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祈的心仿佛被她拿着一柄利剑狠狠劈开,顿时痛彻心扉,“嘎吱”一声,急行的迈巴赫就那样硬生生的停在高速路中央。
言洛希的身体狠狠往前倾,随后又被安全带扯了回去,手中的项链掉在副驾驶座下面,她也来不及去捡,她满脸骇然的扭头瞪着厉夜祈。
“你疯了,这里是环城高速路,你突然停车想找死吗?”后背已经惊出一身的汗。
即便现在已经是凌晨,环城高速路上车辆极少,但是他这样突然停车,也很容易发生危险,尤其是此刻一辆辆车从后面开过来,急速掠过,她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
厉夜祈似乎也意识到危险,他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去,车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言洛希不敢看他,她只希望快点到市区,然后随便在哪里把她放下。
否则再和他共处在密闭的车厢里,她会窒息而亡。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梵客高级酒店外面,言洛希刚伸手去开车门,耳边响起车门被反锁上的声音,她气呼呼的转过头去,就撞进男人幽暗深沉的黑眸里。
她的心咯噔一跳。
厉夜祈解了安全带,忽然欺身过来。
言洛希退得很快,然而却迅速被他逼到了门边,退无可退,看着离自己仅一寸的男人,雄性荷尔蒙气息萦绕在鼻端,她的心像在打鼓似的,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你、你做什么?”
厉夜祈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撑在她脑侧的车门上,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薄唇微勾,好整以暇的问道:“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言洛希哪怕与他对视,她慌得只想逃,她磕磕绊绊道:“厉总,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想我这棵看起来没什么营养的回头草,自然也入不了你的法眼。”
厉夜祈眼睛微眯,目光落在她脸上,“放心,我确实对回头草没兴趣,塞牙,不过我要和你提个醒,五年前的账,我不会就这么一笔勾销,言洛希,你在帝都这段时间最好夹起尾巴做人,不要让我遇见你,否则后果自负。”
言洛希惊惧点头。
厉夜祈眼神更黯,他退回到位置上,按了解锁。
言洛希打开车门,连滚带爬的跑下去,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落荒而逃的跑进了酒店。
厉夜祈扯了扯领带,突然觉得喉咙上堵得慌,他深沉的目光凝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消失,忽然冷冷一笑,言洛希,从来没有人能够玩弄了我,还能全身而逃。
既然你自己撞进我的地盘,我就不会轻饶了你。
他收回视线,眼睛被地垫上一抹亮光吸引,他眉峰一蹙,俯身捡起来,是刚才攥在言洛希手中的那条钻石项链,钻石吊坠上的血迹还未干涸,在夜色里闪烁着寒凉的光芒。
他菲薄的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当初他以防不测,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这么多年都没有信号传来,为什么偏偏是今晚?
梵客高级酒店公寓里,言洛希拿房卡刷开套房的门,她走进去了,身上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走,她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心脏还在不规律的跳动,厉夜祈最后说的话,让她不寒而栗。
在帝都,她就要避着他,可若她要对付的人是厉老爷子,她要怎样才能避开他?
小恋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连忙走出来,看到坐在门边的言洛希,她连忙跑过去,伸手扶起她,“言姐,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很不好。”
扶着言洛希在沙发上坐下,她道:“小恋,帮我倒杯开水。”
“好。”
小恋很快倒了杯水出来,言洛希接过去喝了一口,受惊的心才缓缓落回胸腔,她揉了揉眉尖,“小恋,我没事了,你去睡觉吧。”
小恋在她身边坐下,担忧的看着她,“言姐,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逞强,否则我和零都会担心。”
言洛希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微笑道:“我没事,只是有些东西需要消化,你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小恋无奈,只好起身回房。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言洛希怔怔的看着杯中的水,哪怕只有轻微的呼吸,水波也没有完全静止下来,就像她与厉夜祈之间的关系,藕断丝连呐。
……
忠叔在医院那边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查到有关言洛希的资料,他回到病房向厉老爷子汇报,“老爷子,我没有查到关于二少奶奶的消息,可能是我看错了,她不在这里。”
厉老爷子皱紧眉头,不悦的怒斥,“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五年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我说你现在越来越老眼昏花,下次看准了再说。”
“是是是,都是我看错了,让您虚惊一场,下次我一定会看清楚查清楚了再和您说。”忠叔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自从五年前厉首长与厉老爷子决裂后,老爷子的脾气就越来越唯我独尊,如今二房的人将他哄得紧,只不过有权势的依然是大房。
厉老爷子唾了一口,“什么虚惊一场,我就是觉得那女人要回来了,这个帝都就充满了晦气,真是搞不明白,当初让他们不用对她手下留情,怎么就没有弄死她?”
忠叔被他这话骇得魂飞魄散,他连忙道:“老爷子,小心隔墙有耳。”
厉老爷子似乎也多有顾忌,毕竟他们现在住的是军区医院,说不定隔壁就住着一个有权有势的敌人,他冷哼一声,“那个贱人害死了我儿媳妇,她还有脸回来?”
忠叔看着老人,对他忠心耿耿,“老爷子,五年来都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说不定就是我眼花看错了,您别生气了。”
“爷爷,你们在说谁回来了?”厉莜然推门进来,即便她已经三十多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比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水灵。
她拎着保温桶走到床边,“爷爷,您今天看起来精神很好,你们刚刚在说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