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冲出来时,言洛希就被等在门外的厉夜祈拽进了车里,白骁不放心她,自然也跟着坐进了后座。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然后停在路边,厉夜祈坐在驾驶座上,他抬头望着后视镜,眉目冷沉,“白先生,请你下车。”
白骁看着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他眉尖微蹙,回头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言洛希,柔声道:“洛希,你没问题吧?”
言洛希万万没想到厉夜祈会在门外守株待兔,这会儿都是一脸懵逼回不过神来,听到白骁的问话,她才清醒过来,“没、没问题。”
白骁心里很清楚,这是他们之间的矛盾,他没办法插手,他道:“那剧组见。”
“好。”
白骁推开车门下车,他站在马路边,目送黑色宾利绝尘而去,心口一阵阵难受。
车内很安静,言洛希偏头看着窗外,心乱如麻,她已经越来越没办法从容的面对厉夜祈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许是伤得太深,已经心灰意冷了。
厉夜祈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他昨晚找了她一整晚,她能去的地方都去找过,甚至还去了她的公寓,但是都没有她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心慌得甚至觉得,她会不会就此人间蒸发,他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
可是当他在微博上看到有粉丝拍的照片,是她和白骁在某家茶餐厅吃早餐的照片,他为她担心了一整晚,她却和白骁在一起。
胸口燃烧着熊熊妒火,他偏头看着她的侧脸,“昨晚,你和白骁在一起?”
言洛希垂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紧握成拳,她轻声道:“嗯。”
厉夜祈紧了紧方向盘,心口像凿开了一个大洞,阴森森的风渗了进去,让他的心一阵发凉,他抿了抿唇,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言洛希眼前有些模糊,“没听见。”
厉夜祈:“……”
心里忽然有种想要杀人的念头,可是他还是压下满腔怒火,他甚至不敢问她细节,她昨晚一整晚都在白骁那里吗?
为什么他所有人都想到了,却唯独忘了白骁?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入别墅,言洛希推开车门下车,拿起手机给郑导打电话,她今天这种状态根本没办法拍戏,她得请个假。
说起来,她以前拍戏是拼命三娘,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耽误拍摄进度,但是最近她请假的次数越来越高。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做什么的了。
刚打完电话,她刚转身,差点撞进男人怀里,熟悉的清冽男性气息萦绕在鼻端,她鼻翼一酸,下意识往后退。
下一秒,她被男人按在车身上,他的头俯下来。
眼见着他的唇快要贴上她的,言洛希抗拒的偏过头去,他的薄唇堪堪落在她脸颊上,她的心就像被刺猬蛰了一下,痛得紧缩起来。
“不想被我碰?”厉夜祈双手撑在她腰侧,满眼都翻涌着戾气。
言洛希看着远处的秋千,她低声道:“我很累。”
“累?”厉夜祈微眯起眼睛,他俯身,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男士香水,那股香水味道让他嫉妒得发狂。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回来和他说累,他要怎么去理解?
“言洛希,夜宿成年男人家里,你问过我吗?”厉夜祈心里燃烧着一把怒火,几欲毁天灭地。
“我没有。”言洛希说完,随即又苦笑,“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你还不是和厉莜然亲亲我我的,你们和好了吧,那我是不是应该完美退场了?”
厉夜祈脸色难看到极点,“我现在在说你的事,你不要给我扯莜然。”
言洛希听他维护厉莜然,她累到极致,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她淡淡道:“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有想要珍惜的人,我也有想要珍惜的友情。”
她刚站直身体,又被他按回车身上,她的后腰撞到门把上,痛得她浑身轻颤,她抬头盯着他,眼底萦绕着雾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昨晚做了什么,他碰你了吗?碰你哪里了?”厉夜祈大手粗暴的在她身上游移,毫不温柔的动作甚至带着侮辱。
言洛希心底大痛,他连这点信任都不曾给过她。
她心里痛到极致,怒到极致,在他的手越来越往危险的地方探去,她用力拍开他的手,眼眶红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流下血泪来。
“厉夜祈,我们离婚吧。”
厉夜祈退开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离婚吧,既然你与厉莜然已经复合了,那么我不会那么不识趣的插足你们中间。”言洛希低吼出声,原以为说出口了,她心里会轻松一点,却没想到越来越痛,痛到整颗心脏都要爆裂开。
昨晚,她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虽然是一个游戏,但是她却虔诚的想要告诉他她对他的心意,想要让全国观众见证她对他的心意。
可是当那一声纤柔的女声破空而来,当厉莜然对她说“言洛希,你退出吧,我和二哥和好了。”那一瞬间,她被打得落荒而逃。
她没有底气,去反驳她的话。
一直以来,她都惶惶不安,活在被他抛弃的自卑中,当这一天来临时,她才知道,她陷得有多深?
一整夜的痛哭,一整夜的沉思,最后想到了这个可能,离婚吧,这么痛苦的婚姻,她已经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动力。
或许放手,她才能够新生。
“言洛希,谁给你的胆量提离婚?”厉夜祈怒不可遏,她消失一晚,回来却和他提离婚,他怎么可能接受?
言洛希握紧拳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这段婚姻原本就不是你情我愿,既然如今维持不下去,你又何必固执得不肯放手?”
厉夜祈看着她倔强的模样,他恨不得掐死她,“不是你情我愿,那是什么?太太,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不爱你,留在你身边我很难受,你放过我吧。”言洛希说出这段违心的话,她的心已痛到极致,不爱吗?分明已经爱逾生命。