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祈忍不住失笑,伸手将她拉起来拥在怀里,低声道:“大白天的又勾引我,真不想下床了?”
言洛希瞪他,分明是他不怀好意,还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可被他看得浑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妖孽真是。
她这会儿也确实没有力气再待在酒店,大多事情都已经处理完,她便允了厉夜祈回家。
坐在车上,她就昏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有点沉,隐约间她感觉到厉夜祈将她抱下车,然后抱回卧室,然后就彻底睡死过去。
她一觉醒来,还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里懵懵的,坐了好一会儿才偏头看向窗外,窗外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打着哈欠走出卧室,楼下很安静,她看见书房里亮着灯,她朝书房走去,她抬手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进去。
厉夜祈正在书桌后,看见她进来,朝她招了招手,瞧着她脸上的睡痕,他笑容宠溺,“醒了?”
言洛希又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他身边,就被他揽到腿上抱着,她半眯着眼睛看着桌上的东西,好像是一份文件,她说:“你在忙什么?”
厉夜祈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她,“看看?”
言洛希狐疑地看着他,然后接过文件,是一份股份让渡书,厉夜祈在厉氏集团的股份占比百分之三十,他将其中百分之二十分别转到了她和言零名下。
她看完股份让渡书,惊诧地看着他,“厉夜祈,我不要,小零也不要。”
厉夜祈握住她的手,将文件放回桌上,另一只手却牢牢攥着她的手,“希儿,这是我仅能给你和小零的,收着吧。”
厉夜祈去年军衔升得快,全是拿命拼出来的,几次出生入死,他都担心自己不能活着回来,所以现在他是在替自己安排好身后事。
万一……
他至少不用担心言洛希和言零无所依靠,能凭着这份资产一世无忧。
言洛希清楚他的想法,心就更痛了,她说:“我不管你要去做什么,执行多么危险的任务,厉夜祈,我不要名不要利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说着,她已经泪光闪烁,仿佛再也隐忍不住难过,眼眶都红了。
厉夜祈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希儿,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放心吧,我都还没有睡够你,怎么舍得死?”
“呸呸呸。”言洛希伸手捂住他的嘴,一急,眼泪就滚落下来,“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听到没有?”
厉夜祈无奈的叹息一声,看他做的什么好事,又将她招哭了,他伸手拉下她的手,在她掌心轻啄了一下,“嗯,我现在好歹是少校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我冲烽陷阵,放心吧。”
言洛希是担心他想尽快升上去,反而拼命,“那你答应我,不管何时都把自身的安全放在首位,可以吗?”
厉夜祈将她搂紧,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他原本就是想送股份给她,看她高兴,哪知她脑筋转得这么快,一下子想到别的地方去。
他无奈道:“别的女人收到这么大的礼物,都会给个么么哒,你的反应怎么不一样?”
言洛希噘起嘴巴,“别的女人?你见过多少女人啊?”
厉夜祈听她吃飞醋,他轻轻将她推开,笑睨着她,“你不知道别人都传言我不近女色吗?”
“哦哦哦,某人好意思说自己不近女色?那昨晚是谁……”她脸皮薄,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索性瘪着嘴瞅着他。
厉夜祈觉得她实在可爱得很,心里越发不舍,要是能将她变成小人儿,一直带在身边多好。
翌日,厉夜祈去了军区,言洛希和顾浅去恭州,装修已经进入收尾工作,接下来就是招聘人员,准备开工。
顾浅自告奋勇,要在恭州进行招聘,言洛希心知,她不想待在帝都,便允了她。
说来也奇怪,微博事件过后,墨北尘明知道顾浅在半山别墅,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而沈珏订婚的消息很快就被娱乐圈其他的新闻盖过去。
言洛希见顾浅心情不好,验收完了之后,就带着她去恭州吃海鲜,这里的海鲜刚从海里面捞出来,味道鲜美。
言洛希见她一直不说话,她道:“浅浅,招聘的事至少要一个礼拜以上,不如我让其他人过来,你一个人在这边,我着实不放心。”
顾浅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她心知有些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却还是期望会出现在转机,她也知道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情再留在帝都,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她说:“洛希姐,你就当是给我放假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言洛希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吃菜吧,这里的海鲜味道不错。”
两人沉默的吃着海鲜,言洛希偏头不经意地看见海上有一艘快艇急驶而来,她一开始没在意,等她再抬头去看,快艇已经停在了码头边,然后从快艇里下来一个人。
她原本近视,这会儿夕阳西下,反射的光让她有些眼花,她眯起眼睛,透过眼镜看着那人背光而来,身影隐约有些熟悉。
一直等那人走远,又有人从那艘快艇上下来,这次的人都小心谨慎,一人背了一个大包,警惕地看着四周,然后匆匆离开。
言洛希皱了皱眉头,看到那行人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她刚要收回目光,就发现一开始下车的男人朝她这边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言洛希心底一震,这人的眼睛好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强压下心中惊骇,眼睁睁看着那辆车驶离。
对面顾浅发现言洛希看着马路边发呆,她喊了她好几声,才将她喊回神来,“洛希姐,你在看什么?”
言洛希摇了摇头,再看过去时,不仅那辆车不见了,就连停在码头上的快艇也不见了,一切好像都是她在做梦,可她分明看到那个人。
“没什么,吃吧,吃完了我们回酒店。”言洛希淡淡道,她压下心头惊骇,心想可能真是她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