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听不出,既然顾容情不见你们,你们给他寄点钱,或者花钱让他生活好点,不是举手之劳么?可你们——什么也没做啊?!
“够了,不准再提那个不孝子,做出那么不知道廉耻的事情来,我没送他去坐牢就算好了。送他去乡下,还想要享福?就是让他多受点苦,知道感恩。”
“爸你说得对,自从容情掉河里,差点死过一次后,他起来就开始好好干活好好做人了,准备和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要不是这次被逼着来京城,他——他肯定还在乡下好好的。”说完,沈青青哭着抹眼泪。
顾容情回来被逼着跟那个珍珠姑娘相亲,在座的人都知道。
而法律不外乎人情,就算顾容情十恶不赦,听到他差点死掉,作为长辈也会难过,但顾谦和罗秋兰根本没关注到这点,只记得谴责他的不是,这就让人觉得心寒。
于是,不管后面他们再说什么,这个印象已经浅浅印在了在座人的心里。
沈青青没指望一下子就揭露他们丑恶的嘴脸,这不显示,但顾容情浪子的形象也是他们十年如一日地给他塑造的。
那么,同样的,她也会耐心地一点点揭开这对夫妻无耻的真面目。
最后,以顾谦的一声呵斥:“你到底是来指责我们的还是想干嘛?”
沈青青委屈地道:“自然是来找您求情,我知道星宇受伤了,才让你如此震怒,但我依然相信不是顾容情想杀他,我要等一个真相。”
“好很好,你就住到顾容情以前的房间去,我跟你一起等,等那个真相。”顾谦最后身心俱疲,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只能捏着鼻子承认沈青青这个大儿媳,并且让她登堂入室,住进顾家。
沈青青目的达成,不再桀骜不驯,从地上站起来,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爸。”
说完,给目光复杂的众人点了点头,柔柔弱弱地上了楼。
沈青青这次的演戏费了许多心力,加上顾容情现在不能见她,更是忧心忡忡。
所以一到他的房间,她就软倒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心里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好的不好的,让人心绪不宁。
她虽然睡不着,也住在床上一直赖到了十点,这才觉得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却没一个人来找她吃饭。
沈青青讽刺地勾了下唇,不知道这些人是讨厌见到她,还是害怕和自己吃饭,然后又会被气得一粒米都吃不下。
但她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若说前世的悲惨经历留给了她一点什么,那就是坚忍不拔,从不在危机的时候自乱阵脚。
她整理了下自己,觉得好了许多,这才施施然地走下楼来。
经过书房的时候,她看到了门缝下面的灯光,顾谦应该在里面,而一旁的卧室门半开,可以看到罗秋兰在里面给自己做面膜。
沈青青不由得佩服,罗秋兰真是个狠角色,今天吃了这样的逼迫和斥责,她一点没怎么样,对自己的脸珍爱若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