜的风却吹不进车里,付清欢整个人都热得难受。
正当她准备和封隐说明时,封隐却忽然凑近了她,温热的吐息在她耳边卷起一阵酥意,“你今晚的表现很不错。”
付清欢身子一震,忽然觉得很渴望这种亲近,本能地想要往封隐怀里靠——
那个该死的恶劣男!
封隐随即察觉到了付清欢的异样,身手扳过她的身子,“怎么回事,身上怎么这么烫?”
付清欢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闷,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封隐拉过她的手腕把脉,脸色微变,“谁给你吃的药?”
恰好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付清欢只觉得浑身无力,示意封隐先带她进去。
付清欢紧闭着眼,任由封隐抱回了房里。
所有的人都识趣地退了开去。
付清欢终于明白,那个妖孽男给她吃药时,脸上的那抹恶作剧般的笑容是因为什么。
付她脸羞得通红,方才路上有人不好有所动作,一到了房里就忍不住挣了两下,从封隐的怀里跳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扯自己的衣襟
拿过桌上的凉茶就往嘴里灌,喉管里传来一阵凉意,但是身上的热度却没有因此退去。
封隐双臂交叉搭在胸前,一向冷然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第三杯凉茶下肚,付清欢倒茶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看着眼底噙笑的封隐,柳眉倒竖,“你杵在这儿做什么?!”
“做什么?”封隐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这是本王的卧房,昨日这里还是本王与王妃的洞房。王妃的脸这么红,要不要让下人端碗醒酒汤来?”
付清欢的脸终于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这厮就是故意的!
“你明知道我一杯酒都没喝,还不让下人抬一桶冷水进来!”
“冷水?”封隐说着解开束发的玉冠,清冷的声音染上几分戏谑,“方才那么多人看着本王抱着你进来,这会却又要一桶冷水,你要他人作何想法?
付清欢听完这话只想骂娘,这个看起来高冷又禁欲的男人,莫不成是个衣冠禽兽?!
“把衣服脱了。”封隐很快收起笑意,“我帮你排了药性。”
付清欢一愣,对封隐的做法有些不解。
但她还是照做,把自己脱得只剩亵衣。
“继续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