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燕青枫喝了一点酒,叫他的助理过来接他去公司。
傅庭渊在包厢里一个人静坐了一会儿,抽完了烟盒里最后一根香烟,这才起身离开。
街上是形形色色的人群,他双手插在兜里无视众人惊艳的视线漫步走在街头。
没有洛南初在的地方,他哪里都不怎么想去,也不知道去哪里。
身体里像是空了一块,风吹进来都是漏风的,整个人像是突然变得居无定所,没有一处能填补这份空虚。
他无聊的跑到市中心的广场上喂鸽子,直到面前的围观人群像是围在他身边的鸽子一般逐渐多了起来,才不得不从人群中脱身出来。
燕青枫知道这件事以后,气极反笑,特意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你如果真的无聊到这种地步的话,可以过来帮我处理一下上个月的财经报表。“
“不要。”傅庭渊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他确实是很无聊,但是谁说无聊就一定要去干公务。
洛南初没在家,他连书房都不想呆一秒。
医院里医生打电话过来,跟他说唐倾想见他,傅庭渊看了看时间,打车去了医院。
唐倾刚刚在护士和医生的帮助下做完了身体检查,所幸的是她身上除却轻微的灼伤并没有太过严重的伤害,被浓烟呛到的喉咙只需要静养就能恢复正常。
傅庭渊一进去,唐倾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傅先生,阿易有消息了吗?”
她脸色苍白,目光中隐隐约约含着某些期待。
傅庭渊看了她一眼,站在门口掐灭了烟,走进来对着唐倾淡淡的道:“桐城那边的人,目前还没有消息联系我。”
唐倾坐在床上愣愣的呆了一会儿,然后才勉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抱着腿把脸埋在膝上好一会儿,整个人都无声无息了下去,像是哀恸到了极致。
傅庭渊站在床边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思考着应该是过几天把洛南初的事情告诉她,还是现在跟她说。
他对唐倾并没有什么怜惜或者怜悯,真要说起来,洛南初如今三番五次的受罪,可以说都是因她而起。倘若没有唐倾当初招惹了宫衡他们,宫衡也不会把念头打到他的身上,更不会连累到洛南初。
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垂下眼从茶几上捡了一个小小的橘子,拿在手里把玩。
“你在飞机上,问我南初最近好吗,其实我骗了你。”
傅庭渊起了一个话头。
抱着腿坐在床上的唐倾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他,她脸色很苍白,眼睛通红,闻言翕动了一下唇瓣,“南初她……出事了吗?”
她神情之中浮现出一丝惶然。
傅庭渊看着她,他洁白的指尖捏着那个橙黄的小砂糖橘随意的把玩着,就连语气也是清淡的:“四个月前,她被白雪笙绑架,敲破了头丢下悬崖。这个案子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审了,你被他关在那里,可能没有人告诉过你。”
唐倾愣愣的看着傅庭渊,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已经尽数褪去,变成了死人一般青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