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怡攥紧了手机,不可置信的瞪着手里的照片。
照片里,沈亦修推着推车身姿笔挺的站在货架前,而一个少女蜷缩在推车里,正拿着两袋卫生棉回头给沈亦修看。
沈亦修低着头,似乎在冲那少女笑,眼眸里只有那少女,显得异常专注。
因为角度的问题,程紫怡只能看到那少女柔美的侧脸轮廓,但是照片里的沈亦修却是那样的清晰,不容错认。
程紫怡浑身发抖,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沈亦修吗?是他吗?
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那么的温柔专注,好像在他的眼中那个少女就是他的一整个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这女孩到底是谁!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程紫怡突然尖叫了一声,重重的将手机掷了出去,发疯般的推倒了身边的啤酒桌。
桌子上,佣人已将啤酒塔码好,被她一推,啤酒纷纷落地砰砰的碎裂,发出巨响。
“贱人!贱人!”
程紫怡还在发怒,又去推另一边的花架,几个女佣惊呼着上前抱住她。
等程国栋听到消息赶来时,程紫怡已经被佣人弄回了房间,吃了一些镇定药。
她坐在桌上,盖着被子,神情有些木然,被子下的手还紧紧的抓着手机。
“紫怡,这是怎么了?”
程国栋走过去,轻声问道。
程紫怡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了程国栋两眼便笑了起来。
“没什么,可能是明天就要订婚了,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点焦灼,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爸,让你担心了。”
她恢复了精神,看上去很正常,情绪也很平静。
程国栋听说过婚前焦虑症,以为女儿是太在意沈亦修,因此订婚前也出现了焦虑症状。
他拍了拍程紫怡的肩膀,“没事就好,好好的睡一觉。”
“嗯。”程紫怡躺下闭上了眼睛,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却紧紧的捏了起来。
不管照片里的那个女孩是谁,她都休想将沈亦修给抢走。
他是她的!
很快便到了晚宴的时候。
这天下午,沈亦修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他和嘉宝安安静静的用了晚餐,沈亦修去了书房。
他需要整理一些文件。
作为取消定婚的补偿,他会将自己手下的程氏集团所有股票都无偿的转给程国栋。他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转增协议。
“要喝茶吗?”
沈亦修正整理文件,房门敲了两下,嘉宝端着个茶杯走进来。
沈亦修冲她笑了下,将文件收进文件袋,拿着走向嘉宝。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我需要出去参加一个活动。”
嘉宝小脸颓丧了下来,沈亦修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脸。
“不要不高兴,我尽量早些回来。今天以后,保证多多的陪你。”
转增了程氏的持有股,他就打算从程氏正式辞职了。
因此这两天沈亦修忙着做手边工作的收尾和交接,白天都不在家,晚上也多在书房忙碌,陪嘉宝的时间并不算多。
“真的?”
嘉宝本来也不是很粘人的女孩子,只不过想要尽快的唤醒沈亦修的记忆,再加上她在s国确实没认识什么人,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才总想他陪着她。
现在见他拿着文件袋,明显是有正事要忙,她也没有多纠缠。
“真的,明天我一天都在家里,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沈亦修笑着低头,抵了抵嘉宝的额头。
嘉宝扬眉,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结,挥了挥手,“那好吧,你去吧。快走快走。”
沈亦修又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个吻,这才放开她,迈步出去。
他离开,整个房子都静了下来,嘉宝叹息一声,走过去打开电脑,双手交叉活动了活动手腕。
闲着也是闲着,她继续来寻找她失踪的行李箱吧,毕竟里头还有迟叔叔的头发呢。
沈亦修出了公寓走到了车前,却又禁不住抬头看了眼楼上。
公寓里黑着灯,只书房里亮着微黄的光,莫名显得有些寂寥。
心里有些迟疑,沈亦修险些又回去拉着她一块下来,只是想到今天晚上要了结和程紫怡的事情。
他又担心她跟着过去,反倒会被程氏父女给为难,还是等他彻底解决完这件事再告诉她吧。
想着,沈亦修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将车开出小区时,刚好另一辆车缓缓地开了进来,沈亦修本也没有在意,可却敏锐的感受到了一道视线。
很阴冷。
两车交错时,他蓦然转头看过去。
对方的车窗紧闭着,除了深色的玻璃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沈亦修蹙了蹙眉,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将车开了出去。
他又想起了刚刚他离开时嘉宝不开心的模样,便又拨了她的手机。
嘉宝听到了铃声响起,侧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接通了。
“干嘛?这么快就想我了?”
“嗯,刚出门就有点后悔了。”
沈亦修轻牵唇角说道。
嘉宝倒没想到他那么闷骚一个人,竟然会突然说这么露骨的话,明明平时都是要她再三的逼迫引诱,他才肯说两句中听的。
“你是沈亦修吧?被上身了?”
嘉宝笑起来,因他的话心情很愉悦,她佯装吃惊的说道。
沈亦修便低笑了一声,“一会儿我回来再给你带甜品?”
嘉宝闻声抿唇又笑了,“嗯,等你。”
“好。”沈亦修应了一声,挂断了。
嘉宝刚刚虽然让沈亦修走了,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失落的,而他一通电话,神奇的就消减了她心头的失落,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情绪会因为对方哪怕一个眼神而上下波动,毫不受控制。
嘉宝笑了笑,轻轻敲着手机。
这个时候,外头却突然响起了门铃的声音。嘉宝有些诧异,难道是沈亦修又回来了?
她双眸微亮,忙往楼下跑,快步到了门口打开房门。
“你!燕捷?”
打开房门,嘉宝便愣了,门外站着的不是沈亦修,而是燕捷。
他穿一身米色的长款风衣,挺拔的堵在门口,浑身都散发着冷意,一张俊面上也挂着显而易见的不爽,活似她欠他几个亿一样。
“傅嘉宝!你可真是好啊!”盯着傅嘉宝看了两眼,见她身上穿着睡衣,很是随意,就好像这里就是她的家一样,燕捷脸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