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零疑惑地看着他,“可是顾叔叔也是大人了,为什么要大伯陪你一起睡?”
顾昀神情一僵,现在的孩子太聪明了,不好糊弄,他说:“因为我们都是大人啊,大人和大人一起睡可以,但你是孩子,你得自己一个人睡,才能学会长大。”
这个歪理听着好像也很有道理,言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以后不让大伯陪我一起睡,可是顾叔叔,大人和大人一起睡觉会怀孕,你和大伯一起睡了,大伯会怀孕吗?”
顾昀想起昨晚做的那些事,一阵心荡神驰,笑容也逐渐变得有些痴汉,言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顾叔叔,顾叔叔?”
顾昀回过神来,他轻咳了一声,“别瞎说,你大伯是男人,男人怎么会怀孕?”
“哦。”言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了,生物课上老师教过的,男人是不可以怀孕的,同样的,男人也不能喜欢男人的。
顾昀摸了摸他的头,“乖,早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吧,上次吃的那家小笼包还不错,顺便再带你去楼下跑跑步,别每天都待在家里写作业,都要写成书呆子了。”
言零鄙视地看着他,听大伯说顾叔叔以前可是学渣,学渣自然不知道读书的乐趣,“我才不会变成书呆子,我读书是为了变得更聪明更强大,那样我以后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读书没用,拳头才有用,小零,以后我教你打拳。”一大一小边说边出了门,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卧室里的厉致谦将被子从脸上拽下来。
他其实早就醒了,在顾昀第一次虔诚的吻他的唇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昨晚一时冲动,虽然没有后悔,但他们的关系确实已经改变了。
以后,他们就是相依为命的爱人了。
他摸了摸额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男人唇瓣柔韧的触感,他忍不住勾唇一笑,真好,以后他都不会再孤单一个人了。
言零在厉致谦家住了两天,这两天顾昀和厉致谦形影不离,只要厉致谦一出现,他立即就变成一只小奶狗凑了上去,趁言零不在的时候讨一个吻。
厉致谦被他缠的紧,心里甜蜜又颇感烦恼,顾昀平常看着就是一硬汉的稳重形象,没想到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有时候他碍于言零在,怕被他撞见,不想任他为所欲为,那人就孩子气的一个劲的缠,缠得他终于受不了妥协为止。
言零是个敏感的孩子,家里气氛一变,他就察觉出来了,总觉得顾叔叔看大伯的目光像烧着一团火似的,那种恋爱的酸臭味四溢,可他年纪还小,到底不太懂。
周一,顾昀送言零去学校,然后回军区去,车子刚开进军区,就被一人拦下来,他蹙眉看着眼前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女人,“南宫中队,你拦在我车前是想给我垫轮胎么?”
南宫熙绕到驾驶座车窗前,她目光凌厉地盯着顾昀,“厉夜祈没死,他去哪里了?”
顾昀目光冷淡,“南宫中队,这是军事机密,我不会告诉你。”
南宫熙之前听说厉夜祈出事,她是吃不香睡不着,好不容易查到那晚的爆炸只是个引子,厉夜祈根本就不在车里,她立即就反应过来,厉夜祈金吞脱壳,肯定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最近负责的一个任务,是扫除金三角的毒瘤,他去金三角执行任务了,对吗?”南宫熙咄咄逼人的追问。
顾昀漫不经心的睨着她,“我手里不止这个任务,还有中东那边的武器交易与北美那边的任务,厉夜祈在哪个任务里,我也不知道。”
南宫熙知道顾昀要接应好几个任务,她刚才只是诈他,但是这个人防备心太重,她根本就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的异样。
“顾少校,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我怕他会出事。”南宫熙一改方才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里多了几分哀求。
顾昀淡声道:“南宫中队,你是金枝玉叶,何必把心思放在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男人身上,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自然要配更好的男人,不要荒废了自己的好年华。”
说完,他一脚踩向油门,车子朝前驶去。
南宫熙被喷了一脸尾气,她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越野车,顾昀又怎么会懂她付出了多少?她的清白之身没了,自尊心没了,若是还不能和厉夜祈在一起,她怎么甘心?
金边市,言洛希在兰姨家住了好几天,她发现兰姨没有亲人朋友,一个人独居在这里,身边除了雇来的工人,就再没有人和她来往。
但是兰姨心地善良,庄园的农作物到收成时,会让工人带一部分拿回家去吃,也会自己上集市里卖蔬菜与水果。
每天辛苦得来的钱就捐去了市里的孤儿院,言洛希跟着她去了两次,那里的孤儿都认识兰姨,兰姨一去,他们就围上来兰奶奶长兰奶奶短的围着她转。
言洛希无事可做,就教这些孩子读书,有时候也会带有趣的绘本去给他们讲故事,兰姨经过时,会用赞许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天兰姨又带她去了孤儿院,言洛希在路上买了些糖果带过去,将糖果分给了孩子们,又给他们讲了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故事讲到一半,就被院长妈妈叫走了。
言洛希跟着院长妈妈去了办公室,兰姨正在办公室里等她,她说:“兰姨,你找我吗?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能不能等我把这个故事讲完了再……”
“洛希,我叫你来是有件东西要给你。”兰姨笑得特别慈祥,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坐下。
言洛希满眼狐疑,“什么东西?”
兰姨握住她的手,将一个很漂亮的钥匙串放进她手里,钥匙串上面挂着一个黄铜的钥匙,言洛希微怔,就听兰姨说:“这是你母亲让我替她保管的东西,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交到你手上了,没想到老天垂怜,终究还是让我见了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