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心里原本还有些不踏实,听完厉夜祈的分析,她心里踏实了大半,比刚才在楼下佟姨宽慰她还管用。
她抬起下巴,在他俊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老公,你简直是情感专家,为我解了惑。”
他道:“既然如此,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夫妻做了这么久,言洛希自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笑着退到贵妃榻后面,说:“不行。”
厉夜祈:“……”
半夜,厉夜祈心里搁着事,半天没有睡着,他偏头看着身旁已经熟睡的小女人,微微撑起上半身,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
重新躺下后,他心里总不得劲儿,怕吵醒身畔之人,他悄无声息的坐起来,轻手轻脚的下地。
他忽然想起刚才言洛希担忧的神情,他拧了拧眉,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出去,电话那端很快被接通,一道疲惫沙哑的嗓音传来,“喂,小七。”
厉夜祈站在走廊尽头,想起言洛希入睡前的担忧,语气很冷,“北尘,需要我教你怎么维系夫妻感情吗?”
墨北尘坐在会议室里,看着下面的员工纷纷盯着自己,他抬了抬手,示意会议暂停,然后起身走出去,等到了安全楼梯里,他才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管你是真忙还是假忙,如果你觉得这份感情维系不下去,就早点放手,不要让别人为你操心。”厉夜祈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冷。
他三观明确,最不喜那种结婚前死缠烂打,结婚后就为了一点小事冷落妻子,甚至是背叛婚姻的人,不管墨北尘多忙,如果不能维持好自己的婚姻,让另一半不安那就是失败。
但更让厉夜祈不悦的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波及到了言洛希,让言洛希为他们操心,这才是他最不能忍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打电话给墨北尘教训他。
平时他捧在掌心里疼着的人,生怕她有一点不开心,却频频为别人难过操心,他怎会不生气?
墨北尘听出他语气里的火药味儿,他揉了揉太阳穴,“小七,是浅浅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厉夜祈皱紧眉头,“顾浅的事你还需要来问我,看来你是真的对她不上心,北尘,倘若不是希儿,我不会管你们要怎样,我打这通电话是要提醒你,不要忘了那几年的借酒浇愁,你不珍惜,自然有要珍惜她的人。”
厉夜祈说完,“啪”的挂了电话,他之所以生气,是恨铁不成钢,明明已经体会过失去的痛苦,偏偏还要继续作死。
墨北尘忙得焦头烂额,被厉夜祈这通电话不轻不重的教训了一顿,疲惫感顿时翻涌上来,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助理快步走过来,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声问道:“墨总,大家都还在等着,要继续开会吗?”
墨北尘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散会吧,让他们尽快想出解决办法,另外,给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接下来的事情你留下来处理。”
“墨总??”助理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墨北尘挑眉看着他,“你有问题?”
助理连忙摇头,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喜悦,墨总这是终于看到他的才华,打算重用他了吗?“我没问题,墨总,你放心吧。”
“嗯,去吧。”
助理飞快转身离去,速度之快,仿佛生怕墨北尘会临时反悔。
墨北尘站在窗前抽完一根烟,他承认他最近一直待在国外,是有逃避的心理。自从顾浅受伤后,他每晚都在做噩梦,梦里的场景很乱,最后都会变成一个场景。
那就是虚化的沈长青出现在他梦里,一遍遍的问他,你争过我了吗?虽然我死了,但是我永远都活在她心里,永远都占据了一角,你永远也没办法触碰到的一角。
这个梦成了他的心魔,他明知道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还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尤其是去医院看到顾浅受伤的样子,想到她的伤是为什么所受,他就难受,再也没办法平静的面对她。
他想着借国外公司出了状况,逃出来躲清静,但是那梦如影随形,哪怕是躲到国外也逃不开。
如果今天没有接到厉夜祈的电话,或许他还会再逃避一段时间,但是就连厉夜祈都打电话来质问他,他没办法再视而不见。
下午,助理开车将墨北尘送到机场,亲眼看见他进了安检口,他才离开机场。
医院里,主治医生给顾浅检查完身体,顾浅充满希冀的看着医生,问道:“医生,我现在能不能下地了?我想试着走一走。”
医生很是纠结,“墨太,你这种情况我们建议是能走的时候早点走走运动,那样能帮助你尽快恢复,但是墨总临走前交代过我们,让你不要下床运动。”
顾浅皱紧眉头,“为什么?”
“他担心你会加重伤势,特意叮嘱我们,我们也和他说过,如果不运动的话,其实不利用肌肉恢复和血液流通,反而不利于伤势恢复,但墨总坚持,我们也没办法。”
顾浅垂眸看着自己已经拆了石膏的小腿,她能理解墨北尘为她好的心理,但是这样的保护其实她并不需要,她说:“那么我现在是可以下地活动的吧?”
“对,但是活动的时间我建议先少量做起,在病房里走两圈就行,活动量不要太大,否则也会对伤势造成负担。”医生建议道。
顾浅点了点头,紧蹙的眉峰松开,她道:“好的,那我每天少量活动一下,谢谢医生。”
“没事,如果有任何不适,我希望墨太不要逞强,及时休息,当然,我们医院也有复健师,你也可以找复健师咨询。”
“嗯。”
送走了医生,顾浅在床上就坐不住了,她撑着身体移到床边,受伤的小腿很沉,她拿起一旁的拐杖,正准备将自己的身体架起来,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