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出师未捷船先沉

    宫本六郎的语气很是自信，听的呼延庆却是摇头：“你们那个尊仁天皇不行，你知道么，他不够狠，根本不是我妹夫的对手。”

    也不让宫本六郎再说什么，手指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庞大的舰队：“你看看你们东瀛人坐的船。”

    宫本六郎抬头看了一下，忽然心中大惊。

    那些船头的木板已经出现了渗水的迹象，他跑船很多年了，一看就知道这是宋人在造船的时候偷工减料，用比寻常船板薄许多的木板来建造船体，这样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只要在大海中航行几日，整个船都会碎掉的

    “为什么？他们已经是对马人了，他们现在是你们的藩属国，是帮助你们去打仗的，你们为什么这么对他们？”宫本六郎瞬息间明白了呼延庆要做什么，整个人都开始咆哮。

    呼延庆轻轻摇头：“为什么你不用知道，你现在应该明白，我真的是想让你活下去才把你叫到这艘船上来的。宫本君，我派人送你去高丽吧，我给你一笔钱，你去哪里换一个身份，好好过下辈子，好不好？”

    宫本六郎整个人都傻了，他们在打这支部队的主意，因为他们相信这支部队到了高丽之后马上可以装备上宋朝的武器，只要有了宋朝的武器，然后利用辽国的部队击败辽东和高丽的宋军势力，他们就可以占据整个辽东地区，那个时候，让尊仁亲王来这里。

    那险恶的地形可以给他们最好的掩护，比起在北海道坚持要容易的多。现在的辽东还处于一种无政府的状态，只要有手段，应该能收服那些女真人。

    这就是藤原昆三郎的如意算盘，可是藤原昆三郎根本没有算到，陈元没有打算让对马国参加这次战斗。

    原因不要说东瀛人猜不到，就连呼延平等人也不知道。

    在所有人看来，有这一股助力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对于陈元来说，他不允许任何东瀛人，以任何形式，任何一种身份，拿着刀踏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任何一寸这是原则。

    “漏水了”

    没过多长时间，后面一艘东瀛人的兵船上发出惊慌的叫声，宫本六郎整个人软软的蹲下身子，痛苦的卷缩成一团。

    呼延庆一声叹息，拍拍他的肩膀：“去高丽吧，一切我给你安排，高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大宋的领土，那个时候你就是宋人了。或许你不能接受这个身份，但是那能让你活着。”

    漏水的运兵船越来越多，呼延庆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来救援他们。相反，这些战舰穿梭在运兵船中间，对还没有漏水的进行了攻击。

    没有装备任何海战武器的运兵船无法抵抗，大海不比陆地，你的船要沉了，旁边没有人救你的时候，就等于是死神已经把绳索套在了你的脖子上。这些怀揣着二等对马国民身份梦想的武士们随着那一艘艘粗制滥造的运兵船很快葬身海底。

    呼延庆的舰队在海面游弋着，确保没有人幸运的逃脱，一直等到天色黑了，海面上那些呼救的喊声全部消失，除了一些破碎的船板依旧飘荡在大海上之外，整个海面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

    呼延龙站在呼延庆的旁边，双手扶着围栏：“大哥，你说姐夫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觉得要想杀人还是一刀下去的痛快。”

    呼延庆看了他一眼：“你杀人只是为了一个痛快，所以你只能做一个舰队的指挥。陈世美不一样，他杀人是有目的的，所以他能指挥你的舰队。一刀下去？那些士大夫会骂死你。这样多好，海难，谁也不能说什么。”

    在呼延庆看来陈元杀了这些人最好有两点好处，首先，日后对马归顺的时候反抗必将微弱，刘平大军出征的时候也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呼延龙哼了一声：“我敢肯定，这些死人季新那厮也不会放过，必然会从他们身上再捞一笔。”

    呼延庆笑了：“不去管他，走吧，先把宫本送去高丽，然后回去拉刘平他们，那才是我们的真正要运送的军队。”

    呼延龙看看那已经在月光下呈暗银灰色的海面，有些丧气的说道：“光送别人去打仗，咱们却没有机会出手，着实让人烦恼。大哥，你倒是和姐夫说说，咱们这仗是越大越小了，光有这大船顶个屁用。”

    呼延庆没有再搭理他，冲着那指挥塔喊道：“开船”

    对马国五万部队遭遇海难，几千艘运兵船在前往高丽的途中沉入海底，消息传入大宋的时候，满朝文武都有些震惊了。

    之前他们对这次对马国的出兵规模很是意外，五万人，这是所有藩属国出兵最多的一个数字了。而且对马人没有像回鹘人和吐蕃人那样，要求宋朝给什么军费，只是请求给士兵配备装备，而且在战斗之后保证归还。

    宋朝的那些士大夫一向是仁义为怀的，对于这些对马人这样帮忙非常感激，有一种受人恩惠的感觉。正想着等人到了之后要款待一番的时候，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仁宗紧急召集的文武大臣商议对策，这件事情对于大宋来说非常重要，他不光关系到前线的军心，若是处置的不当，让其他的藩属国心生寒意的话，还会导致整个联盟的破裂。

    在前几年准备战争的时候还有许多人，甚至包括仁宗都对陈元组成联盟的想法很是反对，认为那即消耗人力物力，又对战争起不到丝毫的帮助。

    但是现在看出来了，联盟非常重要，虽然宋朝没有指望那些盟友和宋军一起浴血疆场，但是这些盟友的到来让辽国人在形势上处于一种孤家寡人的极度不利境地。

    宋朝的细作们在辽国的进展相当的顺利，一些辽国的重臣纷纷开始另谋出路，他们还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是因为现在辽国人还有机会，假如等到战场上的形势明朗了，那真的像陈世美说的那样，灭辽，是很简单的事情。

    所以对这第一个出了问题的盟友如何处置，真的非常关键。

    不能寒了其他人的心，也不能让有些人绝对自己要求的太少了，这其中的度很难把握。

    “万岁，老臣以为，我们应当按照宋军的抚恤标准给予对马人补偿，还应当派大臣出使安抚对马，建立两国友好邦交。”夏竦作为大宋的相国，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他这个态度也说明了他心中承认了这个对马国的存在，去年对马派出以季新为首的使团来大宋寻求建交，结果让士大夫们当做一个笑话给翻过去了。

    虽然后来季新死皮赖脸的派了几个人常驻大宋，可是在宋朝士大夫的眼里，这些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外国使者。

    现在形势不一样了，人家为大宋死人了，一死五万多人，不管是怎么死的，宋朝若是还像以前一样不搭理人家，好像有些有失君子之风了。

    夏竦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欧阳修马上站了出来：“万岁，微臣愿意为万岁分忧，出使对马。”

    在欧阳修看来这可是一趟优差，那里别的不说，光是女人就非常不错。从陈世美那里要来的两个东瀛女人让欧阳修体会到做男人的幸福，他渴望去那些女子的发源地看看，看看什么样的水土能孕育出这等女子来，若是顺手的话，也可以再捎带几个回来。

    仁宗见大臣们都没有什么意见，点头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诸位爱卿应该知道，现在我们所有的物资都运往前线了，几处战场同时打响，咱们手中的白银也非常紧张，这对马又一下五万人全军覆灭，咱们猛然之间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他这话一出口，朝堂上的大臣们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过了一会之后才有人回过神来，自从陈世美在朝堂挂了一个名之后，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为钱的事情操过心了。

    只要没钱，跟陈世美打声招呼，他马上就有办法解决。不过现在陈世美在河间府，这个问题又轮到他们考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生疏了。

    范仲淹迈步出来：“万岁，我们可以先答应给银子就是，至于付款的时间可以往后面拖一下，老臣去和那对马的使者说项，晓之以理，他们当不会太在意的。”

    仁宗嗯了一声，这方面大宋的信用度还是不错的，从来没跟谁赖过账。包括打党项的时候答应给高丽的所谓岁币，后来虽然拖欠了两年，但是这段时间也用援助高丽重建的方式给了他们。

    “好，那有劳范爱卿了。欧阳爱卿，你准备一下，等范大人和那对马的使者接触了之后，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再决定你以什么身份去安抚对马。”

    欧阳修抱拳：“是，微臣遵旨。”

    仁宗忽然有些伤感：“哎，朕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古人所说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对马大军却给我们来了一个出师未捷船先沉，但愿不要影响前线的军心才是。”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哦，那细兰和彭丹的使者路途更远，朕觉得，如果还来得及的话就派人去追上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来了，省得又有沉船。”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仁宗并不知道，一幕惨剧正在细兰国上演。

    第649章出师未捷船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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