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祈瞧她这模样,一时间心柔软得一蹋糊涂,他伸手捏着她的手,“我会平安归来,别担心。”
言洛希弹开他的手,“谁担心你了?我才不担心呢。”
厉夜祈识情知趣,怕自己再说下去,她得当场哭给他看,若有所思道:“怎么还没有动静?”
言洛希当场闹了个大红脸,一把拍开他的大手,脸颊火烧火辣的烫起来,“吃饭也动手动脚,当心我消化不良。”
她不知道,她的心结消失,是因为厉老爷子已经死了,她放下了仇恨,还是其他原因,总之最近他们在这方面都很和谐。
厉夜祈见她注意力被转开,他顿时笑起来,“这次给我生个双胞胎吧,有儿有女最好,一次性满足我和小零的要求。”
“我又不是猪,说生就能生。”言洛希咬着三明治,声音有些模糊,脑海里已经开始架构龙凤胎的模样,“再说一次生俩,小零会哭的。”
那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突然想通了,要让他们生孩子,但是小孩子的想法就是天马行空的,今天一个主意,明天又一个主意。
特别是对于小零来说,他生下来就被送去了孤儿院,本质上缺乏安全感,最近把他接回半山别墅,他越发沉默了,也不肯和她沟通。
纵使言洛希是个心理专家,也没办法知道言零那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厉夜祈也只是说说,想到言零,他决定等这次任务结束回来,要找儿子好好聊聊人生聊聊未来,否则继续放任下去,这孩子钻了牛角尖,只怕很难钻出来。
思及此,他又看着言洛希,最近她的变化很明显,尤其是在床事上特别配合他,哪怕他兴致一来,折腾她一晚,她累得昏昏沉沉,还有意配合。
是想弥补他么?
正胡思乱想时,厉夜祈的手机响起来,他收回格外灼热的目光,起身去接电话,言洛希这才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
刚才被他宛如流火的目光盯着,她真是有点食不下咽的慌张。
此时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口,身影紧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只回了几个简短的字,然后迅速切断通话。
回头看见言洛希叼着三明治,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快点吃,吃好了我送你去酒店。”
一个小时后,军绿越野车停在梵客酒店外面,言洛希解开安全带,偏头叮嘱驾驶座上的男人,“万事小心,早去早回。”
等他禁不住好奇移回视线时,他们已经分开,他对上男人幽沉的目光,吓得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乱开,耳根子却已经红透了。
言洛希拉下镜子看了看,不满的娇嗔,“你看,口红都弄花了。”
厉夜祈捏了捏她的脸蛋,“真想把你劫走。”
言洛希将镜子推回去,她瞪了他一眼,连道别都没有,推开车门下车,干净利落的进了酒店大厅。
厉夜祈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才带着满腔的不舍驱车离去,他刚驶离,紧闭的电梯门开启,言洛希从电梯里走出来,看着车尾灯一闪,彻底消失在眼前,她突然心慌起来。
恭州。
不悔还住在上次的恭州五星级酒店,就连房间都还是上次那个房间,只是这次他们到得晚,只剩一个套间,她出门得仓促,根本就没有带证件。
办理入住时,墨北尘直接当她不存在,拿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回头若无其事的往电梯走去。
不悔咬了咬牙,这已经是九月中旬,早晚都凉,她在大厅凑合一晚也是可以的,就是太难看了。去别的地方办理入住,那是肯定不行的,没有身份证,大一点的酒店不会让她入住,小一点的旅馆又没有。
她追上墨北尘,软了声音,“墨总,求收留。”
原本是死也不想和墨北尘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但现在她又没死,而且明明有更舒适的方式,为什么非得为了面子让自己活受罪?
墨北尘挑了挑眉,“刚才是谁严辞拒绝和我同一个屋,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不悔皮笑肉不笑,在心里将他骂了个半死,“刚才是我说话不客气,墨总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就分一个沙发给我就成,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啧”,墨北尘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了?”
不悔笑里藏刀,“墨总怎么会看上我这种人呢,是我不自量了,还请墨总不要放在心上,就给我一个沙发成不?”
墨北尘见好就收,不想再把她惹急了,宁愿躺在大厅,也不肯和他同一个屋檐下,他轻哼一声,转身走进电梯。
不悔连忙厚着脸皮跟进去,墨北尘按了楼层数字,电梯很快停下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之前住过的房间外。墨北尘刷了卡。
不悔没话找话,为了掩饰心里的尴尬,“我上次和严总来恭州,也是住在这个房间,真是太巧了。”
墨北尘推开门进去,房间里有一股新装修的味道,倒也不刺鼻,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没有理会不悔,转身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浠浠沥沥的水声,不悔站在门边,左右都不自在,心想她还不如就在大厅里将就一夜。
这个念头一起,她想要落跑的心情就格外强烈,然而还没有付诸行动,里面浴室的门打开,墨北尘披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中止了她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