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了一下唇齿间的余香,陆瑟不得不接受可能间接亲吻到妹妹的事实。
“哼,仔细想想也不值得小题大做,十二级智能生物既然能对妹妹下药,亲到妹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两者之间并没有固定因果关系,被爸妈听见了也有点不妙吧……”
怀中的林琴仍然睡得很香,脱离死境而进入梦境的她,脸上并没有惊慌失措或者痛苦难捱的表情,貌似成功逃过了恶梦续集的造访。
“连续梦之类的东西包兴也做过,连续一星期梦见自己在开封府办案,然后被展昭和公孙策合伙欺负来着……像林琴这种恐怖片巡演的还真是少见。从心理学上来说,常常做恶梦的人多半缺乏安全感,所以林琴很可能是那种外强中干一旦抓住命门很容易攻略的类型……”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做恶梦也可能是脏器衰弱的体现。林琴曾经提到过,林光政朋友圈里面那些富二代之所以少有人追求她,是怀疑她根本就活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到时候自己作为男朋友连一分钱财产都分不到。”
有人说“睡觉如小死”,睡着的林琴更是恍然在生死之间,从窗帘透入的微弱月光撒在她的侧颜上,冰冷而寂寞。
陆瑟被文艺复兴油画般的情景略微触动,松开了勾住林琴黑丝美腿的那只咸猪手。
“如果你父亲没做那些背信弃义的事,我就不会在南极遭受那些折磨,而你说不定仍旧是我的未婚妻的身份……”
理论上说,那种可能是存在的,尽管即使在林陆两家闹掰之前,陆瑟也没有把这婚约当回事,在幼儿园时代就出轨找了一个贪图q币的小三,后来还因为富二代身份丧失,遭到了小三的无情抛弃。
但是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呢?得知自己的未婚妻患了怪病未必能活到成年,会不会浪子回头,回到林琴身边悉心照顾,希望能用真情感动上天呢?
可惜假设就是假设,林光政已经犯下了可以比肩企鹅的不可饶恕之罪,林琴虽然半死不活的却还有余力泡人家妹妹,由此可见这对父女没一个好东西,迟早要遭到正义的制裁。
正望着林琴的睡颜胡思乱想,陆瑟却听见阳台方向传来吱嘎吱嘎的怪声。
“是小佳?不对,小佳的话应该会先开卧室门,而且她的可乐里有安眠药应该已经睡死了——难道阳台进了小偷!?”
这并非是陆瑟杞人忧天,自己家是4楼没有装防盗网,理论上的确有攀爬进来盗窃的可能,最近西城区出过几起类似案件。为了防贼,陆瑟有意在阳台地面上铺了一层减震气泡膜,一旦有人踩在上面就会发出“吱嘎吱嘎”声。
“现在几点了?虽然摸林琴的腿有点忘了时间,但顶多10点吧?就算我家阳台不是正对着大街,你这么早就敢行窃也真是胆大包天!你想偷什么?是想偷我的化学药品还是小佳的游戏机?今天算你倒霉!”
陆瑟从林琴旁边抽身出来,跳到地上穿了双拖鞋,然后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阿尔法的肩膀。
“喂,用得着你的的时候到了!”
没有反应,阿尔法坐在圆凳上貌似睡死过去了。
“喂,再不醒,我就夺走你的贞操了!”
还是没反应,陆瑟明白阿尔法算是叫不醒了。
“果然就像我预估的一样,阿尔法事先喝了咖啡,安眠药和咖啡混在一起,有些时候反而会加强安眠药的药效。”
陆瑟平时很少看小说,却很热衷于看刑事案卷,是各种法律案件网的常客,因为小说里的情节很难复制到现实中来,但是案件原本就是现实,对于矢志复仇的他来说,具有极强的参考意义。
咖啡和安眠药同时服用到底是抵消还是加强,各种专家众说纷纭,但是陆瑟参考2009年的一个案子:某大叔诱骗设计师来咖啡店谈生意,在咖啡中混入安眠药粉末,两个月内迷倒了七名设计师并抢走大量财物,最后被捕判了12年。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大叔以身试法用12年为陆瑟检验了这个真理,陆瑟没道理不应用在生活中。
“哼,无能女仆又用不上了,那么我就去启动针对阳台入侵者的系列机关,让小偷知道十二级智能生物的家堪比龙潭虎穴!”
为了不打草惊蛇,陆瑟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大屋卧室门,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不依靠任何照明走向阳台。
刚刚走到客厅,陆瑟就看到了阳台上被拉开一扇的塑钢窗,以及金属晾衣杆上摇摇晃晃的明显不是偶数的袜子。
竟然……竟然是来偷袜子……偷内衣的!?
小佳曾经说过晾晒在阳台上的内衣不见了,难道不是被风吹走,而是有变态来偷!?
冬山市若干年前的确出过一个内衣大盗,至今正体不明没有归案,难道他重操旧业,或者说出现了其他模仿犯?
人呢?为什么阳台上看不到?难道已经不知不觉进屋了?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另外林琴来我家一定还有其他保镖在室外看护,一个大活人翻窗进入,他们居然看不到!?
陆瑟现在有些后悔起来得急,没戴眼镜了,他眯着眼睛试图找寻侵入者的踪迹,但偏偏从他的角度什么人都看不到。
“这么回事?打开的窗户和减震气泡膜发声,都证明有人入侵,但他到底是如何做到……”
忽然身后发出急促的脚步声,陆瑟还来不及回头,一根魔卡少女樱变身手杖就“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吃我封印之杖!偷内衣的死变态!把我丢的内衣都还回来!!”
这根cosy手杖是小佳缠着哥哥买的高级货,产品介绍上说能正面硬刚诺基亚老人机,属于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不二神器。
小佳的可乐里虽然掺了安眠药,但是她事先没喝咖啡,也就没有像阿尔法那样容易入睡,另外远在南极时代,陆瑟就经常为了不让妹妹干扰自己的计划而给妹妹下安眠药,久而久之,小佳对安眠药有了一定的耐药性。
而且林琴原本跟小佳约定,等到陆瑟睡死了就过去找她,小佳因此心潮起伏一直没睡着,结果听见阳台的异响,没想太多就手拿神器冲了出来,以闪电侠的速度给了“内衣大盗”一手杖。
“啊啊啊啊这不是哥哥吗!你没戴眼镜我怎么能认出来是你啊!!”
陆瑟头重脚轻地仰面摔倒在客厅地板上之后,小佳才发现自己打错了人,跪在哥哥身边急得不行不行的。
“喵~~”一只黑猫从阳台杂物的间隙里窜了出来,纵身跳出阳台,飞檐走壁消失不见了,貌似怪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混、混蛋!”几乎口吐白沫的陆瑟气道,“原来袜子是被野猫错当成鱼干,从晾衣杆上拽下来的吗?但是我明明记得自己睡前关了窗……”
“阳台窗户的话,是我为了通风特意打开的!”身穿粉红色纱裙睡衣的妹妹一边回答一边揉着哥哥的胸口,好像是在做心脏按摩。
“你……”陆瑟头晕眼花地试图抬起一只胳膊来,“你就不能有一天不坑我吗?”
“可、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小佳有点委屈,“我攻击的时候明明喊了‘封印之杖’作为暗号,是哥哥的话可以喊‘封印反弹’作为暗号,我不就不打了吗?”
“混蛋你哪里给我留下对暗号的时间了!那么用力明明是想把我打成智障吧!”
兄妹俩吵吵闹闹,阿尔法尽管喝了安眠药仍然被惊醒,她亮出一把匕首飞速走到了客厅。
“你们在……你们在干什么?”
小佳跪在地板上给陆瑟做心脏复苏,以及旁边放置的一个黑乎乎棒状物,都让刚刚醒来的阿尔法很困惑。
“没、没做什么!”小佳因为误打了哥哥感到很丢脸,为了掩饰随口扯谎道:“我在跟哥哥玩摔跤呢!有时睡不着就会玩!”
阿尔法居高临下,瞄了一眼只穿睡衣赤着双脚的小佳,以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的陆瑟。
“……你们每次都这么衣衫不整地玩吗?”
陆瑟想要辩解,小佳却为了把谎话说圆,一屁股坐到了哥哥的胸口上!
“我们真的在玩摔跤啊!哥哥中了我的十字固定法,没法挣脱呢!哥哥你赶快投降不然扭断你胳膊喔!”
小佳平时的睡衣没有这么薄,陆瑟瞬间就分析出妹妹跟林琴早有深夜相会的约定,但这无助于妹妹的胖次边缘透过睡衣跟胸口摩擦,所产生的巨大羞耻感。
“赶快从我身上下来你这个蠢货!”陆瑟吼道,“十字固定法不是这么玩的!”
“不是吗?”小佳很吃惊地捂住了嘴,“难道要坐到哥哥的脸上才对?”
“你敢!不就是有只黑猫进了阳台误以为是贼,你又认错人把我打了吗!别以为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我会像电视剧一样一直让你们误会下去!”
“为、为什么要拆穿我啊!”小佳失望地捂住了脸,“这样一来姐姐大人不就知道我笨手笨脚了吗?我、我……”
话到一半,安眠药终于开始生效,小佳迷迷糊糊地身体向后倒去,跟哥哥一起组成了一个地板上的十字架。
“你妹妹怎么了?”阿尔法眼睛里闪过一缕寒光,“我还不知道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会突然睡着呢,再加上我竟然睡死过去……你在可乐里放安眠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