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尘走进洗手间,他做贼似的将门反锁上,然后将戒指取下来,他捏着戒指,将内圈对准光线,仔细辩认上面刻的字。
刚才他摸内圈的时候已经摸到有刻字,这会儿心情激动的看着内圈,不知是不是卫生间光线不足,他看不太清楚。
浴室的一侧有落地窗玻璃,但那边有一个足以容纳五个人的浴缸,他直接踩进浴缸里,站在窗边看内圈,这下看清了上面刻的字。
“唯一的爱。”
墨北尘心尖一抖,手指没有捏住戒指,戒指从指尖滑落下去,然后滚滚滚,滚进了浴室的漏水口里,不见了踪影,墨北尘一时间悲剧了。
顾浅在书房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墨北尘出来,她起身走过去,敲了敲门,“大哥,我能进来吗?”
墨北尘正趴在漏水口那里,想要将戒指捞回来,但是戒指已经滚进了下水道里,任他怎么弄,都没有将戒指捞上来。
听到顾浅的声音,他沮丧的坐在浴缸里,不行,他要叫通下水道的工人来把戒指捞回来,这是浅浅送给他的礼物,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枚。
想着,他从浴缸里出来,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顾浅,他乐极生悲,把戒指掉进下水道里了,因为如果顾浅问他,戒指怎么会掉进下水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简直太丢脸了。
墨北尘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过去开门,顾浅狐疑的将头探进去,被墨北尘揽着肩膀走了,“浅浅,我想起我落了份文件在公司里,你能陪我一起去公司拿吗?”
顾浅点头,“好啊,反正我没事。”
“那你回房去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墨北尘将她推回卧室,然后箭步回到书房,拿手机给林策打电话,让他找通下水道的工人来帮他打捞戒指。
林策关注了一天微博,墨北尘要找的戒指肯定就是他刚刚在微博上晒的那枚,他腹诽:让你秀恩爱,现在乐极生悲了吧?
林策不敢这样怼上司,连忙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他又忍不住笑起来,自家boss这是有多得瑟,老天才会看不过去,让戒指滚进了下水道去?
顾浅穿了件羽绒服,又系上围巾,下楼时墨北尘已经等在那里,他神情隐约透着焦躁,频频看表,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大哥,很赶时间吗?”
墨北尘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揽着她的腰出门,“其实也不赶时间。”
顾浅被他带着着,她心想,他果然是在安慰她,不赶时间拉着她走这么快干什么?她自然不知道,林策找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他担心他们和那些人撞个正着,他的面子里子都保不住。
墨北尘他们前脚刚走,林策就带着人过来了,自然没有和墨北尘他们撞上,他指挥着工人去了墨北尘的书房,费了好半天劲,才终于把戒指给捞了回来。
墨北尘接到林策的电话,说戒指已经捞上来了,他才松了口气,幸好没丢,要不他会心疼死。
林策拿着清洗干净的戒指去了公司,墨北尘正在处理文件,顾浅不在办公室里,他悄咪咪的将戒指拿给墨北尘。
墨北尘面不改色的接过去戴在手指上,林策特意看了一眼尺寸刚刚好,怎么就掉进下水道里了?
心里有疑问,再看墨北尘脸色稍霁,他便壮着胆子问道:“墨总,戒指的尺寸刚合适,你怎么把戒指掉进浴缸的下水道里的?”
墨北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林策被他这一眼看得后背发凉,他连忙摆手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我先出去了。”
林策立即转身往门外走,恰好看见顾浅推门进来,他和顾浅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顾浅走到办公桌旁,看见墨北尘正心满意足的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俊脸上满是笑意,她轻咳了一声,“戒指找回来了?”
墨北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怎么知道?”
顾浅只是笑,他心急火燎的要带她出门,开车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的藏着自己的左手,下车的时候她要去牵好他的左手,也被他避开了。
她一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刚才周姨给她打电话,问他们晚上回不回去吃饭,顺嘴提了一句,说林秘书带着工人去书房通下水道,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她想着墨北尘在洗手间里待了许久,出来后就急着带她出门,然后又藏着左手,她就明白了,是某人将戒指弄丢了。
至于怎么弄丢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周姨打电话给我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顾浅没有戳穿他,既然他想瞒着她,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丢脸的事,她便体贴的配合他。
墨北尘点了点头,嘴角染着一抹深深的笑意,“嗯,我们回家。”
墨北尘起身,顾浅去落地衣架旁取下他的大衣展开,等他穿上后,她才拿了自己的羽绒服穿上,墨北尘揽着她的肩膀往门外走去。
时光如梭,一转眼年关将至,言洛希依然没有得到关于厉夜祈的任何消息,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听不到他的消息。
她总在心里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要耐心的等,然而白天假装的淡定,一到夜晚在梦境里就暴露无余。
她每晚都做噩梦,一开始她会打电话给南宫熙,南宫熙大约也被她折腾得精神衰弱,但凡有关于国际联合行动部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顾昀已经去国际联合行动部报道,厉夜祈在欧洲并不是孤身作战,他们一定会里外配合,将坏人铲除。
言洛希每天都给自己催眠,仿佛这样才能继续等下去。
“洛希?”厉致谦轻唤了她一声,看她又走神了,他轻轻叹息一声,“别担心,他们会平安归来的。”
言洛希心里愁绪深重,她看得出来,厉致谦的担心并不比她少,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坏人,每一秒都危险重重。
她担心厉夜祈一个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厉致谦要担心的除了他的爱人,还有他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