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赵成渊对江暮深,对所有无辜的人做的事情,顾沫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能逃掉,那可就太恶心了,人间不适合赵成渊,他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他也该回去了。”
杨琪琪拍拍顾沫的肩膀,眼神安慰。
顾沫点点头,“放心,我没事,我熬过来了。”
此刻,红枫林山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两辆奔驰s级。
赵之宸和赵成渊还真是不一样,赵成渊谈生意喜欢去新时代小年轻去的地方,不是酒吧就是ktv,虽然他去的都是高档的场所,但也掩盖不了他花公子的玩心。
而赵之宸则是选择了红枫林山庄,这里僻静,没有灯红酒绿,有的是一片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
赵之宸已经摆好棋盘等待燕捷了,他下棋的姿势笨拙且缓慢,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要在棋盘上摸索好一阵子。
燕捷到了门口,驻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幽深晦暗的眸子,忽然的闪过一道狐疑的光。
赵之宸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继续在棋盘上摸索着,嘴里嘀咕了一句,“自己给自己设的局,还真是难破啊。”
过了片刻,燕捷踏步走了过去,身着笔挺的西装,走路都是带风的。
他在棋篓子里面拿出一颗黑子,修长纤细的指尖轻捻住,停滞半空一会,然后将棋子落在了棋盘某一处,正好破了赵之宸布的局。
赵之宸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然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听这架势,燕少是把我辛辛苦苦布的局给破了?”
燕捷不语。
赵之宸继续笑着说,“燕少能告诉我,你那颗棋子落在了哪里?”
燕捷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赵之宸的手,让他去触碰刚才那颗棋子。
赵之宸缓缓颔首,一脸的钦佩,“早就听说燕少棋艺高超,果然名不虚传。”
“听谁说的?”燕捷放开了赵之宸的手,理了理西装,坐在了赵之宸的对面。赵之宸惭愧的低头,“在邀请燕少做客之前,少不了去了解燕少。当代这个社会,像燕少这样的人物谈生意,多半不会选择下棋。今天,我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只可惜,我
的棋艺到底是不如燕少的。不然,我倒想和你切磋切磋,只是怕输的太难看了。”
燕捷淡然一笑,“就不说我了,我对你倒是挺感兴趣的,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下棋很费劲吧?何况,还是和自己下棋。”
赵之宸听出来了,燕捷明显就是话里有话。
黑色的墨镜架在赵之宸的鼻梁上,仿佛已经成为他的一体。
“燕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相信我的视力?”赵之宸反问。
燕捷语气很是淡然,“当然不是,只是好奇。毕竟,这种事情一般人很难做到。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人,很危险,眼盲的话,那岂不是危险上加了一道警戒线?”
赵之宸笑而不语,只是伸出手缓缓的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他的双眼非常的空洞,没有神,就像是一潭死水。
燕捷何尝不知道,一个正常人,想要装瞎的话,也是非常容易的,只要演技不烂。他到底对赵之宸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赵之宸今天邀请燕捷,说好听点是邀请,是做客,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为了赵家的利益,过来和燕捷谈条件。“燕少,说句不好听的,在见我之前,想必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吧?我的身世,我的家庭,我的病情,我的所有背景,所以完全没必要担心我是装瞎
,我也没那个必要。”“你把我想的太神圣了,我对你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我承认,我调查过你,不过也仅限于家世背景,留学经历之类的,我只是在想,一个有成就的人,却是个盲人,很可
惜。”
“这么说,燕少是不知道我病情?”
“不知。”“那燕少洗耳恭听?我知道燕少不在意,我只是觉得既然要聊,那就聊点厉害的,寒暄之类的客气话,说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说真的,我从来不和别人提起病情的事情
。你是第一个。”
燕捷凝视桌上那盏茶,端起来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淡淡嗯了一声。
赵之宸的模样像是陷入回忆一般,“其实我的眼睛,伤于一场纠纷。”
燕捷不语,只是静静听着,时而看看腕上的手表,担心杨琪琪等着急了。赵之宸继续说道,“我之前一直在国外,处理赵氏分公司相关事宜,在和国外一家企业争取代理权时,和那家公司的总经理发生了争执,打了一架,伤了我的眼睛。我现在
什么都看不见了,做什么事也都不如以前了。”
燕捷虽然不是很在意,但也安慰了一两句。
赵之宸看起来释怀了,只是笑了笑,没再多提,然后说道,“听说燕少是个英俊的男人,不能一睹尊容,是我没这个福气。”
“你不必把我捧上天,你大可以直接说合作的事情,如果有利,我可以考虑,如果没有利,那也别怪我无情,毕竟我们都是商人,谁会做损己利人的事情。”“燕少说的是。你也知道,赵氏旗下分公司涉及的领域很广泛,基本上每个行业都有,但也只有鲸鱼这一块做的最好,如果燕氏可以答应和赵氏合作,重修旧好的话,我可
以让燕氏收购鲸鱼,自此鲸鱼旗下所有的品牌,都归燕氏管理。”
“你觉得,我会为这点利益动心吗?”对于燕捷来说,确实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赵之宸笑了笑,“燕少,听说你很宠爱妻子,妻子杨琪琪也是当今电竞圈的红人,做得了主播,做得了工作室老板,打的一手好技术。也是听了小道消息,知道燕少有意将
飞燕交给令夫人管理,如果鲸鱼也成为了飞燕旗下一员,令夫人岂不是更高兴?何乐而不为啊。”燕捷清楚的很,赵之宸深知那一丁点利益根本不够燕氏塞牙缝的,于是就和燕捷打起了感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