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来也的询问，水门一时语塞，“我……”水门才不要说出真相，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因为睡着了从大树上摔下来才摔成这样的，那岂不是会被大家笑死？

    眼睛乱转之中，水门腹黑的属性发作了，他一副惊恐的样子赶忙连蹦带跳的躲在了自来也身后，只留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自来也老师，就是上原这个混蛋，他想杀掉我！”声音带上了颤抖，更显尖利，再加上急促的语速，很符合紧张时该有的样子。小孩子总有说谎话的天赋。

    上原还在错愕之中，自来也的拳头就飞了过来，这次不是打招呼了，自来也是真的愤怒了。

    被力量十足的拳头砸在腹部，腹部一阵绞痛，他面露痛苦，身体蜷缩着倒飞了出去，轰！脑袋与树干接触之后，脑袋嗡嗡的，上原明显听到了颈部有咔嚓的声音发出。

    像烂泥一样从树干滑落到地面，上原眼睛发黑，额头冷汗直冒。紧接着，不等上原挣扎着站起来，又是一个黑影呼啸着砸来，几乎就是本能，上原立刻扑身而起拦腰抱住了被打飞的火光。

    火光看来无碍，他从上原怀里挣脱之后就要冲过去发起反击，却被上原死死的拉住。

    三忍有着传奇之名，每一个都是真正的杀戮利器，他们终结的敌人连他们自己都数不清的。毫无战斗力的自己再加上退却有余进攻不足的火光，被自来也解决也就是几拳的事。

    熊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玩笑该开，什么玩笑会出人命，自来也选择相信水门的说辞，他这次真的以为上原差点杀掉了水门，被触犯了底线，就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友情也不行，自来也彻底震怒了。

    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自来也眼睛里满是怒意，他决定给混蛋的岩隐忍者最深刻的教训。

    “老……老师，”水门良心不安，怯怯的拉住自来也的衣角，“……我们离开好了，自来也老师。”

    羞愧的神情几乎毫无掩饰的就从水门脸上流露了出来，看着水门不安的样子，自来也有些疑惑，他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

    “上原，以后再欺负我的学生，你就死定了！”自来也不轻不重的威胁了上原一句，拉着水门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自始至终，水门丝毫不敢与上原的目光对视，他心虚的一刻也不敢停留。

    孩子们的世界很单纯，成年人的世界倒要复杂的多。水门以为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差点引起一场血战。

    ……

    不提上原，水门被自来也带着去了他最喜欢的料理店请水门吃东西，水门却完全不在状态，发呆的次数太多，好几次寿司卷都从筷子上掉了下来。

    小水门一定有事在瞒着自己，自来也能猜出大概，从带水门从上原那里离开，水门的情绪就不太对。

    自己问出原因来固然很好，但是自来也更希望水门能亲自说出来。

    看到出来，水门一直在挣扎，他与其说是捏着筷子倒不如说是抓着筷子，因为太用力，手指捏的发白。

    正对着水门跪坐在竹席上，水门挣扎的表情完全落在了自来也的眼中。

    “水门，要快些吃了，都要凉了。”

    “奥，好。”水门一个机灵从发呆中醒了过来。

    “自来也老师，上……上原呢？”水门怯懦着不敢去看自来也，他低着头只是盯着自己的膝盖看。

    “不知道。”自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一口喝干，辛辣的口感让他只吐舌头，“我已经通知暗部了，希望他们能快些转移。他们是非法侵入，被抓到的话会很麻烦。”

    水门很想说些什么，“奥……”可最终，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这个手套哪里来的？”自来也看到了被水门叠放在一起的手套好奇的问到。

    “是上原送给我的。”水门眼神暗淡了下来，接着，水门突然抬起头看向自来也，“老师，我不想再和戴老师学习体术了。”

    “我认为，白牙前辈更适合我。”水门跟个大人一样的郑重，像模像样的，“毕竟我最擅长的就是速度，而白牙前辈同样是速度型忍者。”

    木叶一直走在教育变革的最前沿，最早的忍者学校是由木叶创办的，因为上原这一只小蝴蝶的煽动，木叶的教育系统成几何倍的递增扩展与繁荣。

    三代目火影进行了一场豪赌，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未来，最优秀的木叶忍者们都留在了各个忍者学校中任教。就像岩隐红蜘蛛上千名岩隐轮流陪他们训练一样，木叶为教育投入了巨大的资源，奢侈到平均每一个学生都有一名或陪练，或指导，或专门归纳档案设计训练计划的老师。

    人力被大量限制在忍者学校内，再除去在火之国漫长边境线上的边境部队和维持木叶本部必要运转的忍者，木叶没有多少多余的人手去执行任务。

    于是，在二次忍战到三次忍战的漫长空档期间，以往声誉很好很有市场的木叶忍者几乎在忍界销声匿迹了。很少再有人能看到外出去别的国度执行任务的木叶忍者。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自来也认为水门继续在风格各异的忍者学校学习是对他成长很有帮助的事。

    既然水门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尊重他的想法好了。

    水门肯定撒了谎，自来也一直在等着水门说出实话，然而，一直到过了餐点的下午，水门一粒米一粒米的把料理吃完了，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

    水门是个很有天赋的小鬼，自来也为拥有这样的一个学生而自豪，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水门，你对我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自来也眼睛红红的，大概是酒精的缘故，他身体前倾，以压迫性的姿势逼视着水门，“所以，如果有人威胁到水门，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的。”

    “水门，我讨厌谎话。”自来也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冰冷的让人质疑，“上原那家伙算是我的朋友吧……但是我差点杀了他。”

    自来也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再一次向水门确认，“水门，你有别的要对我说的吗？”

    让自来也失望了，直到从料理店里走出来，水门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木叶白牙有一句广为人知的话，破坏忍者世界规矩的人，我们叫他废物。而毫不珍视同伴生命的人，则是比废物更废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