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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拯救
    “谁说上帝不能听见?”

    一个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沉闷的响声。

    响声短促,听起来令人发堵,这明显是人的喉咙被扼住时发出的脆响。

    幽静的地下室,这种响声令人的头皮发麻!

    光头东的脸色变了,他的这间俱乐部守备森严,不可能会有外人进入!

    “咣当!”,铁门被大力踹开,两个壮汉站在了门的两边,一个妖艳的女子穿花蝴蝶般走了进来。

    “朱小妖?”光头东的脸色大变,他很清楚自己的布置,对方能够穿越重重布置来到这里,这间俱乐部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中了。

    “你想怎样?”光头东也是天下会其中一个分堂的堂主,他还想装点场面上的派头。

    强横的实力面前,说狠话耍派头都是无用的表现!

    “砰!”黑豹一脚重重的砸下,花岗岩镶嵌的桌面立刻裂开,整张桌子破成了两半。

    “咔嚓!”光头东的椅子碎成了片,他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朱小妖的皮靴踩在光头东的脸上,脚背磨蹭了两下,看样子她完全把对方的脸皮当成了擦鞋纸。

    屈辱,此生从未有过的屈辱涌上了脸颊,光头东整张头皮都红透了!

    这个可怕的女人,你真应该下地狱,光头东无力的诅咒着。

    “诅咒我下地狱?”朱小妖笑了,妖艳的就像月光下绽放的蓝色玫瑰。

    光头东无力的扭动着身子,像奔跑的野牛喘着粗气:“说吧,你要做什么?”

    “我,要他自由!”朱小妖指了指死神螳螂,她的表情宛若上帝。

    死神螳螂的手抖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不过自由对于生活在黑暗中的拳手,就像是荒漠中的人渴望甘泉。

    “谢谢,谢谢!”死神螳螂的嘴唇颤抖,他的眼神对上方明的目光,突然变得炽热起来。

    方明也感受到了这种目光,这是熟识的人打招呼的目光。

    难道,死神螳螂认识自己?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朱小妖走到死神螳螂面前,用手托起对方的下巴。

    纵横拳台的死神螳螂被一个女人托着下巴,这简直就是极大的侮辱!然而死神螳螂没有屈辱,只有恐惧!

    朱小妖身上散发出来异常强悍的武道意志,这完全是修罗坟场的杀神才有的浓烈杀气,死神螳螂完全被震慑住了!

    “啪!”光头东刚想爬起来,又是一双大脚踩了下去,他的头再度和地板亲密接触。

    朱小妖的靴子还带着香气,而火龙的脚则带着浓烈的男人味儿,光头东第一时间不是被踩昏而是被熏昏了!

    “小子,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军刀?”朱小妖淡淡的说。

    “军刀?”死神螳螂一阵茫然,他的目光始终望着方明,这个奇怪的动作令朱小妖惊讶。

    “你认识我?”方明开口了。

    死神螳螂伸手缓缓摘下面具,一张国字脸浮现在面前。

    “周海生?你是周海藻的弟弟周海生?”方明顿时醒悟过来。

    难怪周海生身上时有伤痕和淤青,这都是打黑拳留下来的,可是方明万万想不到死神螳螂就是周海生!

    周海生站在没动,朱小妖这般托着他的下巴令他很不舒服。方明笑了笑道:“海生,军刀组织和黑社会具有明显的区别,我们欢迎你的加入!”

    周海生叹了口气,只要有方明在,他相信这个组织绝对不会黑暗。

    光头东在火龙的脚下蠕动着,周海生愤怒的捏紧了拳头。

    两年来,这个家伙不知道压榨了多少拳手的血汗,这样的人实在是该杀!

    “不要,不要---”沉闷的拳头砸在光头东的身上,他的惨叫声响了两下,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十分钟后,两辆轿车朝着军刀组织的中心瑶山会所开去。

    车上,周海生用沉痛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周家姐弟幼年丧父,母亲跟在一个外乡的泥水匠跑了,只剩下姐弟两人相依为命。

    十岁那年,周海生被一个街头杂耍的艺人收留,靠着演杂技赚取微薄的薪水。这名艺人除了杂技,还会一些传统的武术,周海生拜他为师,学得一身本领。

    从高中起,周海生就在俱乐部打拳,一直到大学---听完这段故事,方明是百感交集,他拍着周海生的肩膀道:“海生,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方明的兄弟。”

    兄弟,这恐怕是周海生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词语。周海生缓缓的伸出手,和方明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周海生进入瑶山会所特训,直到一个月后才下山,这个时候已经是大二的元旦晚会。

    今年的春节和元旦挨的很近,方明工地的日程也安排的很紧张。

    年关将近,已经开工的项目到了结算的时候。

    叶馨柔、陶子芊和周海藻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将结算清单审核完毕。

    下午,方明将民工工资发放完,一部分工人陆续的离开工地回家过年。对于那些坚守岗位的工人,方明也将他们召集起来,开了一个简短的工地例会。

    强调了一番安全和质量问题,方明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住所。

    明天就是元旦晚会,方明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趣,他直接选在在住所练功。

    见识过黑道拼杀和黑拳的惨烈,方明有了一股危机感,他尽量的抽出时间练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到了现代,远离了冷兵器作战,可是强悍的武道高手依然在世界各地神出鬼没,占据着一席之地。

    紫月这丫头曾经无意中提起过,处于巅峰的武道高手能够做到真正的力敌万夫,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境界。

    武道一途,是身体与意志的结合,这种修炼很能够锻炼人的内心。

    方明盘膝打坐,道道白气从他头顶冒了出来,若是普通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

    三花聚顶,这是先天内功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境界,方明现在的功力对上紫月也不落下风。

    十二个周天运行下来,方明的毛孔已经透出了细密的汗珠。

    起身,进入浴室,方明在喷头下尽情的沐浴。

    门外,突然响起了细碎的声音,方明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杨秀这丫头回来了?方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擦干身子,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砰!”杨秀毫无征兆的一腿飞出,势大力沉,方明的手轻轻一挡,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这一退胸前的浴巾掉落下来,方明急忙用手抓住,杨秀吃吃笑道:“小明子,如何?”

    “不错,你的武功又有长进。”看杨秀笑的欢快,方明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哈哈---”杨秀开心的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小明子,还记得上回遇见的警校学员吗?”

    “记得,怎么啦?他们又惹你了。”

    杨秀附在方明的耳边,讲叙起来。原来上次遇见的警校学员被杨秀一顿好打后,气不过向教官告状。

    教官高飞听完后,面色阴沉的对着王军和张龙说道:“几个大男人竟然还打不过一个小姑娘,看来你们的散打课需要重修。”

    就这一句话,几个学员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

    杨秀则是乐不可支的跑了出来,这个教官实在是太有个性了。

    方明笑的前仰后合,这时候林潇潇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是低声的哭泣,方明有种不安的感觉:“潇潇,你在哪里?”

    “我---方明,你现在能不能陪我回明西县一趟?”

    “现在---?”方明只是一愣,随即坚定的说道:“你在哪里?我开车过来!”

    “出了什么事情?”杨秀好奇的问。

    “这段时间我要回明西县一趟,杨秀你叫他们几个好好的打理公司!”

    十分钟后,方明在南川理工外语系教学楼见到了林潇潇。

    白色的羽绒服将林潇潇的身子裹得紧紧的,她正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睫毛下是晶莹的泪滴。

    方明急忙冲了过去,抓住林潇潇的肩膀:“潇潇,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

    印象中,林潇潇更多的时候给人一种需要保护的形象。

    林潇潇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父亲过世了!”

    方明身子一震,他明白林潇潇的痛苦。什么也没说,方明将林潇潇搂在了怀里---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了三个小时,又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林潇潇的家。

    这一次方明带上了陈少军等人,在农村处理丧事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林潇潇的父亲林福申就躺在门板上,一块白布遮着面目。

    林家陆续有亲戚到来,林潇潇的母亲张阿梅忙着招呼应酬,由于是深夜,很多亲戚都是来看了一眼,给了些钱物就离开了。

    “潇潇,他是?”张阿梅将林潇潇拉到一边问。

    “他叫方明,是我男朋友!”

    张阿梅欣喜的望了方明一眼,用瓷碗泡了一碗茶,招呼他坐下。

    “张阿姨,您先去歇着,这里有我们!”考虑到林潇潇母亲年事已高,方明陪着张阿梅聊了几句,就叫她先睡去了。

    堂屋里,林福申的遗体静静的躺在门板上,林潇潇来开白布,望着父亲的遗容,眼泪抑制不住的从眼眶奔涌出来。

    害怕惊醒母亲,林潇潇紧紧的用手捂着嘴,哭声断断续续,令人痛断肝肠。

    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和华夏国大多数普通的农民一样,一辈子在地里刨食,靠天吃饭。就这样一个老实人,辛苦一辈子却被突如其来的急症夺去了性命。

    林潇潇哭了很久,似乎这一生的眼泪都在此刻倾泻出来。

    想起自己刚考上大学时,交不起学费,是父亲硬着头皮一家一家的敲门借钱。

    外人的冷眼、嘲讽全然挡不住这个爱女心切的老农民,硬是靠着低声下气为自己借到了读书的学费---自己领到第一笔薪水后,给父亲买了一件呢子大衣,他却总是舍不得穿,只有在年节里才会穿上那么几次,逢人就高兴的说:“这是我闺女替我买的---”

    往事历历在目,心里就像小虫子一点点的咬,要将整颗心咬出一个洞来,痛彻心扉!

    就这样一边哭一边想着往事,林潇潇不由自主的睡着了---而方明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经过一晚的筹措,陈少军第二天一早先用车将林福申的遗体运送到殡仪馆进行火化。

    第三天早上,林潇潇捧着骨灰盒,在亲戚们的陪同下,走到选好的墓地。

    一铲铲泥土扬起来,将骨灰盒彻底的掩埋,一块青石刻就的墓碑表明这里埋葬着一个曾经鲜活过的生命。

    亲朋们说了些安慰的话,陆续的散去,只有林潇潇落寞的站在父亲的墓碑前,满腹心酸。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林潇潇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凛冽的风吹起她的鬓发,脸容愈加的憔悴。

    “人活着是因为还有希望!”

    “希望?”林潇潇不解的望着方明:“我父亲这辈子都过得很苦,希望又在哪里?”

    “他的希望我们看不到,因为他的希望很渺小,他的希望就是你能够考上大学,有一份工作。”

    林潇潇的心里一震,仔细的回想了一番,这确实是父亲心里的希望。

    记得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亲兴高采烈的告诉所有的亲戚:“我闺女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想起来历历在目。

    斯人已逝,只留下往昔的笑容,这些笑容又成了永久的回忆---“潇潇,人生中总有些事情是难以避免。我们就要争取在有限的生命中,活得开心一点,不单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

    寒风乍起,枯黄的草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雾霭在山林间升腾,和着天空的细雨,愈发的凄清。

    不远处的一座大宅院里,“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喧嚣的唢呐吹了起来,热闹非凡。

    整个村子的人似乎有大半都去了那边,方明不禁好奇道:“潇潇,这是哪家这么热闹?”

    母亲张阿梅插话道:“是胡文学的家。”

    对胡文学的事情张阿梅一直难以释怀,她恨声道:“这个胡文学,他当初上大学我们家里也资助过他,现在当了交通局的副局长,娶了副县长的千金,就把我们给忘了---”

    “妈,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这种人就是忘恩负义!”张阿梅狠狠的啐了一口,进了里屋。

    眼前浮现出胡文学奸诈的笑容,方明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要做什么?”林潇潇拉住方明道。

    “潇潇,胡文学这种人就是要给他一点教训!”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林潇潇不想多事。

    方明很清楚胡文学的个性,这种钻营起家的人做了官,老百姓哪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拿起手机,方明跑到一边打了一连串的电话。

    方家在南川省拥有难以估量的能量,方明作为方家的少主,很少动用家族的关系。

    此刻的胡文学肯定是洋洋得意,我就要让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从远端摔下,跌倒最脏最臭的污水里!

    方明的电话很快就起了作用,三天后,一辆警车开到了胡家湾,直接将胡文学带走。

    才当了三天新娘的温媛媛当场昏倒,亲戚们看胡文学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就连温保国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