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请她帮忙牵根红线
苏七请温兰诺在正厅坐下说话。
温兰诺四下环顾一圈,“第一回来明镜司,里面果然与其它地方不同。”
苏七笑了笑,“不知道温小姐今日找来,是有什么事?”
温兰诺捧起倒好的茶,柔美的望了苏七一眼,脸上忽然浮起一抹娇羞之色。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苏统领帮忙。”
苏七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她跟温兰诺貌似没有相互帮忙的交情。
但鉴于她的特殊性,苏七唇角微微往上一弯,“什么忙?”
温兰诺垂下头,双颊飞起两抹红云,扭捏了一会才开口,“其实……是我对秦王爷一见倾心了,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他毕竟是个王爷,做媒之事,得找个能与他说得上话之人才好办,不知道苏统领能否帮我想想办法?”
苏七双眼微睁,“你想嫁给秦王?”
“我不求什么王妃之位的。”温兰诺抬头迎上苏七惊诧的视线,“我只是倾慕于他,想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而已,不敢奢求太多。”
苏七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温兰诺与杀心很亲近,还十分得他信任。
眼下温兰诺却要来求她帮忙牵线,想嫁进秦王府去,难道……
苏七握着茶盏的手一紧,对楚容策的怀疑愈发的强烈。
温兰诺这分明是想明目张胆的跟‘杀心’在一起,更方便他们行事。
见苏七不说话,温兰诺狐疑的喊了她一声,“苏统领?怎么了?是这件事太过为难么?”
苏七回过神,唇角迅速扬起一抹如常的浅笑,“倒不是为难,而是我与秦王没什么交情,再且,我自己还是个姑娘家,做媒牵线这种事,似乎不太适合。”
温兰诺的脸色微变,“苏统领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苏七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盯着温兰诺的表情变化,刹那间,诉说心思的娇怯跟落空后的失落,在她脸上全都体现了出来。
她放下茶盏,“不知道温小姐是什么时候遇上秦王爷的?”
温兰诺唇角扯起一抹苦笑,“就是在我们坐画舫船赏荷前,偶然在书海阁遇到过一次,见识了一番他的才情。”
说到这,她顿了顿,“你也知道,我一直对出嫁一事不上心,为此母亲说教了我许多次,那是因为一直没遇到能够让我动心之人,现在,我觉得我遇上了。”
苏七知道她在演,她也不介意配合她演一出,“上次文王妃邀你参加过赏荷,你怎的不去找找她?”
温兰诺垂眸间,隐过眸底的一抹阴寒之色。
“去找过的,但文王妃近来闭门不出,拒客了。”
苏七才想起来,文王妃在保胎。
没等她再说话,温兰诺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这种事也要讲究缘份二字,终是我与他的缘份还未到,强求不来。”
说完,温兰诺起身告辞。
苏七把她送到明镜司外,看着她上马车,消失在眼帘。
她唇角的浅笑沉下,明眸微眯。
温兰诺特意来找她说亲,究竟是什么用意?
是想与‘杀心’合体?还是,故意在将她的注意力往楚容策的身上引?
不管是哪一种,这个十月,她都要让人把楚容策盯紧了。
正当她准备往里走,一阵沁人的花香忽然涌进她的鼻腔。
她顺着花香传来的地方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袭宝蓝色锦袍的楚容曜。
他亲自捧着一个花盆,里面栽种着一株矮小却枝叶茂密的树,上面不见花朵,却有阵阵花香,随着他的靠近而愈发浓郁。
但这花香虽然浓郁,却不刺鼻,反而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许久不见,楚容曜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唇角勾着邪肆的笑,视线灼灼的落在苏七身上。
苏七被他看得浑身别扭,在他离自己尚有一米远的时候,直接抬手制止他再向前。
“你你……你别再过来了。”
楚容曜像没听到苏七的话似的,仍然在向她逼近。
苏七眼皮一跳,下意识的退后,“楚容曜,你再不停下来,我可就要叫人轰你走了。”
楚容曜眉梢微挑,这才停下脚步,把手里的花盆往苏七怀里一送,不管她接没接,直接收手。
苏七条件反射般抱住花盆,压根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你把这东西给我做什么?”
楚容曜取下腰间的长笛,敲敲苏七的头,“摄政王虽然给你准备了验尸房,但想必没给你准备香剂除味吧?这是我费尽心思才寻到的香草树,可以消除任何臭味。”
苏七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这个朝代还有这种好东西。
只是——
一想到那天纪安来表白时,夜景辰恨不得生吞了她的画面,她咽了口唾沫,想把香草树原样还回去。
然而,楚容曜根本不接。
她只能把东西放到地上,又退后数步,拉开距离。
“你可能想多了,我并不缺消除气味的东西,夜景辰什么都替我准备好了,你的香草树怎么带过来的,就怎么带回去吧。”
楚容曜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面上却不显,“既然你不要了,那便扔在这明镜司好了。”
说完,他邪魅的看了苏七一眼,转身欲走。
苏七瞅着面前的花盆,“你走可以,但你把东西带走啊!”
这要是让夜景辰知道楚容曜来送东西给她,还不得直接把她的皮扒了?
也有可能是衣服……
思及此,苏七把旁边的侍卫召过来,示意他拿上花盆去追楚容曜。
然而,侍卫还没动身,楚容曜已经几个飞身消失不见了。
苏七只好让侍卫带上花盆,直接去曜王府,无论如何都要把东西送走。
办完这件事,她才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难道上回她跟楚容曜决裂得还不够明显么?
他特意送盆香草树给她是什么意思?
楚容曜回到曜王府。
没一会一剑便来禀,“王爷,明镜司的人将东西送回来了,属下不收,他们便将东西放在了府外。”
楚容曜站在窗前,只冷邪的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而是将玉笛横在嘴边,吹响了第一次为她吹奏过的曲子。
她不收东西,他预料到了,但还是会免不了的心伤。
无人知晓,当他听说那个纪安对她当街表白时,他是如何的羡慕。
一剑攥紧了拳头站在自家王爷身后,对于自家王爷的好意被拒一事,打从心底里愤怒。
直到一曲结束,楚容曜才擦拭着玉笛,半边唇角往上轻挑,“明日的事,安排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