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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角一灯如豆,幽幽暗暗中,有些颤动的朦胧暖意弥漫在室内,似润物细无声。
幽蓝的光线中,眼前女子乌眸若水潋滟,羊脂玉般的肌肤似隐隐生光。
无论是那小小的面孔,还是那紧抱着宝蓝靠枕的素手,都如那白玉一般,只觉冰肌莹彻的美。
唇畔还有若隐若现的浅涡,在笑意中漾起。
路十三的语声不觉柔缓,“前几日我不在京中,手下看到了你放的信号。赶了过来,查探之后,不敢惊动,便一直守在外围。我昨日便来了,得知太子在,便未进来。”顿了顿,眸光一闪,“是太子将你掳到此地的?”
明思瘪了瘪嘴,无奈苦笑,“也算不得掳,是我自己跟着来的。”
如果不跟着来,估计就该是“掳”了
路十三眸色沉了沉。
明思叹了口气,将缘由经过大略了。
路十三深深看了一眼她,垂了垂眸,只觉心中滋味难辨。
这一刻,心中有些许嫉妒,又有暗喜,可更多的,却是苦涩。
嫉妒那些男子能正大光明的同她述情,暗喜她并不为之所动,却苦涩——
她是这般的美好……这份美好,原本是自己第一个发现——可是,早在发现之前,自己就已经失去了资格了……
眼帘遮去了眸间的无言痛楚,须臾,轻轻抬眸,已是轻声平静,“我带你出去”
明思咬了咬下唇。缓缓摇首,“眼下,我还不能走。”
路十三蹙眉。
“他生来顺遂,我若这样逃走,他未必甘愿。”明思轻声道,“就算我能不顾及纳兰侯府,可不能不顾及爹娘五哥。还有方师长同蓝彩她们。他若要逼回我,只需下一道旨意将我爹调回京城,我就不能不回来。”
路十三松开眉头。沉吟片刻,“那你打算如何?”
明思低声道,“只能想法子,等机会,等他死心。”
路十三的眉宇轻轻拧起,让太子死心,只怕是不易。
明思呼了口气。望着他,“你还能不能再给我支信箭,我若要脱身时,再寻你。”停住稍迟疑,“你最近可是很忙?”
路十三摇首,“我的差事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交待人去做就成。”
明思轻轻颔首,松了口气,还好不算为难,忽地想到。又问,“如今外间情形如何?北将军府可有动静?”
路十三看着她,昨日见不便,他也去打听了些,何况,有些消息已经传开,并非秘密,闻得她问,便道。“前些日子,秋池去寻了你那两个丫头,约莫是为和离书的事儿。具体如何,并不知晓。我去了一趟。那大丫头的夫君在,所以未曾问话。不过,如今你们二人和离的事儿,已经都知晓了。纳兰侯府也传了你那丫头去问话,不过后来也未为难,放了她回去。这几日,她都在家中照料那受伤的丫头,未曾出门。”稍停片刻,又道,“秋池派了人手在四处打听。”
明思心下悄然松气。
默然片刻,垂眸淡淡一笑,“总会过去的。”
路十三轻声道,“你离开也好。”
明思一怔,抬眸起来,路十三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
明思忽地轻笑,“每次你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这回不是想着有你给的信箭,我还不敢自投罗网。”
路十三眼里带出些笑意,顿了顿,忽问,“你为何不早通知我?”
明思看他一眼,垂眸,手指在靠枕上轻轻滑动,“我知道太子派了人在周围,心里没底。万一你没准备,碰上就麻烦了。”
都是有功夫的,一明一暗,很难判定强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太子身边的人很有可能识得路十三,她不敢冒险拖他下水。
路十三狭长的目光一闪,显是猜到了明思的想法,只觉心中顿暖,遂低声道,“你放心,他们打不过我。”
明思抿唇一笑,未再多言。
路十三看了看更漏,沉吟道,“我先走了,信箭身上未带,我明晚再来。”
明思颔首,“好。”
路十三欣长的身形站起,目光一落,“莫要冒险。”
虽不知她究竟是何打算,但他心中却有些不安。
心道,先出去将事情安排了,再替她想法子,这丫头胆子太大,他不能放心。
看着路十三从后窗离开,又将窗扇无声息的合拢,明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抱着靠枕,将身子缓缓缩入被窝,翻身侧睡。
幽暗中,一双乌眸盈盈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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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晚。
精致的宫室中,四壁通亮的宫灯红艳艳地映出一室的金碧华贵。
铺就绣花红缎的圆桌旁,还是那一身绯衣,司马陵半垂着眸子,纤长完美的手指挟着一只白玉质的莲瓣纹八方杯的侧柄,缓缓凑近唇边,仰首饮尽。
一身粉蓝宫装的明雪静静坐在他身侧两尺远的位置,看着司马陵这般饮酒,婉丽的面容上现出些许迟疑。
司马陵放下杯盏,玉面微红,语声淡淡,“倒酒”
明雪顿了顿,垂眸,一手持壶,一手挽住宫装的垂袖,替他斟满。
司马陵端起杯盏,看她一眼,又垂眸,忽道,“你们原先在家学的事儿。”
言毕,将杯盏凑近唇边,缓缓饮着,目光却落在红缎之上的虚空。
明雪一怔。
今夜,太子殿下不期而至,坐下未曾多言,便让她伺酒。这一个时辰,已经喝了一壶半。
她有心想劝,可见得太子的眸光,那话便不敢出口了。
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轻声道,“在家学时,也只得我们姐妹几人。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和七妹妹,再加上我。大姐姐在时,六妹妹因体弱,未曾上学。后来,六妹妹来了,大姐姐却因及笄,不用再上——”着,她顿住,悄悄地看了一眼太子,她素来不会话,只怕得无趣,惹太子不快。而此番,却见太子依旧轻轻抿着酒液,神情看不出情绪,但也无恼怒厌烦之色,遂心下一喜,语意轻松了些,“因人少,故而日子也寻常。每日也就是跟着几位师长学功课,那时候胆子小,每日也怕师长训诫——”
司马陵眸光微动,“哦”了一声,淡淡道,“你们姐妹几人,何人更得师长偏爱。”
明雪想了想,“我们姐妹几人资质不同,明雪拙笨,样样皆是平常。大姐姐也同明雪差不多。三妹妹才学敏捷,故得蔡师长偏爱。而五——太子妃娘娘琴艺精湛,最受吴师长赞许。而女仪的韩师长则对三妹妹和太子妃看重些。至于画艺的柳师长和棋艺的李师长,”笑了笑,“因我们姐妹在这两艺皆无长才,故而倒是一视同仁。只方师长虽对六妹妹的绣艺赞许,但平素对我们姐妹几人却都是一般看待,倒看不出厚薄偏爱。不过……”
明雪的话声还是柔柔响着,但司马陵已经未曾入耳。
才学、琴艺、画艺……在这些名门闺秀中,她哪一样不是冠绝大京?
她却全然藏起不给自己半分机会……
仰首将杯中酒尽饮,伸手取过酒壶自斟,明雪愕然顿住口,他冷冷道,“继续”
明雪神情一滞,垂眸继续往下,声音却小了些,也有些紧张,“……每回功课,三姐姐总是最好……”
司马陵一杯接一杯,看着不疾不徐,可中间却并无停顿。
渐渐地,面色愈来愈红,凤目也有些迷离之光。
明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嘴里声音愈加小了。
终于,司马陵将白玉盏重重地放下,用手撑着额头,微微有些晃动不稳。
明雪一愣,停住口,伸手去扶他,眼带忧思看着他潮红的侧脸,柔声道,“殿下,可是头晕?”
司马陵被她扶住,头晃了晃,忽地抬起,只见眼前女子面目模糊。
他用力睁开眼,蓦地眸光一闪,将明雪拉入怀中,语声喃喃,“你……终于肯理我了……”
明雪白皙的面容倏地娇红,听着司马陵沉稳的心跳,她只觉身上的血都冲到了脸上。咬了咬唇瓣,她伸手抱住司马陵,声若蚊蝇,“殿下,您幸了臣妾吧。”
司马陵此刻醉得云里雾里,哪里还听得见明雪的娇羞之言,他揽紧明雪,将醉得发沉的头靠在明雪脖颈边,“明思……我会比秋池……待你更好……”
自语般的喃喃一句后,头便软软抵住了明雪的脖颈,再也不动,只那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明雪耳畔。
明雪如遭雷击
虽是极低极轻的一句,可是司马陵凑在她耳边,哪里能听不清楚
只见她的身体蓦然一僵直,脸上的娇羞红晕,只在这一瞬间便消失无踪,只剩苍白。
僵硬地转过头,用手托起司马陵的脸,语声颤颤,“殿下,你方才……的是明思?”
司马陵俊美的面容上一片潮红,闭着眼,除了呼吸间的热气和酒气,再无半点声息五感。(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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