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韩斯并不知道赵青欢在搞什么鬼,更不清楚她口中的家属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所处的是七九师队,在七九师的晚会赵青欢敢这样闹?
韩斯看着站在台上,仍旧神清气爽的赵青欢,他皱紧了眉头。
赵青欢是什么人?
七五师文工团出了名的稳重大气,可现在她在台上做出来的事情,完全颠覆了韩斯对赵青欢的印象。
能让一向沉稳大气的赵青欢变成这样子,他忽然对赵青欢口中这个女人有些好奇了。
一个家属?
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没有台风,怎么能,怎么敢在这么大的舞台上表演?
韩斯面色凝重的看着正为此事焦头烂额的王利辉和冯雅。
“青欢口中的那个家属能唱吗?”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孟翰微乎其微看了一眼赵青欢,唇角轻抿,好丫头,这么大的事情,昨天她竟然没有知会他。
早在今天上午,孟翰就已经与孟微碰了面,孟微的说辞更是让孟翰大吃一惊,正如他猜想一般,季安宁已经知道了一切,并且没有打算是把东西还给他们。
这个事情对孟翰来说,就像是一颗不稳的定时炸弹,稍不留神,就会炸个粉身碎骨。
孟翰眯了眯眼睛,不紧不慢的出声:“现在这种情况,季安宁就算不想上也得上台吧,七五师的人也在。”
冯雅蹙眉,虽然不想承认,可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孟翰所说的这样,两个师的士兵都在下面看着,现在无异于一把刀架在了季安宁的脖子上,她能上吗?
“关键是她今天来了吗?而且也没有准备啊?咱们那里有给她准备节目!这不是胡闹吗?”冯雅没有好脸色,不仅是为季安宁担忧,也是为他们七九师的脸面担忧。
坐在台下的张雨爱脸色也不太好。
一边的钱红青书记已经将手拍在木桌上:“这是提前商量好的?”
“彩排的时候没这出,看来这个赵青欢是想要季安宁上场了。”张雨爱对赵青欢本是有欣赏的,只是没有想到,赵青欢会在这么大的晚会上,忽然临场发挥。
张雨爱道:“安宁那孩子唱歌的确很有天赋,可眼下没有准备,连开声都来不及,这若是唱的不好,七五师的人都看着呢。”
钱红青书记看着台下一阵起哄的声音:“你先去找个人看看季安宁在不在场,现在台下闹得这么厉害,气氛也被带了起来,怕是得要她上台。”
钱红青说这话时都是皱着眉头,本来之前他们文工团找季安宁帮忙参加比赛,已经是有些难为情了,倒不想,现在还要季安宁面对这种突发情况。
张雨爱现在也坐不住。
台上的赵青欢还不断的带动着气氛,这会儿季安宁没有出现上台,她也不急,直接在台上道:“看来咱们这位军嫂是害羞了,那接下来就由我先给大家演唱一曲,也希望下一个节目,安宁可以带给我们更精彩的演出。”
赵青欢今天是怎么也要季安宁上场了。
一首歌的时间,也不过是三四分钟。
台上的赵青欢喊出了季安宁的名字,军嫂席的杨柳才意识到这位赵青欢口中的军嫂指的是季安宁。
她惊呼一声,一把拉住季安宁的胳膊:“安宁,你听见了吗?好像是让你上台呢?”
现在并没有聚光灯,如果有聚光灯的话,季安宁料想,此时定会有一束白光尴尬的照在她的身上。
季安宁精致的五官皱在了一块,她今天穿着一身军装,脸上素净,吃擦了脸油,并没有上妆。
对于舞台上各色的灯光照耀来说,她没有舞台妆,会显得特别素。
且不说这些,季安宁是现在,此时,才被赵青欢这样摆了一道,季安宁想,不仅仅是她震惊,惊恐整个文工团此时都是惊吓的吧。
没有任何的准备,没有提前伴奏,也没有开声。
季安宁都有多久没有开嗓唱过红歌了,现在让她突然上台,她都不一定能将调唱得上去。
此时,台上赵青欢清亮动听的歌声在训练场上传开,美妙动听。
赵青欢就算是想要和她比较一二,她也不能挑这个时候啊,她是开了嗓,日夜准备过的节目,赵青欢是想要让季安宁在她之后表演,为的也是一个两相对比。
季安宁暗下摇头,只觉得赵青欢这个做法既幼稚可笑,又不得人情。
她是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安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翠兰奇怪的看了一眼季安宁:“你不是不上台吗?这事你知不知道啊?怎么是七五师的主持邀你上台?”
邓舒同样一脸懵,“对啊,这下闹的,这不是逼着人上台表演吗?安宁,那你这是要上台吗?有准备吗?”
坐在杨柳身后的丰利红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刚才不是你们说安宁唱的比文艺兵唱的好听吗?那有什么可怕的,既然会唱歌,唱的比文艺兵还好听!那就上去唱啊?”
丰利红着重强调了唱的比文艺兵还好听这几个字眼,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季安宁一眼:“说大话谁都会,到了真正上台的时候就怕了?打肿脸充胖子的话谁不会说?”
姚芳也看着季安宁一副不对劲的表情,要是会唱歌,有什么可担忧紧张的,这么大的台子,怕是连站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吧。
姚芳符合着丰利红的话:“就是,本来晚会嘛,不就是图一个热闹,就算唱得不好,那也没事啊。”
杨柳转过脸看了姚芳一眼:“我妹妹的事情,你们怎么比我还上心呢。”
杨柳轻轻拍了拍季安宁的胳膊怕,压低了声音:“安宁,要不就别上了,谁规定军嫂就要上去唱歌了。”
杨柳都不敢想。
之前合唱比赛,是集体比赛,场下坐的观众也不多,才两个营的人。
现在可是两个师的人,就是站在台上,看着乌压压这一片人头,都腿软了,想一想,杨柳都觉得可怕,替季安宁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