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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是谁动了钢丝犯案
    第220章 是谁动了钢丝犯案

    见到有身着官差服的人过来。

    从练功的人当中走出来一名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他先朝包知府拱手行了一礼。

    “知府大人好,我是陈家班的班主陈州。”

    包知府看了苏七一眼,苏七朝他微微颌首,而后才看向陈州,“你们这次来山海城,是受丁家邀请而来的,是吧?”

    陈州点点头,他说话声音有些偏阴柔,但却长了一张极其阳刚的脸。

    “的确如姑娘所言。”

    “我想知道……”苏七顿了顿,“昨日丁家出的事,你们以前有没有见到过?”

    陈州被苏七的话问得一噎,很快就反应过来,唇角客套的笑意霎时有些僵硬。

    “的确,我们三年前也曾来过山海城,那时候是祝家在办婚宴,新娘子当日也……也被人残忍杀害了。”

    苏七直直的盯着他,“我想知道,三年前的班子,与这一次的班子,有没有人员变动过?”

    陈州想了想才道:“除了几个小角之外,其它的大角都未曾变动过。”

    “你们的戏班子可有人会踩钢丝一类的东西?”苏七怕他听不明白,又特意解说了一遍,“比如说,是能在一条很细的线上面走,或者是像猴子一般能在绳索上面攀爬。”

    陈州想都没想,立刻看向角落里的一个矮个子男人,“阿酒,你过来一下。”

    那名唤阿酒的年轻男人立即拘谨的走上前,“班主唤我何事?”

    陈州没答他的话,倒是向苏七介绍了起来,“这是我们戏班子的阿酒,他是新来的,三年前未曾去过祝家,他会一些姑娘说的本事。”

    苏七的眉心顿时一拢,眼前的阿酒是会那些手段,可他三年前又没去过祝家。

    然而,还没待她多想,陈州又补充了一句,“他师父倒是去过祝家。”

    苏七眼睛一眯,“他师父?”

    这回是阿酒回了苏七的话,“我师父在三年前,也就是去了祝家之后,腰便伤了,所以他退出了陈家班,将我引荐给了陈班主。”

    苏七立刻追问道:“所以你的本事,都是你师父教的?”

    阿酒点点头,“是这样的,师父向来喜欢走钢丝,我只学到了他的一点皮毛而已。”

    苏七的视线落到阿酒脸上,他的个头较矮,但脸部五官却生得不差。

    “你有没有去过丁家大少爷的喜房?”

    阿酒连连摆手否认,“姑娘说笑了,我们要唱戏给客人看,不敢擅自离开戏台子的。”

    苏七没作声,盯着阿酒的视线逐渐泛冷,她能肯定,院墙上与外墙上的孔,就是某种工具造成的,如果她猜得没错,钢丝两端都会有十分锋利坚固的铁钉,那两个孔应该就是这种铁钉造成的。

    “你随行可有带你的钢丝?”

    阿酒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带了的,若是姑娘想看,我这便去取来。”

    “好。”

    阿酒见苏七的确是想看,当即也没多想,立即转身回房间去取钢丝。

    包知府是个有经验的人,又派了一名官差与阿酒随行。

    很快,阿酒把他装放钢丝的木箱子抱了过来,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箱盖。

    戏班子的其它人也停下了练功,纷纷站在远处看着这边的动静。

    苏七用手套裹住手,去动了动箱子里的钢丝。

    这些钢丝很细,却十分的牢固,而且韧性十足,卷成一团放在木箱子里也不成问题。

    在钢丝的两端,的确如同苏七刚才猜想的那样,有两个用来固定的铁钉。

    苏七小心的把铁钉拿起来查看,上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沾上什么污渍。

    “你最后一次用钢丝是什么时候?”

    阿酒想了想才道:“应当是七日前,我们还未来到山海城,我在别的地方练过一次走钢丝。”

    苏七没再多问,阿酒近期用过钢丝,所以现在发现的痕迹也有可能是他之前用后残留下来的。

    她转目看向钢丝,一寸寸仔细检查。

    终于,她在钢丝的中间部位,发现了一小滴殷红的血。

    血是滴在上面的,就跟她今天在案发现场看到的一样,还没有完全干涸,应该是近期才滴在上面的。

    除了这一小滴血之外,钢丝上再没有别的痕迹。

    苏七看向阿酒,“这滴血是怎么回事?”

    阿酒被问得一愣,“什么血?钢丝上面怎么可能会有血呢?”

    上回他用钢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的,他并没有落伤。

    而平时钢丝都存放在木箱子里,除了他之外,应当没有人会对钢丝感兴趣。

    苏七指指那滴血,她没开口说话,阿酒却是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官差找上门来,又在他的钢丝上面发现了血迹,他要面临的事情一目了然,当即害怕的噗通一声跪下,朝着包知府连连磕了几个头。

    “大人饶命啊,大人明察,我是真的不知道钢丝上面为什么会有血迹,我与丁家的案子无关的呀,我一直都在后台准备道具与调度,他们可都是瞧着的。”

    包知府瞥向陈班主。

    陈班主回忆了一会才点头道:“的确,那日阿酒一直在后面,只是中途去过一趟茅厕而已。”

    阿洒差点都要哭了,“知府大人明察,那时我是真的去了茅厕,未曾带走钢丝的呀。”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人群,忽然走出来一个姑娘,她低着嗓子替阿酒说了一句,“阿酒去茅厕之时,喊了我替他,我当时未见他带出去过什么东西。”

    苏七看了眼木盒里的纲丝,卷在一起之后,就算是放在袖子里也可以。

    但既然有人愿意替阿酒作证,那说明他当时的行迹没有可疑。

    她重新看向阿酒,“你先替我示范一下,如果将铁钉固定好。”

    阿酒战战兢兢的起身,将钢丝从盒子里取出来,而后找了一个地方,先目测间距,而后再调整钢丝的长度,最后,他才站在原地,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铁钉,猛地发力朝一面墙壁甩去。

    压根没什么声响,铁钉深深嵌入墙壁,阿酒又将另一端也固定好,而后轻盈的飞身掠了上去,如履平地般的在上面走了起来。

    最后的收铁钉,阿酒用了巧劲,一拉一扯便能将铁钉拔出来。

    苏七静静地看着,一直没有作声。

    她在考虑一个问题,凶手好端端的路不走,为什么要选择走钢丝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